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安顿他们时,萧琅特地挑选一处明面上没有主人的宅院,就是为了防止墨三、墨四查到那儿。只要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将元宝二人藏起来的,惠王就不会舍得与他闹掰。
而且,无论是元宝,还是昝飞,都有能力躲避墨三、墨四的搜查。
萧琅想了想,觉得最近事多,元宝在此处的消息能瞒着最好。
于是他当即招出暗卫,命其前去支开二人。
待人走后,阿莲没好气地问:“你是打算为了讨好惠王,任由他的走狗将锁天关闹得人仰马翻,还是在等待个合适的机会反击?”
萧琅嘴角上扬:“你觉得呢?”
“他们的存在,只会威胁到我和我儿子,所以我想要他们赶紧滚,彻彻底底的滚,并且不会再引来任何一个皇子的走狗。”
阿莲知道萧琅会为了能洗清家族的冤屈而愿意向惠王奉上所有银两,愿意听惠王使唤,但他绝不可能容得下惠王派人将手伸进他的地盘,动他的根基。
她没心思跟他绕来绕去,从袖口内丢出六转星斗匣的第四层子母锁。
“这是我的诚意,我要知道你所有的计划。”
一层子母锁由六块特殊结构的木块组成,被阿莲掷到书桌上后散开,光看其形状,很难让人想象得到它们是怎么能拼成一体的。
萧琅心中澎湃不已:“还有最后两层了,你可有把握在一个月内解开?”
“没有。”
阿莲应得很快,一听就是在撒谎,萧琅眼神锐利地盯着她,她却散漫地往椅背上靠。
“你三天两头针对我,惠王的手下也瞧我不顺眼,我就只有这么一张保命符,哪敢轻易松手?”
二人视线相交。
萧琅深知阿莲不是会被吓怕的,于是直接坦白:“在我和邶宁、墨三、墨四之间,惠王更信任后三人,我若是说他们任何不是,惠王只会怀疑我在挑拨离间。所以,我只能任由他们把事情闹大,大到足以令镇北将军和县令向上弹劾的程度。”
皇子之间的博弈正是最激烈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想抓住对方的错处,狠狠扒对方一层皮。惠王不在乎锁天关百姓的死活,却不能不防被其他皇子扣上个“仗势欺人”的罪名。
届时,都不需要萧琅再说什么,惠王就会将邶宁三人给召回去。
阿莲想到那些问什么就说什么的士兵,半眯起眼问:“那些士兵是你精挑细选的?”
边关的士兵与其他地方的兵不一样,他们经历过真正的厮杀,随时都准备上阵杀敌,所以纪律格外严苛。
不说别的,最起码他们绝不会管不住嘴,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除非,那二十几个士兵是一群没被管束好的新兵蛋子。
而这种士兵往往口无遮拦,不仅会不打自招,还会随性吐槽点什么。
比如,吐槽墨三、墨四整天早出晚归,无事就不去看邶宁,是他们看邶宁废了,就不再将他放到眼里;再比如,说他们明明武艺超群,却连阿莲这个泼妇都抓不住,只怕是他们早就看邶宁不顺眼了,乐得看他倒霉,所以才不用心抓人......
诸如此类的话,邶宁听多了,便和墨三、墨四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