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夫人狐疑的看了聂雨晴一眼，目光不着痕迹的在聂雨晴的脖子上扫过，并没有看见大片的红印，不像是被人掐过的样子，眼眸微眯。
见聂雨晴看来，她才换了脸色，安慰道：“你先别急，先去一旁坐着。”
“来人，准备一盆凉水，给聂小姐敷脸消肿。”冯老夫人又吩咐了一声，然后走到床前，脸上带着歉意，“娥儿，你不要生气，我已经让人守着她，没想到还是被她跑到这里来了。这次回去，我会让人守着她。只是......”
她回头看了一眼聂雨晴，有些为难的说道：“我知道她是平儿养的外室，见不得人，但她毕竟得平儿喜欢。你把她打成这个样子，平儿怕是不会高兴。”
言下之意，是让沈娥服软。
沈婉没想到冯老夫人这么明目张胆，在沈娥这个正妻面前，为一个外室讨公道。
而且，沈娥还病着，为了冯家操劳患病。
冯家人还真是不把沈娥当回事。
她脸色冷沉的厉害，恨不得立刻就开口怼回去。
但是，沈娥用眼神拦住了她。
“母亲既然知道她见不得人，为何还留她在府中？母亲难道不知，她留在府中的这些日子里，外面的人说的有多难听？”沈娥的声音很稳，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生气。
冯老夫人当然听见了外面的风言风语，为此还单独把冯平叫来商议，打算把聂雨晴送走，但冯平说聂雨晴无处可去，宅子又没选定，这才拖到现在。
她还奇怪，聂雨晴进府的事，她已经命令下人不得到处乱说，怎么消息还是传了出去，现在看来一定是沈娥所为！
想到此，她的眼底闪过浓烈的冷意。
沈娥身为冯家的儿媳，却在外面散播对冯家不利的谣言，简直不像话！
她心中对沈娥的不满更多了几分，于是装着叹息了一声，趁机说道：“说到底，聂小姐的身份就是最大的问题。我原本想着，等你身子好些了，再跟你说这件事。既然今日刚好说起，我便提前说了吧。娥儿，你这些年一直无所出，过继的事也一拖再拖，不妨先给平儿纳个妾。如果妾室争气，有了身孕，岂不是皆大欢喜？
沈婉听到一半，眉心紧皱，眼神凌厉的仿若刀剑，看向冯老夫人。
冯老夫人早就感受到了沈婉的气势，心下一沉，强行镇定的说完，自始至终不敢看沈婉一眼。
她不明白，难道这就是康王府中人会有的气势？未免也太骇人了！
“我记得，我大姐已经选定了过继的人选，是冯老夫人突发疾病，这才中断了。现在看冯老夫人身体不错，不如再把我大姐选中的孩子叫回来，完成过继仪式。”沈婉看着冯老夫人的嘴脸，实在忍不住，怼道。
“实在是不巧。我后来让人打探过，那孩子的父母舍不得，又不同意把孩子过继给旁人。”冯老夫人对此早有准备。
为了防止沈娥再选错人，直接把除了瑜儿之外的那些孩子全都送了回去，并且让人嘱咐那些孩子的父母，都说不舍得把孩子过继，只流瑜儿一个人给沈娥选。
“我后来也让娥儿重新选继子，但是娥儿并不同意。”冯老夫人一句话，就把过错推到了沈娥身上。
沈娥脸色一冷，目光看向冯老夫人，一字一顿的郑重道：“那个叫瑜儿的孩子，心性太坏，不配做冯家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