“大世子对长歌已经很好了,而且大世子很喜欢永夜的。”
“那怎么能一样呢?”
“有什么不一样?离国很小,大世子也一定会把离国给长欣的,那时候长欣就是衣锦还乡。”
“郡主,世子爷自然该衣锦还乡,离国是世子爷的根,可是你是要嫁人的。”
“我才不要嫁人,我…看着长欣回了家,我就去各地游玩,我还想去西猊镇,我甚至还想去德阳和宣阳看看。”
“郡主…,烟儿讲的,你不明白吗?”
长歌点点头道:“烟儿,你讲的,我都明白!”
“其实郡主,就算王爷喜欢郡主,但是怕轮着前院的两个也轮不到郡主,我们也得给自己找个退路。”
长歌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不太在乎什么名份,只要大世子喜欢我就好。”
烟儿便道:“郡主,那我们就跟着小世子去离国,象当年在‘离舍’一样,却和和美美。”
长歌不知烟儿怎么和自己一样有了一样的顾虑,烟儿所讲的,她这几日想得也多,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傅离如果用徐小云那种方式把自己接入宫,虽自己只想在傅离身边,但真用那种方式,自己可又受得了,还不如…,于是点点头道:“我倒想象以前一样,更想再多个大世子和永夜。”
烟儿便不说话了,长歌讲完忽问:“烟儿,你和腊八要是互相喜欢是不是应该…。”
烟儿一听忙道:“郡主,你不要乱讲,烟儿怎么配得上腊八哥?”
长歌只以为是烟儿不好意思,笑了一下道:“烟儿,腊八真是个不错的人,温柔多情,最主要是喜欢我们烟儿。”
烟儿忙打断长歌道:“郡主您是主子,怎么就喜欢说这些没皮没臊的话,烟儿都讲了,配不上腊八哥的。”
长歌见烟儿讲得认真,不象害臊不好意思,心里想:难不成烟儿这丫头有了中意的人,只是不是腊八?
但想了半天,除了齐征,长歌还真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有些想试探地问一下,但见烟儿陷入了一番沉思,又不好开口,却听烟儿小声道:“烟儿认识‘落玉坞’的苏当家,那苏当家就是个极厉害的人物,但也是个可怜人。”
长歌愣了一下,不知道烟儿怎么想着讲这桩事,烟儿便道:“她特别喜欢她的主子,到了痴迷的地步,唉,郡主,烟儿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就想给你讲这些,只是…怕郡主受到了伤害,有许多事情发生了,再躲避也是无济于事的。”
长歌笑了一下道:“烟儿,你干脆直接跟我讲,喜欢大世子的太多了,不是更直接?”
烟儿忙点点头道:“怕不是一般的多,郡主生性淡泊,怕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就那‘落玉坞’的苏当家,烟儿怕郡主没她半分的手段,烟儿是指的不仅仅是对付人的手段,而是对付男人的手段,什么男人见着这苏当家,骨头就先软了,就是当年的安月国三世子,曾经也是…也是苏当家的座上客!”
长歌心里轻轻地咯噔一下,最近跟着傅离的日子太顺畅了,她似乎都快忘了曾经与苏南在“劝墨堂”的那段美好,不过曾经毕竟已经是曾经,就象昨日黄花,再美好,经了经雨,也凋零了,于是一撇嘴道:“烟儿,你不用怕,你家郡主最善长的是:打不赢就跑,跑不了就躲!”
烟儿便道:“小梳子也很担心郡主,不过郡主不用担心,不管遇到什么事,我和小梳子是一定会跟着郡主的,我们有小世子,可以一家人团聚。”
长歌抓抓头道:“还没跟这些个人交手,你们都帮我把退路想好了,弄得我斗志全无。”
烟儿便道:“郡主,打小到大,烟儿只知道你跟刘嫫嫫有过斗志,即便如此,那时候不想听刘嫫嫫去‘劝墨堂’念书的时候,唯一的法子也就是逃学!”
长歌听烟儿居然揭自己当年的短,哪里肯依伸手就去掐烟儿,烟儿忙躲开,两人便在檐前打闹起来,寂静的院子里终于有了一点笑声!
讨逆、平乱的事没有遇到大波折,傅离很快就理顺,刘乘风、杨翰林接到消息赶到“中泰宫”,等候了近四个时辰,傅离才见两人,当然不仅是见两,而是见所有赶来的大巨,立刻就交一桩事给刘乘风办理,那就是负责先皇发丧事宜,要求倾国之力的隆重。
刘乘风有些目瞪口呆,没想到傅离登位居然没用自己出半分力气,肯见众臣时,所有的事都风平浪静了。
傅宁坤留下的烂帐太多,不是傅离一日两日就可以处理的,而眼下最难的就是国库无银,各地都要银子。
傅离看着眼前的一堆折子,想到从此以后得限到这堆事情中,真是无限痛苦,让人将重要的捡出来看了一气,也是几个时辰,走出“中泰宫”,想歇一下,那刘乘风立刻就来禀报大丧的事宜。
傅离不由得叹口气,生在帝王家,最最不美妙的事情就是:想入土为安都那么困难!
