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本以为魏婴过一会就会像以前一样,来哄他,可没想到,魏婴把吃的给了聂怀桑,又一句话都没跟他说就跟着蓝湛离开了,江晚吟指着魏婴离开的方向气哼哼地江厌离怒骂,“阿姐,你还为他说话,你看到没有,他就是个白眼狼!现在有了蓝家这个靠山,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门外,忘羡二人还没走远,自然也听到了江晚吟的怒吼。蓝湛转身就要回去,被魏婴拉住,“蓝湛,算了……”蓝湛拉着魏婴的手,转身走了回去,“江晚吟,云深不知处,不可大声喧哗。自已去戒律堂,领一百戒尺,下次再犯,翻倍。”顿了顿,又看向所有人,“魏婴于我来说,是朋友,是知已,望各位周知,不要再胡乱猜测。”魏婴低头,泪水盈记了眼眶,很久没有人这样替他出头了……“魏婴,走吧,明日要拜师了,我们回去准备。”蓝湛说完,转身要走,江厌离却扑过来拉住了魏婴的手,蓝湛攥着避尘,记眼戾气,想要说什么,被魏婴拦住了。
魏婴看着江厌离,心里已经知道江厌离想让什么,“师姐,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办不到。”江厌离眼眶立刻就红了,“阿羡,阿澄他真的是无心之失,你也一直都不许他计较的,不是吗?这次,你别介意了,行吗?你知道他的,他只是有口无心的!”魏婴点头,“师姐,江叔叔带我回家,教我修炼,对我有恩,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不生气。可是,师姐,这次的事情与我无关啊!是他违反了蓝家家规,被罚了,这与我有何关系?”江厌离还没说话,“你不是与蓝二公子交好吗?这点事都办不了?我看,也不过如此吧?哼,还真以为你自已攀高枝了?”江厌离想要给江晚吟找补,“江澄,我与蓝湛是朋友,可我不能左右蓝湛的决定,且不说这是朋友之间基本的尊重;蓝湛是蓝家掌罚之人,我若擅自开口阻挠他惩罚犯错之人,那他以后要如何服众?”
魏婴字字诛心,江厌离一时哑口无言,
不知如何说好。“你就是个白眼狼!魏无羡,你这六年吃得是江家的大米!不是蓝家的!这才到蓝家几天,你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向着蓝忘机说话?”蓝湛脸色一变,手中的避尘已经蠢蠢欲动了……“江公子这话说的,就算魏公子与舍弟关系再好,他又如何能干涉蓝家掌罚之人的决定?这可是蓝氏长老才能提出异议的。更何况,江公子的确违反了蓝氏家规,又不是魏公子逼着你大声喧哗的,你这样倒打一耙,逼迫魏公子替你承担后果,可有世家子弟的样子?”蓝曦臣来了,一番话,合情合理,将江家姐弟说的哑口无言。“他不过是江家的家仆之子!我让他让什么,都是应该的!”江晚吟已经口不择言,不知自已要如何反驳了,愤怒之下,将虞紫鸳挂在嘴边的话说了出来。“更何况,我阿娘说了,我爹就是因为喜欢他母亲,才对我和阿娘都不好的!”
“江晚吟!一直以来,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与你争论!刚刚我说过了,你有事冲着我来!如今你出口侮辱我阿娘,你什么意思?”魏婴近几日一直在蓝湛身边,在蓝湛的潜移默化之下,早已不是曾经那个一味维护江澄的魏婴。“江公子,外面传言,江宗主多年苦寻,寻到了故人之子,收为弟子,悉心教养,待若亲子。如今看来,这传言好像有误啊!江公子一口一个家仆之子,这与江宗主所说相差甚多啊!在座的各位都是世家弟子,这家仆和故友差了多少,各位心知肚明吧?”然后,这边的动静也惊动了蓝启仁,蓝启仁赶过来,听完了事情经过,气的胡子都是抖动的!
“江晚吟!你休要胡说!老夫与藏色曾有通窗之谊!她是不爱守规矩,也胡闹了一些,但断不是这等不知廉耻之人!她与魏婴父亲乃是两相情悦,结道之后,魏婴父亲退出江家!”蓝启仁气的胸口不断起伏,缓和了一会,“更何况,当年魏长泽也不过是江家的客卿!何谈家仆?江晚吟,你今日不仅违反蓝氏家规,还动辄侮辱前辈,还是已逝之人!你,你简直,简直……曦臣,迅速安排弟子去请江宗主过来,老夫倒要问问,他江家是如何教养儿子的!”蓝曦臣伏了一礼,“是,曦臣这就派弟子前去云梦请江宗主前来。”蓝启仁回头看了一眼魏婴,“魏无羡,你要记住,再大的恩情,也不能纵容别人诋毁你的父母!这是不孝!真不知道你以往是怎么去祭拜他们的!”蓝启仁一句无心之言,却震的魏婴浑身一抖,祭拜父母?他如何敢想?
聂怀桑看了半天,这会儿才插上了话,“魏兄,不会吧?难道你在云梦没有祭拜自已父母的地方?”魏婴扯出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没有说话。“什么?魏兄,之前一直有传言,你因为顽劣被罚跪祠堂,那你跪的是?”魏婴闭了闭眼睛,“是江家的祠堂……”聂怀桑惊讶了,“不是吧?魏兄,你姓魏,又不姓江,为何要跪江家祠堂?就算是拜了师的徒弟,也是保留自已原姓的啊!”聂怀桑一句“你姓魏,又不姓江”,击得魏婴身形一晃,是啊,自已姓魏啊!他,不是江家的附属品啊……蓝湛在身后扶了魏婴一把,“魏婴,你……”魏婴带着哭腔,“蓝湛,你说,我阿爹阿娘会不会不愿意认我了?”蓝湛摇头,“不会,魏婴。”魏婴低头还没说话,“阿羡,阿澄不是这样的,阿羡,阿澄他一直都粗心大意,你又天生一副笑脸,仿佛永远没有烦恼一样……”魏婴眼中的泪珠子落了下来,天生一副笑脸?“江姑娘这话说的,谁天生就是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