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司渺摇了摇头,说:“没事,我……”
门外响起一个甜腻的声音,打断叶司渺诉衷肠。
“哟,这是谁呀?”
“让我瞧瞧,我们秦郎又带了谁来搪塞我了?”
叶司渺好奇,刚要探头去看,眼前便一黑。
是秦衍捂住了她的眼睛。
“司渺,我们先进去。”
他面色突变阴郁,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叶司渺沉默,她明明白白听见了有皮肤相贴的响声。
她记得,她与秦衍也会这样。
但也不太一样,因这一声亲吻不是她留在秦衍唇上。
结束回忆里的初见,叶司渺暗道自己愚蠢。
当初秦衍说什么她便信什么,只当自己听错,不疑有他。
看着躺在身侧的秦衍,叶司渺突然就笑出声来。
是一种心酸、凄凉、又无可奈何的笑。
婚后不久,她想回去,却被秦衍以“无颜面见岳父母”的理由搪塞。
以往叶司渺一想:“也是,也可证明女儿没有看错人。”
可因着叶司渺某日醒来,身旁睡着个陌生男子后,秦衍就变了。
他从先前柔情蜜意,到如今只当她是发泄的工具。
叶司渺百口莫辩,都未等来一句:“我相信你。”
和离也不得,被困在秦衍身旁两年,她如枯死的花枝一般。
昨日百般哀求,好不容易得了允许回建邺城探望双亲。
却只见着卧病在床的母亲。
叶司渺料定,秦衍允许她回去,必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而那塞满石头的荷包,她是当真没动过分毫。
“想什么呢?”秦衍不知何时已经悠悠转醒。
“秦衍,我真的想去照顾我母亲,你放我回去好不好?”
“今日你随我搬去望月园。”秦衍已经懒得回答这种不可能的事情。
林若琅甫一进门就见到这番情景。
秦衍揽着瘦削的叶司渺,似是亲密无间。
只见秦衍将人完全笼罩在自己身影下,带她进了内厢房。
林若琅在秦家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这次倒没在后面阴阳怪气,只一撇嘴,满脸怨气。
片刻后,秦衍优哉游哉地出来,对着林若琅勾勾手。
望月园,厢房内,叶司渺安静地坐着。
她打量着这四周的陈设。
“如此精美的梨花木纹路,竟然与家中几套器具如出一辙……”她轻抚着桌面。
“但也不过是精美的金丝笼罢了。”
当初的叶司渺看着这满目的名贵陈设,想的是:“若是秦郎借此,凭自己的才华谋个一官半职,我也可以带他回去见爹爹娘亲了。”
她止不住地厌弃自己当初,就见秦衍推门而入。
叶司渺不动。
秦衍却换了一副面容。
“司渺,今晚我不能陪你了。”秦衍声音冷淡。
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他见叶司渺不言语,便半蹲下身,平视她。
“说话。”秦衍面无表情:“我说过,你将我哄得开心了,我说不定就同意了。”
叶司渺抬头说,心中燃起了希望:“真的吗?那好。”
她无法判断秦衍这次是否是欺骗。
但她还是努力扮演起曾经柔情满怀的叶司渺。
“为什么呢?”叶司渺问。
“朝中有事,不便细说。”秦衍道。
“哦……好吧。”叶司渺心底失落,面上却还是笑。
她想起什么,走到书案前:“秦郎,夜凉风急,添件衣再走吧……”
叶司渺的话还未说完,房内便只剩一片空荡荡。
烛火摇曳,她将剩下的话吞入肚中,好似吞入酸涩的闷痛。
“秦衍,迎我进门时,你也是真的喜悦,是吗?”
秦衍曾经说:“无论如何,叶司渺都是秦衍的妻。明媒正娶、名正言顺的妻。”
叶司渺开始怀疑秦衍所承诺的一切,难道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囚困她吗?
她百思不得其解,囫囵想着,竟就这样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