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久违的称呼。
现在想想,这名字当真是叫我的吗?
她面露哀伤,脸上没有岁月的痕迹,一如初见。
“请余小姐莫再来了。”
“可扬哥,我心里......”
“余歌,别说了,恶心得慌。”
我猛地回头,打断她的话。
余歌一怔,眼泪夺眶而出,看得出对我的态度很吃惊。
她应该以为只要她勾勾手,我还是以前那个舔狗。
可人怎么可能一贱再贱。
我本以为没两天就走了,可她竟格外有毅力。
隔三差五送些吃的过来。
有些摆盘不好看,有些菜肴精美。
我猜不好看那些应该是她自己做的。
她拘谨坐在一旁:“你现在也太辛苦了,要吃些好的补补啊,不然身体怎么吃得消呢。”
我没搭理,转身出门拿过自己点的外卖。
她不觉尴尬,又转头讨好起了宝儿。
宝儿没搭理她,不敢当面丢,她离开后转头就将礼物丢到门外。
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生活,被两个莫名其妙的人打断真的很烦。
我三番两次让他们母子俩走,语气恶劣,态度不耐烦。
结果这千金小姐不知怎么转的性,竟跟牛皮糖一样。
好几个客户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要给宝儿找后妈。
不知道哪个多嘴的把话传到父母耳朵里去了。
当我牵着宝儿看完工地回家时,俩人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
“爷爷奶奶!”
一见到俩人,宝儿甩开我奔进他们怀里。
“哎!快快快,让奶奶看看小皮猴儿长高没呀。”
“哈哈宝儿你要是再胖点爷爷就抱不动啦~”
欢声笑语间我把他俩迎进去。
去年刚买下这个工作室,双层结构,一楼是办公室,二楼是住的地方。
母亲忙着将带来的菜放进冰箱,我走过去装作不经意地问:“你们咋来了?”
老太太眼睛一瞪:“你怎么不把宝儿送回去玩,眼瞅着假期快结束了,非得逼着我们自己来看。”
我嘿嘿一笑,讨好求饶。
既然他们不想提,我就不再多问了。
已经有两日没见到余家母子俩,我以为他们已经离开。
正松一口气呢,门铃又响了。
我跟宝儿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得没起身。
门铃响个不停,母亲看我的眼神里充满深意,我只得走过去开门。
鱼贯而入的服务生端着餐盘进来,我们呆愣在原地。
“哎,谁点的啊?”
“李先生,这是余小姐点的。”
最后一个服务生上完菜,余歌才牵着余舒洋出现在门口。
她越过我,望向我的父母,眼神歉疚:“爸妈...叔叔阿姨,今天这顿饭算我请客。”
母亲异常平和,先是看看我,随后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们也进来一起吃吧。”
母子俩进来,余舒洋乖巧喊了一声“爷爷,奶奶。”
父亲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母亲叹口气,也应了声。
这顿饭吃下来,最尴尬的应该是她们母子二人。
吃完饭后,我去洗碗,余光中瞥见母亲将余歌叫到二楼去了。
她俩有什么好聊的。
我没搞懂,左右没看到宝儿,连忙躲到花园去抽烟。
前年熬太狠住过院,自那时起小丫头片子就管得严,让我戒烟。
刚点燃烟,就听见墙根下有人在打电话。
是余歌。
语气颇有些不耐烦。
“别再给我打电话了好吗?”
“季杨,你我不是没试过,不都回不去了吗?”
“是,我跟李扬结婚的时候是对你还有情,也做过错事。但后来明明我们在一起都不快乐啊。”
“我爱你时,你比他强;我现在不爱你了,那你就比不上他!”
伴着这些往事,我静静抽完一根烟。
刚巧,烟抽完,电话也打完了。
我捻灭烟头,余歌听到动静看向我,有些尴尬,咽了口唾液问道:“你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