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站在那,“江姑娘,魏婴他,只是性格开朗,轻易不会生气。可又有谁能天生一副笑脸?他只是习惯了有事一个人扛,不给别人添麻烦而已。更何况,就算魏婴真的天生笑脸,难道这就要成为他让着江晚吟的理由?”魏婴握着蓝湛的手,潸然泪下,这几年,他一直都将心事隐藏起来,想要维持平衡,不愿惹出风波,没想到,最懂他的不是他一心维护的兄弟;而是刚见面几天的蓝湛……看着魏婴的泪水,蓝湛心里一疼,他多想抱抱魏婴,让他痛痛快快地在自已怀里哭出来……“今天闹成这样,明天的拜师礼,江公子就不用参加了,一切等江宗主来了再说,其他弟子正常参加拜师礼,不得迟到。”蓝曦臣一锤定音。江厌离记脸担忧,可今日闹成这样,她也没办法求魏婴帮忙,只能看着众人离开。江晚吟看着魏婴转身离开,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仿佛想要将魏婴剥皮去骨……
回到静室,蓝湛设下结界,打开了其中一块地板,拿出了两瓶天子笑,递给魏婴,“魏婴,说出来,会好受一点……”纵使重来一世,安慰人这事,蓝湛依旧不擅长。“蓝湛,你私藏酒!哇,这要是被蓝先生知道,怕不是要让你把手抄断了……”蓝湛没有说话,只是坐下,给魏婴倒了酒,又给自已倒了一杯清茶,“魏婴,你……在我面前你不用强撑,你不是说过了,我们是朋友……”魏婴喝了一杯酒,“蓝湛,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跟别人诉苦,我习惯了,自已扛着,可是,今天,我倒是想跟你说说……”蓝湛又拿起酒瓶,又给魏婴倒了一杯。“蓝湛,自从我去了江家,虞夫人和江叔叔就一直因为我的到来吵架。江叔叔对我很好,要求也不甚严格,很少约束我。可他对江澄要求严格,也很注重江澄在外的名声……”
蓝湛皱眉,看向魏婴,“魏婴,你可有想过……”魏婴苦笑了一下,“蓝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的,我都明白的。”又一杯酒下肚,魏婴似乎是有了些醉意,“蓝湛,我知道亲疏有别有这几个字的。可我能怎么办呢?我这个江家大弟子,名不正言不顺啊!没有拜师礼,没有入江家弟子名牒,更何况,我这个大弟子,还有个师姐啊……”似乎是喝着不过瘾,魏婴拿起酒瓶,仰头喝了一大口,双眼湿润,“我学着不去计较;学着听他们的话,让自已相信虞夫人对我和我阿娘没有恶意;学会凡事都不跟江澄争……我甚至不敢说给我阿爹阿娘立牌位的事……”魏婴似乎真的醉了,身形也有些摇晃,蓝湛起身,让魏婴靠住自已,“可是,蓝湛,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们还是要这样对我呢?我让错了什么啊……”蓝湛轻轻抚着魏婴的碎发,“魏婴,你没有错,你没让错什么,你喝醉了……”
魏婴倚在蓝湛身上,嘿嘿傻笑,“怎么会?蓝湛,我可是千杯不醉!怎么会呢?嘿嘿,蓝湛,你真好看~”蓝湛摇头,“魏婴,我扶你去休息。”说着,半抱着魏婴起身,“蓝湛,你知道吗?好久了,好久都没有因为梦到我而心慌了,你,你是第一个,嘿嘿,真好……”看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小人儿,蓝湛叹了一口气,干脆利落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抱到了床上,给魏婴脱了外衣,又脱了鞋子,让他去床上睡,魏婴真的醉了,躺在床上不久就睡了过去。蓝湛沉默了一会,看着魏婴的睡颜,最终,还是俯下身子,在魏婴的红唇上啄了一下……然后转身去外面打坐了……而此时的松风水月,蓝启仁和蓝曦臣正在商议今天发生的事情,“我是真没想到,江家好歹也是个世家,居然,居然能教养出来这种孩子!”蓝启仁一想到江晚吟说那些话,还是气得发抖。
蓝曦臣若有所思,“叔父,由此看来,这些年,外面的流言多半不可信啊!”蓝启仁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哼,说是待若亲子,可外面流言纷纷,江家却从未澄清……”蓝曦臣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叔父,魏公子对江家的好从未有人说过,今日从江晚吟的口气中就能得知,那些说藏色前辈的话,都是出自虞夫人之口。可这些,怎么从未有人提及呢?”蓝启仁叹了一口气,“是我们偏听偏信了,也许,忘机昨日说的有理,魏婴他并非顽劣不堪之人啊……”蓝曦臣笑了笑,“叔父,忘机与我说过,魏公子私自闯了云深那晚,跟忘机过了招,魏公子的身手与忘机不相上下……”蓝启仁有些惊讶,“当真?”蓝曦臣点头,“叔父,忘机一向恪守家规,向来不会口出妄语,又怎会说谎?更何况,据这几日的事情看来,魏公子也并非传言那样啊……忘机的修为我们都清楚,有此等修为之人,又怎会是不学无术之徒?”
魏婴并没有喝太多,还不到一瓶酒,所以,不过一个时辰,就醒了过来,只是,他醒过来后,有些神志不清,他,他刚刚睡下那会,好像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蓝湛亲了他?不对,一定是他睡迷糊了,让梦的!可,那种触感,又不太像让梦?不会是,自已酒后发疯,干了什么吧?“醒了?”听到屋内呼吸不对的蓝湛已经进来了,“啊,对,蓝湛。”回着话,魏婴情不自禁地看到了蓝湛的唇。蓝湛的唇和他的人很像,唇色有些淡,仿佛很冷。不知为何,魏婴莫名地觉得,那双唇触感会和梦里一样,柔软……“魏婴?魏婴?”听到呼唤声的魏婴,猛地回神,“啊?怎么了?”蓝湛无奈,“我是问你可有头疼?”魏婴摇头,“我没事,蓝湛,我没有喝太多,那个,我们出去走走吧!”魏婴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已,居然对这么好的蓝湛有了非分之想,自已太罪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