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的相处下来,慕容毅处理这种事情简直得心应手。
顾晚想表示自己的不满,但想了想这件事也确实是她答应在先,后面也是她又没打招呼就直接把陈熙熙带回来让慕容毅帮忙的。
好吧。
顾晚也只能妥协了。
唉声叹气。
“那我上楼休息去了。”
等顾晚无精打采还撇嘴闷闷不乐地回房休息后,在不远处正好回来的慕容夫人心疼地叹息着现身去点慕容倾的脑袋。
“怎么就跟妹妹过不去?平常对妹妹恨不得捧在掌心里生怕化了,妹妹不回来你是朝思暮想,这怎么妹妹一回来你就想着法儿地要跟妹妹过不去?”
慕容倾委屈地点点额头。
抬眼很惊诧地问:“我让妹妹去相亲,见识见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难道也是跟妹妹过不去吗?难道妈妈你是真心觉得妹妹跟厉寒锡就是般配的嘛?难道大哥你就能真的发自内心地祝福妹妹和厉寒锡破镜重圆重修于好了吗?难道你们都忘记了,曾经厉寒锡让妹妹吃过多少苦楚吗?还能放心地把妹妹交给厉寒锡那种人?”
“……”
“……”
还真就一语中的。
最后还是慕容夫人不赞同地皱眉轻啧着表示说:“虽然我们对厉寒锡确实颇有微词,但是他对宝宝是怎样的执着咱们也是看在眼里的。更何况宝宝也是个有主意的人,咱们如果非要跟她对着来的话可能会适得其反……”
慕容倾一听这个瞬间就不乐意了。
“那难道就毫无原则底线地顺着她,由着她重蹈覆辙吗?”
“这……”
“我知道妈妈和大哥的顾虑。”慕容倾在慕容夫人生气前又抢先一步安抚解释说,“我也没想着非要跟妹妹或者厉寒锡过不去,之所以安排这场相亲,既是想要试探厉寒锡会做出怎样的反应,也是想让妹妹开阔眼界看看外面的碧海蓝天。”
慕容倾翘起来二郎腿,神色很是得意:“妹妹如果能看上其他人从而跟厉寒锡彻底划清界线,那自然是最好的。妹妹如果没看上其他人但是厉寒锡却先破防了,从而他们争吵分辨导致于妹妹对厉寒锡失望死心也是不错。甚至就算他们真的能算是心有灵犀,即便妹妹去相亲了,厉寒锡也坚定不移地表示相信妹妹,那——最起码我能给厉寒锡心底多少添点堵,我就感觉舒坦。谁让他之前让妹妹吃过那么多的苦,谁让他……哼。”
慕容毅微不可察地皱眉看向慕容夫人,他们两个更加清楚厉寒锡其实并没有慕容倾所说的这般不堪,但是这时候他们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替厉寒锡辩驳。
至于慕容倾所说的三种可能——
唔。
试试也无妨。
反正只是试探而已,又不会真的能掉块肉下来。
“行。”最后慕容夫人虽然不太能理解却还是松口,“只是这件事情别做的太过分,厉寒锡他——我虽然现在还没做好能绝对容纳他的准备,但是我也并不讨厌他,毕竟他为了晚晚也是真的做了很多努力,切身实地地付出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慕容倾轻笑:“我知道。”
……
顾晚回到房间洗漱完毕刚想给厉寒锡说自己被强行安排了相亲的事情,就看到厉寒锡在刚才给她发了好多条的消息过来——
顾晚简单地过目,虽然大多数都是厉寒锡在报平安,但她还是从些许的细枝末节里看到了厉寒锡的疲倦感。
甚至最新的消息就在两分钟前。
顾晚打了电话,厉寒锡很快接听:“宝贝还没睡?”
“这话该我问你,你那边现在应该已经凌晨两三点了吧?”
顿了顿。
厉寒锡突然笑起来:“你叫我宝贝!”
顾晚:“……”
无语。
但顾晚听出了厉寒锡语气间的疲倦感,也没有着重提醒声明什么了。
“你那边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厉寒锡得意地笑了会,平复好心情抿唇解释说:
“我已经找到了厉寒承以公谋私挪用账款的证据链,应该很快就能把他给彻彻底绳之以法。”
顾晚稍微松了口气。
行。
看来已经是柳暗花明了。
厉寒锡短暂地沉默了几秒钟,轻叹着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或者语气似的,补充说:
“另外今天我也误打误撞地从一些知情人士口中得知,厉寒承之所以在外国已经站稳脚跟后却仍然愿意作为私生子留在厉家,被老爷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地驱使,却本身又对厉家的钱财权势或者厉家家主的位置不屑一顾,并不是因为他想要这些东西,而是因为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掌握这一切后再毁掉这一切。”
顾晚似懂非懂地皱起眉。
哈?
厉寒承之所以一直留在厉家,并不是因为他想要厉家或者是得到老爷子的认可,而是因为他想要彻底的毁掉厉家。
但——
“我不明白,他图什么?”
厉寒锡叹息:“我之所以留在厉家是想要调查我父母车祸的真相,而厉寒承之所以选择留在厉家毁掉厉家,是因为他的母亲就是被老爷子逼死的。”
顾晚皱眉。
厉寒承的母亲,好像是老爷子在外养的女人。
厉寒承是厉家私生子来着。
“因为当年厉寒承的母亲实在走投无路,就想要带着厉寒承来到厉家受厉家的庇护,但是老爷子却是从最开始就在欺骗她,老爷子一直都是厉家的女婿而并非自己就是掌权者,家中大权直到老夫人过世前都还牢牢地掌握在老夫人的手里。如果厉寒承的母亲真的闹起来的话,老爷子都不一定还能保持得了他先前的荣光。”
顾晚明白了,赘婿呗。
“所以……”顾晚有些迟疑,“所以后来?”
“所以后来厉寒承的母亲得了重病却没钱医治,可能是不治而死的。老爷子多少有些愧疚就偷偷把厉寒承送去了国外,直到几年前我跟老爷子闹翻后,老爷子像是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私生子,才把厉寒承从国外接回来试图跟我分庭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