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片制作得很精细，落在地上闪着低调的碎光。
裴谦的眼光瞥过地面，两只手指将名片夹起来，“姜......先生？”
“他是谁？”
语气玩味又冷淡。
我解释道：“这位先生是‘J’集团.派来海城的代理人，他人怪好的，邀请我当他同事来着，还请我吃饭。”
或者说，是我宰了他一顿。
“哦？”裴谦把名片对折起来，语气幽凉：“从我眼皮子底下挖人？怎么，你想去？所以把名片收下了。”
......怎么莫名感觉凉飕飕的。
我抹了把汗，“才没有！顺手收下的而已，我已经拒绝了。”
嗯，是拒绝了吧，反正那个姜先生绝对不会想再看见我的，他肯定想方设法劝德森歇了挖人的心。
“还有吗？”
“嗯？什么意思？”
裴谦挥了挥手里的名片，“还有没有别的公司想挖人？”
我愣了下，回答如实：“有。”
“挺多公司都有合作的意向，我还没考虑好跟谁合作。”我挠挠鼻子，原来太受欢迎也是一种烦恼。
“挺多是多少？”
“呃......挺多就是一叠。”
我用手指给裴谦比了一个厚度，这些东西是冯秋菁整理的，我没具体数。
裴谦幽幽笑道：“原来是这样。”
我头皮一麻，呼吸慌乱，于是忙打开电脑，“那什么老板，我工作了！”
裴谦把电脑盖上，“超出工作范围的时间不用工作，你没吃够教训吗？你怎么从来不记教训？”
“我知道......”
我弱弱道，本来自己也不打算工作，只不过是老板你太吓人了，转移注意力罢了。
我垂着眼不敢看裴谦。
裴谦许久都没有说话。
“跟我合作吧。”他突然说道。
我倏地抬起头，“什么？”
“你还差多少？我可以追加投资，那些想挖走你的公司，统统可以拒绝了。”
“......”我抿紧唇，摇摇头：“不差，投资的事我已经跟钱氏谈好了，我也不打算跳槽。”
“那个项目对我很重要，还有爸妈的公司，这些都是他们留下来的心血，我不想让他们失望，不会让别的公司收购，也不会跳槽的。”
裴谦浅浅地牵起嘴角，“那也不妨碍我看中投资你们团队的产品吧？国际赛事的头名产品，当然要投资参股分红。”
“不不不，”我还是拒绝，坚定道：“老板，星脉是靠您拿回来的，以后营利分红，肯定也有您的一份，不需要你再投资了。”
裴谦又说了几句，我坚持不让老板帮忙，拒绝了。
“分那么清。”裴谦不满地低喃几句。
我一脸正色，“这当然得分清！”
“行了。”一双大手伸过来，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你要做什么尽管去做，我不干涉，行了吧？”
我的一缕头发掉到额前，裴谦看见了，顺手帮我拂到耳后。
“当、当然，老板你相信我，我可以的。”
我心跳漏了两拍，短短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氛围安静但不算尴尬，我抬眼，想要观察裴谦的神情，看见他撑着下巴，手心抵着唇，敛眼的目光正看着我。
我一抬眼，正好撞上。
“......”我又迅速地垂下眼。
思想又要不健康了，老板那只手，刚才是不是捂我嘴了，那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我整张脸烧了起来。
“你怎么了？”
“没事。”我隐约感觉鼻子痒痒的，抹了一下，一片鲜艳艳的红。
“......”
“......！”
我捂住鼻子，怎么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