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眼时有些懵,反应几秒,看到凑过来问她有没有不舒服的许粟,这才回神。
她摸了摸头,“我又晕倒了?不好意思啊。”
陈凛从旁边一把按住她的手,“别乱动,会滚针。”
他的语气很重,阮舒怡看了他一眼,就不动了。
陈凛立刻收回手,“你们白血病人都这样随地大小晕吗?真麻烦。”
阮舒怡一愣,许粟已经忍不住开口:“陈凛,你要是没事就先走吧,我在这里陪着学姐。”
陈凛站起身来,“我早就想走了。”
说完,他径直往病房外面走去。
阮舒怡面色有些僵,手缓缓攥紧,没说话。
许粟赶忙说:“学姐,他那个人说话就是那样......但其实,刚刚你晕倒,他也很着急的。”
如果不是陈凛,他们甚至不太可能在阮舒怡晕倒的第一时间就将她送到医院里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阮舒怡晕倒的时候陈凛那么着急,但人一醒来他这嘴巴就跟淬了毒似的,一开口就是灾难。
阮舒怡笑了笑,浑不在意的样子,“没事,谢谢你们送我来医院啊。”
“是我们要谢谢你,”许粟坐在病床边,和她道歉,“让你为了我的事情熬夜,很对不起。”
“也不能这么说,我也是为了闫闯,”阮舒怡叹了口气,“这件事能好好解决就好了,医生说他剩下的日子最多不会超过三个月,他不愿意在最后的日子里再让老婆孩子操心,昨晚还撒谎说是自己在医院里,我......虽然他有错,但我还是想尽可能地帮帮他。”
许粟垂下眼,考虑了一阵,说:“那学姐,我答应你,只要他好好配合我们,这件事无论后续如何发展,我都不会对他个人再追究任何责任。”
阮舒怡怔了怔,旋即笑开,“真的?那太好了,我完了打电话和他说说,我相信他一定会配合你们的。”
“谢谢你,许粟。”她真诚道。
许粟也笑了,“我也要谢谢你,我们就不要谢来谢去的了,现在你养好身体比较重要。”
两人又聊了一阵,许粟问了问阮舒怡具体的病情。
阮舒怡看起来很乐观,说:“我这种属于慢性的,而且控制得比较好,如果运气好,能等到合适的造血干细胞,还有治愈的可能性,所以没必要担心啦,做好自己能做的事,老天会有安排的。”
许粟觉得,阮舒怡这种性格,没有人会不喜欢。
等阮舒怡输完液,她和梁寒墨一起将人送回家,再回到车上,她忍不住和梁寒墨感慨道:“学姐的性格真的好好啊。”
梁寒墨看她一眼,“你很喜欢她?”
许粟使劲点头,“我还有点羡慕,我要是那种性格就好了,她好像很乐观,很积极,什么都不怕。”
梁寒墨倾身,为她系安全带,“你有你的性格,不是所有人都要活成一个样子,她很好,你也很好。”
许粟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你好像......嘴变甜了。”
刚刚给她扣好安全带的男人没动,盯着她。
他还是头一回被人说嘴甜。
许粟有些困惑,“怎么了?”
他沉默片刻,低头亲她,在她唇上短暂辗转过,后退时语带笑意:“没你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