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顾晚不免有些尴尬地看向了慕容夫人和慕容晟。
慕容夫人鼓励支持地看着她。
慕容晟不太自然地轻咳了一声:“的确是时候要改个称呼了,不然等下来的那么多人听到后,可能会多想些有的没的。”
顾晚咬了咬嘴唇,有些歉疚地看向慕容尘,“那我喊什么?”
“……”
慕容尘眼神温软,轻笑着说:“喊我名字就可以。”
喊名字吗?
总觉得似乎有些奇怪。
慕容夫人看出来了顾晚的尴尬,温柔着提醒说:“宝宝现在可能还是不太习惯。这样吧,以后在外人面前,宝宝你就喊你小叔的名字,在咱们自己家人面前就依旧称呼他为小叔就行了。”
这……
倒确实更好接受一些。
顾晚笑了笑,试探着看着慕容尘的眼睛叫了声:“慕容……尘?”
慕容尘眼睛都跟着明亮了下。
“嗯。”
他跟着模仿起顾晚的表情和语气,跟着喊了声:
“顾晚。”
……
最终顾晚也是没有挑选礼服,由着慕容尘伸手指向了其中的一套后背镂空银白公主裙给她。
后背镂空。
很好看。
但……顾晚犹豫了下。
“好。”
还是不说了。
订婚仪式来了很多人,甚至舒伯特侯爵也带着丰厚礼物前来祝贺,他看着顾晚由衷地感慨道:“真没想到你会嫁入慕容家,不过慕容夫人人很好又很欣赏你,你一定会很幸福的。只是不知道以后你还接不接古物修复的生意,毕竟我的几位好朋友听说了你的技术,都想着来找你。”
“侯爵您客气了,古物修复的生意我当然接的,就算不是为了钱但是能帮助到人对我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舒伯特侯爵欣赏地点点头。
不骄不躁。
他很难会不欣赏这样的顾晚。
只是慕容尘——
他看向慕容尘对上慕容尘温和的脸,倒是将没说完的话又重新咽下去了。
“祝你们幸福。”
“谢谢。”
秦清没办法赶来祝贺顾晚,因为秦清的儿子突然发了高烧她无暇抽身,但师父师娘和云川倒是都来了,师父师娘红着眼眶祝福了顾晚后,才注意到云川人竟然不见了。
“云川哥哥,可能是上楼去找我难得休假回家的四哥了吧?”
呃。
云川倒是提及过慕容戟。
提及的时候,毫不夸张,就跟狂热的追星族终于得见了自己喜欢的本命了似的。
慕容尘和慕容省慕容晟去接待宾客了,苏眉心疼地握住顾晚的手问她:“虽然我早就知道这事是假的,但我还是想问,你现在多少喜欢点慕容尘吗?”
“……”顾晚轻轻地摇摇头,“都是为了暖暖。”
她不希望把暖暖藏着掖着,连带着因为她被戳脊梁骨负重长大,所以即便知道慕容家上下都隐瞒着她特别重要的事情,她也没有再刨根问底了,而是顺其自然吧。
或许——
或许这样下去也行的。
起码暖暖的身份能得到正大光明的解释,能在慕容家的庇护下也能免于流言蜚语的种种困扰。
苏眉心疼喟叹,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问:“那如果你以后你再遇到了真正喜欢的人,那时候怎么办?”
“那就在一起呗,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遇到了。”
顾晚很少有心动的感觉。
以后应该也难。
加上她对爱情也没有特别憧憬或者向往的情绪。
顺其自然吧。
遇到也好,遇不到也好。
苏眉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也只能咽下去,“无论什么时候,师娘都无条件地支持你所有的决策,无论是假订婚还是真订婚,无论造就什么结果,师娘都袒护你。”
顾晚内心软软——她真的很幸福,她一直都在被爱。
“谢谢师娘。”
师父师娘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所以送上祝福和礼物后也没留下吃饭就又匆匆离开了——只不过离开的时候没能带上云川,因为没找到。
慕容山庄几百个房间,无论如何,却也不能挨个地前去敲门查看吧。
只能作罢。
送走师父师娘后,顾晚想去找苏卿聊聊天,却发现苏卿正和慕容毅在不远处拿着香槟聊天中,她不愿意前去打扰,就想着自己上楼去换件礼服,没想到刚走到二楼楼梯口,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一只手搂抱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将她带进了旁边房间。
咔哒一声,还落了锁。
顾晚甚至连惊呼都没来得及喊,惶恐惊慌之余就在一室昏暗中,对上了一双犹如燃着熊熊火焰的明亮黑眸。
“……”
嘶。
有些眼熟。
“呵,是我。”看出来顾晚眼神里的情绪了,厉寒锡心情愉悦地笑了声,扬眉评价说:“怎么会穿这种露背的礼服,你不是应该更喜欢A字款的收腰式礼服吗?”
意识到眼前就是经常欺负她的混蛋,顾晚倒是除却愤怒无语之余,没有什么惊慌失措的情绪。
似乎就本能地笃定,眼前人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
加上这是在慕容山庄。
她也有恃无恐。
恶狠狠地咬上厉寒锡的手掌,等他吃痛松手后再狠狠用高跟鞋的鞋跟去踩他的脚,随即倨傲地双臂环胸冷淡表示:“三哥,你认错人了,我是顾晚,可不是你那娇嫩无害的女朋友。”
厉寒锡没想到顾晚这么不留情。
浑身是刺。
但——
这样感觉她更加明艳鲜活了。
更喜欢了。
“我没认错,我就是特意为你而来的。”厉寒锡看着自己手掌渗着瘀血的牙印,满意地眯眼笑起来,随即命令道:“我不答应你跟慕容尘订婚。”
顾晚好笑不已,“真好笑,我跟谁订婚难道还需要你答应?你是月老吗?”
“我当然不是月老。”
厉寒锡信誓旦旦地说罢,随即眯眼逼近了些。顾晚本来打定主意不退让的,她不能让自己落于下风,但厉寒锡这动作却恨不得直接亲上来了,她也只能往后退,直到抵住墙壁退无可退。
厉寒锡这么说。
“我是你的男人,所以,我说不许就是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