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瞬间，厉寒锡霸道强硬的话语和梦境里的男人的声音，竟缓缓重合。
顾晚一怔。
她有短暂的怔愣没有回神。
而厉寒锡却当她是听进去了，愉悦地嘴角噙笑就要去抚摸她的脸，却在下一瞬又被顾晚狠狠地咬上手掌。
“嘶——”顾晚咬得异常用力，像是恨不得直接咬下来一块血肉似的，厉寒锡不由地吃痛皱眉，似笑非笑：“你这是打算把我给生吃入腹？”
“……”闻言，顾晚这才恨恨松口，毫不留情地呸道：“我嫌恶心。”
厉寒锡扬眉，似是有些意外，“为什么？”他不太明白，“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讨厌我？”
“废话，我难道不应该讨厌你吗？”
顾晚很想翻白眼，她想一桩桩一件件地把厉寒锡欺负自己的事情摆出来砸在厉寒锡的脸上，让他无话可辩，但——
话到嘴边却又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记得。
啧。
真烦。
想翻旧账却发现自己完全没印象。
“我也没有那么讨厌你，只是你既然已经有了女朋友，最起码也要有自觉跟异性保持相对距离的觉悟才行吧，还是说，你本身就是喜欢玩弄别人感情，脚踏几条船的人渣混蛋？”
莫名其妙就被骂了一顿的厉寒锡没有生气，眼睛甚至还跟着明亮了几分。
“你在吃醋。”
他这话很明显不是怀疑和询问，而是惊喜的确定。
“在吃……我所谓的那个女朋友的醋？”
“我跟你没有共同语言，因为你好像听不懂人话。”顾晚真的觉得很无语，“你看不出我对你的排斥和反感吗？不明白我这话是在拒绝你吗？更何况，我都反感你了为什么还要因为你而去吃所谓乱七八糟的醋，你看我像是有病的人吗？”
顾晚是真的很生气。
莫名其妙被掳来这里，又不得不在这里听厉寒锡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
还是她单方面地在对牛弹琴！
啧。
听不懂人话。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拿到请柬出现在这里，但是我不欢迎你，我的家人和我的未婚夫也不会欢迎你，所以——请你离开。”
顾晚态度坚决说完就要走，却又被厉寒锡拽住了胳膊，她不耐烦地回眸想着干脆跟厉寒锡打一架吧，就看到厉寒锡用异常坚定的眼神跟她说：
“我没有女朋友。”
顾晚愣了愣，才意识到厉寒锡这是在跟她解释。
“什么？”
“那个人只是我要案的证人，我跟她之间没有任何男女朋友关系，不信的话我可以找人来作证。”
厉寒锡的眼神异常坚定认真，让顾晚也不免得有些动摇。
竟然不是男女朋友吗？
嘶。
不过那天看他们两个的确没有过多亲密的接触。
“三哥，你就算想要敷衍人也不用把我当成傻子骗吧？我看到过国内有关于你们的新闻，她是救过你的救命恩人，是你的初恋情人白月光。”
厉寒锡微不可察地皱眉。
这也正是他疑惑的问题所在。
别人都这么说。
可他不记得。
什么救命恩人什么白月光——
没印象。
虽然最开始他感觉狂躁焦虑的时候，在看到安安的瞬间就能得到安抚，但却也从来都没有往男女之间的爱情方面想过，可是新闻却都是那么登记的，让他也很奇怪。
所以厉寒锡还去问过简蔚，自己到底和安安是什么关系。
简蔚沉默了很久，只打着哈哈说不知道，他对他的私生活并不感兴趣。
看到顾晚要走，厉寒锡加重了掌心的力道，固执地说：“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的人是你。”
啊？
顾晚都近乎瞠目结舌。
厉寒锡点头补充说：“我对你一见钟情。”
顾晚却只觉得很搞笑。
“有病。”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秦清所说的厉寒锡曾经欺负过她的事情，脑袋里冒出来一个大胆的设想——
幼稚的男孩有时候会选择欺负女孩，借此来吸引女孩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停留。
顾晚对此很是嗤之以鼻。
这种男孩就该一辈子孤独终老，结果现在这事竟然轮到了她和厉寒锡的身上？
顾晚似乎有些明白，秦清为什么跟她说，厉寒锡曾经为什么做过那些欺负她却照拂保护她的矛盾事情了。
因为他整个人就有毛病。
“……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不缺别人的喜欢。”顾晚皮笑肉不笑地强硬把手从厉寒锡的掌控中脱离，“所以，我没办法回应你任何东西，毕竟我已经跟别人订婚了。”
顾晚还没来得及将反锁的房门打开，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即就被人捂着后脑勺，滚烫的吻就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唔……”
顾晚这次真是被吓到了，她没想到厉寒锡竟然这么不分轻重，在慕容山庄里都敢胡来至此。
拳打脚踢但在厉寒锡看来却就跟挠痒痒似的，顾晚直接把他嘴唇都咬出血来了，他却动作也还是不松分毫，直到他过足了瘾，才餍足地眯起眼睛轻笑着松开她。
“啪——”
顾晚毫不留情，直接照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滚。”
恍惚间又让她想起来了梦境里那股窒息感，让她只觉得呼吸都很艰难。
厉寒锡吻得餍足，倒是也没有再做过分的事情，好心情地要替顾晚整理衣服再度被顾晚打了一巴掌。
啧。
厉寒锡顶了顶腮，晦暗的眼眸只静静地盯着顾晚打开了反锁的房门离开。
顾晚确实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脸上传来的刺痛感。
但——
摸了摸，却是温热的。
这样也不亏。
厉寒锡满足地嘴角噙笑也跟着出门，他想去找慕容尘，但没想到他后脚跟着顾晚出门，稍抬眼，就对上不远处慕容尘幽幽的眼。
……
顾晚回到房间后默默坐了很久也没能完全从刚才的情绪里抽身，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但在厉寒锡吻过来的时候，她确实感受到了久违的心悸和惊颤滋味。
她甚至不觉意外。
就好像这种事情他们曾经已经做过了很多次。
她已经有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