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看吧,她就是在笑话我!
好半晌,在萧琅要恼羞成怒前,阿莲才勉强收起了笑,但她的嘴角却是怎么都压不下。
真不是她笑点低。
而是她想到在碧云断断续续听到千户夫人那三个丫鬟的描述后,把才被掳走不到一炷香的千户夫人,想象成已经被人夺走清白的可怜人,并为此哭得不能自已。
那哀伤真诚恳切,那哭声撕心裂肺。
要不是她听到了丫鬟描述的全过程,还真会被碧云误导,以为千户夫人遭遇了不幸。
这么个能脑补的家伙教的法子,能有多靠谱?
萧琅从不知自己的美姬还有这幅面孔,因为无论是碧云还是泽兰,在他面前都会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眼下阿莲也不准备捅破此事。
她轻咳一声,让自己保持专注:“要我代管你的产业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明白,我做生意都是小打小闹的,未必能管得了你这么大的家业。万一我把你的生意做亏了,你可不能找我算账。”
“只要它们不被皇子龙孙侵吞,亏多少都没问题,我都能赚回来。”
今天阿莲能输一百万,他明天就能连本带利地赚回来!
这是萧琅的自信。
在经商这方面,他从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任何人。
阿莲听到这番十分有底气的豪言壮语,酸溜溜道:“把做生意说得跟捡钱一样,难怪你和卓千帆互相看彼此不顺眼,你们俩都挺欠揍的。”
“别拿我跟他比!”
萧琅简直要被卓千帆给气死。
当初他想要拉拢卓千帆时,没少以利诱之,钱是一箱接着一箱往卓千帆的家里送,箱子排出来的队伍比北境姑娘的嫁妆都长。
结果卓千帆清高得很,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命人给扔出门去。
抬箱子的人被门槛绊住,箱子倾倒,白花花的银子撒了满地,看得周围的人都移不开眼了。
卓千帆呢?
被钱财召唤,视线不受控制地看了过去,喉咙滚动一下,就在他以为卓千帆要顺从他了,卓千帆愣是嘭地一声把门关了起来,直接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如果卓千帆能始终如一,对他们大宴的人不给任何好脸色,萧琅还能好受些。
但是,阿莲出了一点小钱,出个酿酒方子,卓千帆就跟狗一样东奔西走,筹备这个洽谈那个,还得教手下怎么装醉嫌烧刀子寡淡挑起舆论......
想得越多,萧琅就越觉得卓千帆身后定是长了条狗尾巴,一走到阿莲跟前,就把那条狗尾巴甩得飞快。
他就不明白了。
他和阿莲都是大宴人,都是商贾,卓千帆怎么还能有两副面孔了?
......
八日后的早朝上,皇帝扔下两道奏折。
一道是锁天关内众多武将联名弹劾镇北将军私吞抚恤金的折子,一道是锁天关县令莫殊弹劾知府在不核查真伪的情况下草率定前县令之罪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