下诏、发丧、登基…一系列事情都安排好了,傅离倒也不吝啬地他这具身体的亲爹一个谥号:神仁隆睿钦大成仁皇帝,庙号为恭宗,对宛兰风也尊称圣太后,但傅离与以宛兰风为首的文臣在立谁为皇后的事上发生了分岐。
宛兰风认为在眼下立西娅或刘淑惠中任何一个都可以,当然傅离登位没有倚重什么刘乘风,她的重心自然偏向西娅一些。
傅离两个都不想立,宛兰风当然知道傅离想立谁,她是坚决不能同意的,傅离前阵子知道多了这么一个亲娘说不出来的颓丧,这会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强势而狠毒的亲娘,自己将来的日子不是过得非常不如人意,母子两在立后上发生了合作以来的第一次分岐!还是一次严重分岐!
宛兰风以家国大业晓以大义,声声厉数了立后的重要,秦长歌别说不能立后,身家不清不白,委身过的男人太多,一会傅成霄,一会夜无边,一会苏南,别说立后,连入宫都不可以!
那刘乘风、杨翰林一见傅离登了基,自然都打起了小算盘,刘乘风当然希望她的二女儿刘淑惠可以被立为后;杨翰林只恨自己当初看走了眼,白白放掉这么个金龟婿,又后悔自己怎么不多生几个闺女,如今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傅离屏退了刘乘风等人,听着宛兰风嘶哑着声音讲着西娅与刘淑惠的立后事情,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道:“太后娘娘,离几天没合眼了,也累了,你讲了这么多,也听离讲两句吧。”
宛兰风点点头,傅离才慢慢道:“吉鲁在咸安以北结集了近三十万人马,对大昭威胁极大,打咸安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所以太后的意思是想让离拿浔江以北至咸安的土地和立西娅为后去换短暂的安定,之后呢?太后以为吉鲁之后就会坐享这点土地和西娅为后的果实吗,那离告诉太后,根本就不可能的,之后的吉鲁有了充分的准备时间,会以浔江以北到咸安为据点,然后渡江南下,到时候呢,太后娘娘认为西娅公主真的比那浔江天险还管用,会阻制她兄长的南下吗?”
宛兰风愣了一下才道:“那至少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时间吧,现在的大昭不是当年,他就象一个病人!”
傅离没说话,宛兰风又道:“那立刘淑惠为后,也不能立秦长歌,至少刘淑惠的父亲可以禀力帮你,而秦长歌能够帮你吗,她只能给你带来灾难。”
傅离笑了一下道:“太后娘娘,当初你向刘相许诺立刘淑惠为后,是为了让他保我称帝,那现在我已经登位,还有这个必要再加强刘相在朝中的势力吗?难道太后娘娘不怕养虎为患?”说到这里傅离的声音冷了下来道,“还是太后想刘相也就是太后您当年的师兄,强大到最后可以把持朝政。”
宛兰风听了这话气得脸一下苍白,指着傅离半在讲不出一句话来,傅离从榻上撑起身道:“所以太后娘娘,以后呢您安心做你的太后娘娘,富贵荣华您断断享用不尽,离也会克尽孝道,但是太后娘娘如果干预朝政,娘娘,有些事情离也不得不拉下脸面!”
宛兰风气得浑身发抖道:“傅离你不会也想学你爹和傅成霄吧?”
傅离拨开她抬起来的手道:“太后,既然天下是离的,离要做一个什么样的皇帝,太后就不必关心了,好好在‘昭和宫’里安分养老,离讲过,定会好好供养!”
傅离讲完就迈步往外走,宛兰风叫了一声:“本宫是你亲娘!”
傅离没回头淡淡道:“你是离的亲娘,是你最幸运的事。”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中泰宫”。
好不容易天终于放晴了,无事可做又不能出门的长歌拿了花剪跟着江婶修花剪草,江婶到底和长歌熟了,知道她的性子好,所以怕她糟蹋花,不停地阻制她下狠手,长歌拿着花剪嘟着嘴冲江婶的后背,满脸地不满,一转头却见门口站着一个月白衣衫的男子,端的个绝代风华,风雅无边,正用一双平日威严些时轻佻的目光看着她,这人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傅离又是谁,长歌扔了花剪一下扑了上去叫了一声:“大世子!”
傅离伸手搂住长歌笑道:“就算想为夫,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长歌才不管傅离笑不笑他,看到傅离她就觉得安心,满眼里全是傅离,傅离见了伸手捏了长歌的下巴一下道:“我要先看看永夜。”
长歌连忙点着头,被傅离拥着走进了永夜的房间,傅离看见还不太会爬的永夜笑了一下,伸手把永夜抱了起来和长歌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