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不过是我在乡野间无意救下的,若不是她死缠烂打我也不会留下。娘子只管将她当作低等女奴使唤就是。”
得到满意的答案,孙静乐挑起忆萝的下巴:“本县主新婚燕尔,你哭丧着一张脸,是对本县主和老爷不满么?”
闻言,忆萝委屈的辩解道:“我没有......”
模样如同随风摇曳的小白花,这更引起孙静乐的不满,冰冷的指尖滑过忆萝面颊带来阵阵寒意。
孙静乐站起身,冷然道:“妹妹的容貌昌是我见犹怜,这般红颜祸水哪日为咱们府里带来祸患也指不定呢?”
孙静乐话中的深意赵文昌瞬间便懂了,这样的美貌只适合绽放在宫里,落入凡尘只有一死。
心念一转,瞬间他就明白,忆萝的美貌和性命他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遂带着厌恶的表情开口了:“确实不妥,那就劳烦夫人替我断绝这个祸根吧。”
得到赵文昌首肯,孙静乐吩咐人去准备黔面的刑具。
听到这些的忆萝忍不住了,向着赵文昌的方向膝行而去,扯住他的衣角止不住的哀求着:“不要,昌哥哥救救我。”
“听话,夫人也是为你好!”说着赵文昌紧皱眉头,冷冷甩开了忆萝的手。
刹那间,犹如星空暗淡般,忆萝眼中失去了光彩,不再盯着赵文昌,缓缓垂下头无力跌坐在地,任由仆人们将她拉走。
而忆萝那亲密的称呼更让孙静乐愤怒,她亲自拿起烧红的烙铁,狠狠往忆萝脸上按去。
刻着奴字的烙印落在脸上狠狠刻进骨髓,这烙印留下的疼痛不仅仅落在她的脸上,更让她痛得连魂魄都在颤栗。而赵文昌从始至终都冷冷的坐在上首不置一词。一滴泪顺着忆萝脸颊缓缓流下。
受完刑的忆萝被芳儿领着到了一排下人房里。
这里是低等女奴的住处。
所有人挤在一张大通铺上,更没有洗漱的地方,女奴们干着又脏又累的活,屋里混着汗馊味十分难闻,被子上甚至散发出一股子霉味。简直连赵文昌在家乡的居所还不如。
忆萝收拾好床铺才出门就有一个丫鬟将一把没剩几根枝丫的扫帚丢在忆萝脚下,趾高气昂道:“你去把这院子扫了,若是有一瓣花没扫净,今晚就不用吃饭了。”
见她开始扫地,丫鬟招呼着几个低等女奴过来休息,抓了把瓜子塞给几人。
几个人地也不扫了,倚在栏上磕着瓜子相互调笑着。瓜子皮也随手丢在廊下。
待忆萝扫完一圈回来,就看见阶前满满一地瓜子皮。
“请你们不要再吃了。”
忆萝刚开口,就收获几枚瞪视:“你不过一个不受宠的通房也敢管我们?瞧瞧你穿的还不如我们呢!”
说罢更是将磕出的瓜子壳直直朝忆萝身上砸去。
忆萝嘴笨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默默清扫,一直忙到深夜才勉强将地上扫干净,没能吃到晚膳的忆萝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下人房和衣躺下,却因一阵凉意一激灵,掀开被子看去,只见褥子已被人泼得湿透了,引得身旁几人得意的耻笑起来。
忆萝不理解怎么几个素不相识的人对自己恶意如此之大,企图和几人和谐相处:“几位姐姐,忆萝若是无意得罪了你们在这儿给几位道个歉,大家今后都住在一处,希望和大家好好相处。”
几人又是几声嘲笑,开口道:“哟~你这话也忒不要脸了,昌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仙人人都关注你呢?咱们不过都是听这府里主人的吩咐罢了。”
赵府最大的主人自然是赵文昌,忆萝立即想起赵文昌亲手将她推进地狱的模样。明明是阳春三月,她却如置身于数九寒冰中。
就着湿漉漉的被子躺在床上,一夜不曾睡着,好不容易稍觉困倦却又被人踢醒:“喂!起来替我们拿朝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