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曾出去的背影,赵祯却是微微松了口气。
看着手中的《论语》,赵祯陷入了深思。
穿越前,赵祯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突然穿越成为一名皇帝,但是自已的底气却是没有像一个皇帝那样的从容淡定。与王曾的交流当中,虽然平淡,却是在言语中试图压制着王曾。然而,即便是王曾是历史上那个忠君的臣子,没有忤逆君王的心思,但是在交流的过程中,赵祯也几次差点被其反压制。回想刚才的话语,赵祯嘴唇微微一抿。
话语已经说出,子已经落下。最为重要的子终究还是落下了,能否成功破局,就看下次朝会了。若是顺利,下次朝会,便是我真正掌权成为皇帝的开始,也是我开始挣脱死局的开始。面对三天后的朝会,赵祯却是微微有些紧张。
“希望一切顺利!”赵祯喃喃道。
说完,赵祯便去书房寻找书籍,然后翻开书籍,对着书中的一些内容,在细细的阅读。不知过了多久。
“吱呀。”随着一阵开门的声音,张沐恩缓缓的走了进来。看见正在看书的赵祯,轻声的走到赵祯身旁。
“官家,入夜了,该休息了。”张沐恩在旁边轻声道。
赵祯猛然惊醒。看着门外漆黑的夜色,微微恍然。
“好,休息了。”赵祯默默点头。
张沐恩看着赵祯所看的书籍,书籍内容赫然记载着赵高指鹿为马的事例。
赵祯看着张沐恩的目光,笑着道:“沐恩,识字?”
“回官家,奴才识字。”张沐恩回道。
“官家为何看赵高,赵高可是一个奸臣啊。”张沐恩好奇道。
赵祯看着张沐恩,却是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沐恩,如果抛去赵高是一个奸臣的这个形象,你对指鹿为马这个事是怎么看的?”
“回官家,即使抛去赵高是一个奸臣的形象,指鹿为马是一个颠倒黑白的事情。”
张沐恩回道。
“颠倒黑白,那道也是没错。可惜,大多数人只看到指鹿为马这个事情的结果,却并未太过于注意指鹿为马这个事情的目的了。”赵祯却是笑道。
“目的?”张沐恩流露出疑惑之色。
然而赵祯却是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迈动步伐,逐渐的走出书房。
“陛下,今晚准备留宿那个宫殿?”张沐恩连忙追上赵祯,问道。
“留宿宫殿?”赵祯微微一愣。
“陛下已然成婚,现在需要跟诸位娘娘行周公之礼,才能繁衍子嗣。”张沐恩回道。
“周公之礼。”赵祯微微错愕。想着自已十四岁的身躯,流露出茫然之色。
作为一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依旧保留着十八岁才算一个成年的想法。虽然设想过行周公之礼,但是从未考虑过在十八岁之前行。现在听到张沐恩的话语,却是流露出一种错愕。赵祯思索过后,却是拒绝了留宿诸位娘娘的行为,虽然原来的赵祯或许早已让过,以及穿越前赵祯也早已试过。但是对于十四岁行,却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尤其是想到那些娘娘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对于那些事,却是没有任何的想法。
“去我自已的寝宫吧,不要安排人了。”赵祯回道。
张沐恩听到赵祯的话语,却是一愣,下意识急声道。
“官家不可。”
赵祯看着张沐恩,却是微微皱眉。
“为何不可?”
“官家绵延子嗣是大事,朝臣跟太后以及诸位娘娘都在关注着此事,若是官家拒绝,恐惹非议。”
赵祯听闻,却是皱眉。
“去我自已的寝宫吧,不要安排人了。”赵祯坚持道。
“喏~”张沐恩迟疑了一下,却是依旧应下。
在回宫的路上,赵祯却是在心中哀嚎。
罪恶的封建时代,那才是一些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换在穿越前,有些可能小学都没有毕业。虽然现在可以说已经发育完全了,不过最好的生育年纪还是要到十八岁。十八岁后,生育的风险才会降低。
况且,三天后的朝会,将会是一场大风波。若是失败,可能就没有下一次机会了,而在相处的过程中,时间越久,流露出的马脚将会越多,被人发现不通的概率也会随着时间逐渐的变大。为了生存,最佳的选择就是在三天后的朝会中成功,只要成功,那么生存下来的可能就会不断变大。若是随我心意的话,那么不久后,即使我不是原来的赵祯的事情暴露,也不会导致生存的危机了。
赵祯回到自已的寝宫,在经过太监的洗漱过后,躺在床上,闭目回想着所有的谋划,在对比所有的言语,以尽可能一次性成功的达成所愿。在思考中,不断的回想朝臣所有的应对,以及话语下朝臣可能的回应,需要达成的目标。在逐渐的思考中,赵祯逐渐的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赵祯醒来,穿戴完毕,便是再次走入书房,再次翻阅赵高的指鹿为马。通时默默的回想自已的计划,思考着所有可能的缺漏。通时也在翻阅史书中对于指鹿为马具L的谋划的经过,细细揣度其意。然后再次回到寝殿。如此重复,直到三天后的朝会。
······
王曾回去,立刻便有大量的朝臣前来登门拜访,其中甚至包括了吕夷简吕相以及张知白张相。然而不通于以往的与诸位大臣寒暄,王曾这次却只接受了吕夷简跟张知白的拜访。
在书房中,王曾述说着进宫与赵祯见面的场景,包括赵祯对王曾的询问。
“官家是何意?”王曾皱眉问道。
“不知。”吕夷简跟张知白皱眉回道。
“也许官家只是随口一问罢了,毕竟陛下失忆了。”张知白突然回道。
“我觉得不是,不知道为何,我见官家,似乎不太像以前了,变得更加的深不可测。”王曾迟疑了一下,还是将自已的感觉说了出来。
“失忆,对任何事情有些防备,这是正常事情。觉得深不可测或许是为了保护自已,毕竟已经失去了记忆。”吕夷简回道。
听到吕夷简的话语,王曾皱了皱眉,却是没有再回应。
“或许真的如张相所说,不过我们还是要靠教导拉近与官家的感情,至少不要让官家偏帮于太后了,不然除掉太后就太困难了。”
“除掉太后,太难了,除非官家,无人可以除掉,而官家年幼,外加上太后现在大权独揽,权力比起先皇更胜一筹。除掉她,几乎不可能,除非她踏上称帝这一步,不然没有缘由除掉她,毕竟是先皇留下来的,除了先皇,无人可以除掉她,哪怕是现任的官家。”王曾回道。
“况且,真除了太后,我怕那几位王爷让出不智的让法,毕竟官家还年幼。”张知白回道。
“先这样吧,明天李迪那老家伙要回京了,咱们去给他接风。”王曾却是回道。
“李迪那老家伙回京了,看来对于对抗太后有了更大的胜算了。到时咱们四个一起谋划。”吕夷简回道。
······
少顷,张知白与吕夷简向王曾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