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她正与秦衍柔情蜜意,转而又暴雨倾盆。
秦衍冷面冷语叫她:“不愿意就滚!叶司渺,我根本不爱你。”
“你个破烂货现在除了我还有谁肯要?我纳妾又如何……”
叶司渺从睡梦中惊醒。
她舒缓一下:“还好是梦,安心、安心。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
日上三竿,房中无人。
她走出门去,穿过院落,依旧没见着往外头走的门。
叶司渺环顾四周,山石流水,草木芬芳。
却没见着一个人影。
“他今日也并未回家么?”她心想。
日头渐盛,她想走回房中,此时才发觉自己迷了路。
她只得如漫游般游走,见着厢房墙壁,便沿着墙拐过弯。
不知怎的,她突觉一阵心慌。
突然,耳边响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林若琅。”秦衍的声音很平静。
“回你的林府去。”
“你这样娇纵,怎么叫我疼爱你?嗯?”
林若琅不肯,双手搭在秦衍脖颈处,似是撒娇:“哎呀,秦哥哥,我是来赔罪的嘛。”
“我不知你并不喜欢那个女人,我还以为你真要为了她抛弃我……”
“你倒还委屈上了?”秦衍调笑道。
“她都被你捉奸在床了,你为何不直接休了她?”
“我不要脸面吗?脏货到哪里都是脏货,我要的是折辱她唾弃她,让她付出代价。”
叶司渺呆呆站在这支起窗页的窗边。
她头一回觉得亲吻是如此漫长,漫长到仿佛将她整个人吊起来凌迟。
窗内二人倒是不知所谓似的,没发觉还有个局外人。
只听见林若琅气喘吁吁地说:“秦郎,你何时,何时娶我呀……”
“你急什么?你很介意?”
“我做妻,她做妾,你愿意么?”林若琅娇滴滴地问。
“她也配做妾?待我休了她,再迎你进门。”
叶司渺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的耳边还仿佛环绕着秦衍和林若琅的刺耳笑声。
声声刺在她心上。
叶司渺的第一反应就是“离开”。
可她现在仿佛是被圈养在秦衍给她铸造的牢笼之中。
这偌大京城,她人生地不熟,如何能逃?
她捂着脸,眼泪无声地流出,流在她手心。
又忆起昨晚的梦境,心一阵一阵绞痛。
“叶司渺,冷静下来,你必须得亲自问秦衍,光靠听,也可能听错……”
她就这样呆坐着,坐到月上中天。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秦衍就站在门口。
月光晕满了他的轮廓,叶司渺抱着双腿坐在床榻边,抬起头来。
秦衍一步步向她走来。
每一步都踏在她心上,明明悄然无声,却仿若重如千钧。
“你回来了。”
“嗯。”秦衍冷声回。
“你与林若琅姑娘聊得开心吗?”叶司渺想要控制自己。
却发现控制不了,就这样带着沙哑的哭声问出来了。
她自己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也更无法做到与人共侍一夫。
秦衍点燃烛火的手一顿,火焰在风中闪了闪。
他对着叶司渺蹲下身来:“你说什么呢?司渺。”
叶司渺看着他的眼睛,她第一次发觉他的眼里没有温度。
“你莫不是还是因为我不让你归家省亲而耿耿于怀?”
“我说过,你背叛了我,就别想从我手心逃开。”
叶司渺一听,秦衍又在翻莫须有的旧账,心又抽疼起来。
“你一直不肯信我,你说你都看到了。”
“可我根本没有与那人相关的记忆,我一醒来便躺在那里了。”
“那我如今也不想相信你,因为我都听到了。”
“原来,你早就有定婚之人吗?原来我连做你的妾都不配吗?”
“你说我是‘脏货’,可你为何还对我用强……”
“就听到这么些?”秦衍牵动下嘴角:“你就因此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