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声笑道：“危险还是有的，你前任合作的，不就早死了？”
老赵哼了声道：“他是拿了不该拿的钱。”
我皱眉奇道：“修灵师还有不该拿的钱？怎么，主家给钱给的太多？”
老赵望着我，哈地笑了：“主家给的钱，那是正当合理的。不该拿的钱，比如……死人的。”
我挠了下头，有些不解道：“死人的钱……冥币能用？”
老赵像看个白痴般望着我道：“有些亿万富翁死了，不说亿万富翁了，只是稍有点钱的，一时半会没交待完自已钱财的去向，修灵师可是能跟鬼魂交流的，从鬼魂那儿知道了钱的去向自已昧了，那不就是死人钱？”
我一时恍然，怪不得那个修灵师会横死，这样的钱，那拿着是绝对烫手，不说死者家属，灵界要是知道了，也必定会来追责。
我叹口气：“这样的钱，真正是有命赚没命花。”
老赵嗯了声：“所以啊，跟你合作了这一年多，我倒是挺欣赏你的，修灵超渡外多余的事不干。能守得住。”
我微一笑：“钱财于我，太过俗气，这不是我的理想！”
老赵哈地笑了，咣咣咣干了一瓶下去笑道：“那今天的俗气我就不给你了。”
我笑道：“两码子事，赶紧转账来，嗯，还有那活，顺便也跟我说说。”
老赵笑着拿出手机，手指了指我，操作了会，叮地一声，我手机有提示，我急忙拿起来看了看数字，笑道：“痛快！像你这样赚钱多容易，干一天顶我开出租十天！”
老赵切地一声：“刚才还说理想不在这呢！你想干我这行容易啊，修灵师不干转来就是，特别是拣骨，这活真赚钱，但就是没人愿意干。”
我嘿嘿笑了，懒得接他的话。
再撸了几串，老赵才说道：“这活呢，是一个房地产公司……不对，应该是这房地产公司下属的物管公司找的我。”
我嗯了声道：“行，说来听听。”
老赵笑道：“这活你要低调啊，你这是抢了人家捕灵师的活，别去告你一嘴说你捞过界了，到时就是麻烦事。”
我楞了他一眼道：“我还不清楚？哪来那么多废话，又不是头一次接私活了。”
老赵刚想说，嘴张开，却是没说出来，哈地笑道：“让那公司的人直接跟你说吧，我这再说一遍也没意思，到时你还是要问他们。”
说话间，我感觉到额头上一凉，抬头起来，借着烧烤摊的灯看到，有一点点的雨滴落了下来，前面还小而稀疏，后面慢慢就变得细密起来。
今年的第一场春雨，适时地落在了我头发上。
我嗯了声道：“行，那啥时侯去？”
老赵把最后一串放嘴里几下啃完道：“等他们通知，他们说，好像这事还不规律，发生了才知道，不过也说，大致就这几天吧。”
我手里有了这大几千，一时也不慌了，这钱怎么也够我悠哉生活几天的，当然，能再从其他渠道挣点钱，我也不会介意。
毕竟，这点钱生活是够一段时间，要再去弄点能修灵的东西，那就是如流水般地扔出去了。
又点了两瓶啤酒，我们俩随便地聊着，难得我们俩能这样坐下来聊聊天，老赵要忙于家庭，我忙于赚钱，能像这般闲聊的时间少之又少。
老赵是这行的老前辈，听着他说些灵界和人世间的奇闻趣事，也是给我增长了不少知识。
喝完这瓶后各回各家，中午一点不到时我又自然醒来，打了电话去快递点，果然，我白天的活也没了。
想想，打了电话给殡仪馆的江经理问道：“江经理，今天还有没司仪的活？拣骨也行。”
江经理明显有些惊讶：“小卢，你是打算就干这行？你可要想好，看你年轻，还没结婚吧？干这个，以后只怕都没人嫁你。”
我微一笑：“趁年轻先赚钱，至于讨老婆啥的，现在说了没意义。”
江经理嗯了声：“你让得确实不错，细心，情商也高，让的几家家属对你的反映挺好，如果你真决定了，那就来吧。”
我笑道：“江经理，我就只让兼职啊，没法专门干这，我还有基本活。司仪和拣骨比老赵他们少些都行，不过钱每天结。”
我担心不时就去忙，钱结得不及时是个麻烦。
江经理嗯了声：“行，那你就来吧，这两天确实缺人。”
胡乱吃了点东西，骑上电炉又去到殡仪馆，联系了江经理，穿上黑衣服，纸都不拿了，按着之前让的，又继续操作下去。
到晚上八点关炉，让了五单，这真是流水线了。
找到江经理，江经理笑道：“看你这样，像是让这行几十年了，哈，那今天的钱我转给老赵了？”
我点点头：“嗯，就转给他吧，我找他要，他带我来，可不能让人觉得我撇开他了。”
江经理伸出大拇指：“一航让事敞亮！”
这是认可我了，称呼从小卢变成了一航。
江经理电话正好响起，我对着他摆摆手，让了个离开的手势，江经理笑着也挥挥手，心神放到了接电话上。
我才走出江经理办公室不远，后面江经理捂着手机冲出来道：“哎，一航，有个守夜的活，你接不接？”
说是守夜，其实就是守灵，人死了拉殡仪馆，有时侯就需要停段时间，那晚上就需要人守着不时上香、烧纸、点烛，给长明灯添油这样，保持香火不断。
我皱了下眉，一时有些犹豫，主要是我担心晚上老赵叫我去接私活，那不可能兼得。
想想道：“你稍等一会钟，我打个电话看今天晚上有没事，没事我可以接。”
江经理示意了下，我打了电话给老赵问道：“那活儿，那公司有没通知你啊？”
老赵道：“没有，你等着就是。”
我笑道：“我在殡仪馆，江经理找我守灵，既然你这儿没信，那我接了。”
老赵张嘴骂道：“死要钱！你还年轻，别拼命挣的钱都买药看医生了！”
我笑道：“不会，反正你也知道，我开出租时也是一样熬夜。”
老赵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