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对浩浩荡荡的人，苏宇得意地勾起唇。
“这不是来了吗？”
把苏宇苏菲赶走后，慕容夫人让玲子姐帮忙招待，自己则很是担忧于顾晚的状态。
“宝宝……”
然后就看到垂着脑袋的顾晚肩膀轻轻地颤抖起来。
慕容夫人彻底慌了神！
“宝宝别哭，妈妈这就让你大哥把苏家给搞破产，你……”
顾晚抬起头，脸上却堆着满满的笑意——哪里有她想象中偷偷哭泣的半分模样？
“妈妈，你是不是也没有想到我还有个马甲？”
“……”
慕容夫人长长地松了口气。
没哭就好。
短短的几秒钟，慕容夫人甚至把要把苏宇和苏菲埋在哪里都给想好了。
“确实没有想到，虽然早就知道了你就是我的女儿，但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却一直逃避地不想去深究调查你的过去。”慕容夫人坦诚地解释说，“我怕你过得不好而心疼，又怕知道你过得很好我又不可避免地去妒忌你的养父母。”
顾晚心情也有些动容。
她握住慕容夫人的手掌轻轻地拍了拍。
“无论以前怎样，以后我都是您的宝宝呀。”
“……”
慕容夫人愣了愣，突然感觉困扰她很久的问题都如被风吹拂了的烟雾般散开。
重见天朗气清，又遇柳暗花明。
是啊。
还困扰那些做什么呢？反正以后宝宝会一直在她身边。
“宝宝刚刚在笑什么？”释怀了的慕容夫人感觉心口巨石被挪开，也带了笑容温柔地这般询问。
“我在想，被苏菲这么一闹，我的马甲被脱了。虽然难免有些苦恼，但是今天画展来了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们都能证明我能留在妈妈的工作室里做妈妈的继承人是实至名归。”
慕容夫人很是感动，“其实你何必要这么辛苦地证明自己呢？只要你愿意，我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庆祝你的回归，到时候这一切荣光自然会……”
“我知道妈妈是为我好，但是这两者是不一样的。”顾晚眼神真挚认真，“现在我身上的荣光，是我一点点地给自己挣出来的。”
这些大人物要么是看在慕容夫人的面子，要么是听多了舒伯特侯爵的夸赞，要么就是好奇于她头顶的云礼大师亲传弟子的头衔——
之所以对她的态度会这么地和善恭敬，很大程度也都是看在别人的面子。
可是苏菲这么一闹后，在场人都知道原来顾晚还曾化名绘画过有这么多惊才绝艳的作品，且每幅作品都还价格不菲。
他们再谈论起顾晚，就不会说——
“顾晚是慕容夫人特别喜欢的新助理”
“顾晚是云礼大师的亲传弟子”
“你说顾晚啊，舒伯特侯爵好像特别地喜欢她”
而改成了——
“原来顾晚就是神秘画家WW！”
“我就说她天赋绝佳不可能这么多年没有什么惊才绝艳的作品！”
“她真的是很优秀，且人品贵重！”
……
这是顾晚给自己挣来的好名声。
用人品和作品积累出来的。
虽然慢。
但是每一步都脚踏实地。
……
慕容夫人在短暂的怔愣后，朦胧间在顾晚身上看到了过去自己的影子。
“我不要你帮我宣传，我要自己闯出我自己的天。”
“爸妈，你们不要影响我的人生可以吗？我不想以后出门了还要被称之为是德艺双馨两位艺术家的女儿，我想以后等记者采访你们的时候，形容你们是天才画家的父母。”
“当然不一样啦，现在我在你们的光环下，他们看不到我。以后，我要我的荣光强过你们给我的光环。”
……
还真是像。
不愧，是她的宝宝呢。
……
画展临近尾声，慕容夫人正在宣讲感谢的时候，外面突然走来近十个个捧着硕大精美花束的人，鱼龙贯入。
“抱歉，路上有些堵车——顾晚男朋友恭贺画展顺利举行。”
即便上面并没有署名，顾晚一时间也没有多想，可能是季宴忘记了。
结果刚收下这花束，旁边捧着花束的人就又站出来送花。
“顾晚男朋友利先生恭贺画展顺利举行。”
顾晚眉心一跳。
什么先生？
厉寒锡？
紧接着——
“顾晚老公恭贺画展顺利举行。”
“顾晚男朋友赵先生恭贺画展顺利举行。”
“顾晚……”
短短半个小时不到，这些捧着花的人竟然都念出来了恭贺语，顾晚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这些花束并不是一个人送的。
是很多人。
难怪这些捧着花束的人穿的工作服也不一样。
人群里又有了骚动，虽然关于顾晚的议论并没有那么不堪入目，但慕容夫人还是听出了几句私生活混乱。
她当即冷脸：“你们都是哪家花店的，在我这里这闹事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们只是送花的工作人员。”
“谁点的花，谁在恶作剧？”慕容夫人咬牙切齿地眯起眼睛，“给我查。”
这些花店的人自然很快就差了后台数据，结果发现竟然还真不是同一个账户下单，下单的人里有C国的也有华国的。
可以说是鱼龙混杂了。
那些人就咬死说自己不知情，也不承认自己是被人收买故意恶作剧。
慕容夫人快被气炸了，“偷偷摸摸的老鼠比不过顾晚优秀，又实在嫉妒怨毒，不敢光明正大地站出来较量，也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但是实在太愚蠢，竟然妄图以所谓的贞洁捆绑毁掉一个绘画天才的声誉，真是愚蠢又可笑——”
慕容夫人豪横冷笑着补充说：
“因为天才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天才，这样漏斗百出的抹黑造谣根本就不可能抹灭她的心火。”
“即便曾经蒙尘，但待下过雨，她还是那颗最为璀璨的明珠！”
众人本就对这莫名其妙的事搞得莫名其妙，现下也信了大半。
这样卑劣的抹黑造谣——
啧。
“我的女朋友那么优秀，有人嫉妒也是很正常的事。”
人群外突然响起一道清朗笑声。
“但男朋友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