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抓跟踪者,用的是最简单的法子。
经过一处深涧时,薛荔用自带的金属丝做了一道简易的溜索。
两人商量说反正等会儿要原路返回的,就不拆了。
后头跟踪的暗卫听到,大喜。
他们正愁怎么过沟呢,没想到前方薛荔把桥都给他们搭好了。
于是一个个顺着铁索而过。
没想到爬到中间了,那铁索突然就断了!
并且像蛇一样灵活,缠上了还攀附在铁索上的暗卫。
瞬间就把人结结实实的捆成了粽子,送到了对岸。
薛荔和凌濮阳出现,坏笑着扛了人肉粽子就跑。
河对岸来不及过河的暗卫们目瞪口呆。
薛荔凌濮阳把人扛到了一处空地,放下。
这时候才发现他们抓到的暗卫身形娇小,长了一张无辜的娃娃脸。
还是个女孩子。
一松绑,她朝着薛荔呼啦一下就跪下了。
“属下丁桂,参见小主子!属下办事不利,惊扰到姑娘,望姑娘恕罪!”
薛荔大感疑惑。
被人保护是一回事,被人认主又是另外一回事。
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凌濮阳,询问他是怎么回事。
凌濮阳摇摇头,示意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他也不知道。
凌濮阳上前,问那儿脐贴道:“你们是程王府的人?”
心中有些奇怪。
他知道程王越来越看重自己。
尤其是这几年,程王年纪越大,子嗣的可能性越小,在自己身上投入的精力和关注就越来越多。
但……也远远不到为他的未婚妻派暗卫保护的这样一个程度!
所以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
丁桂态度恭敬:“姑娘,实不相瞒,您不是薛栋薛大人的女儿,也不是萱姨娘的女儿,您是我们王妃的外甥女。”
她着重强调了一句:“亲的!您是王妃嫡亲妹子的女儿!”
一句话,天雷乍现,完全出乎了薛荔和凌濮阳的意料之外。
两人就被炸得晕了半响。
薛荔才道:“你…你说什么?”
丁桂又重复了一遍。
决定坦诚以告:“对不住姑娘!为了确认您的身份,前两天剿匪的时候,属下偷看了您的腰侧。”
“您确实有一枚枫叶型的胎记,与王妃所说一模一样。”
他们确认了薛荔的身份以后,当即用飞鸽传书通知了程王妃。
王妃那边当天就来了指令。
命令他们一定保护好薛荔。
凌濮阳听到这里,突然就笑了起来。
薛荔和丁桂齐齐转头看向他。
凌濮阳伸手,把手掌放在薛荔的脑袋上。
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小荔枝,你还得多学学啊。”
薛荔倒抽一口凉气,一点点转过目光看向了丁桂。
丁桂朝她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了一个薛荔很熟悉的笑容。
薛荔又疑惑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丁桂,又怎么会觉得她的笑容熟悉呢?
一时陷入了迷茫之中。
凌濮阳笑着摇头。
暗卫们玩的这个把戏,薛荔不懂,他却是门儿清。
哪有什么恰好?
只不过是这伙人仔细研究过薛荔的爱好,知道她喜欢小巧好看的小物件儿,喜欢软萌可爱的小动物。
所以投其所好,派了一个特别符合薛荔审美的暗卫过来,料定了薛荔不会拒绝。
倒是煞费苦心。
薛荔还在震惊当中。
“我怎么是程王妃的外甥女儿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濮阳道:“别多想了!等我们回到京城,亲自去问一问程王妃不就知道了?”
他疑心重,对程王妃的这一说法保留怀疑态度。
但也说不过去。
如果程王妃真的要往薛荔身边塞人,其实用不着这个借口。
根本不必多此一举,直接给人就是。
所以一切的疑问也只能等到亲自见到人,才能问清楚了。
凌濮阳深邃的眼眸扫过一边的丁桂
丁桂蓦地打了个寒战,把身子缩得更小了,努力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凌濮阳没有管她。
目前看来,程王妃对薛荔没有恶意,薛荔身边也确实少了服侍和跑腿的人。
这个丁桂看起来还比较合薛荔的眼缘,那就留着吧。
瞥了身边的薛荔一眼。
小姑娘满脑袋雾水,五官还可爱的皱成一团,一副脑汁子都被抽干了的模样。
又忍不住好笑。
也好,这次就算是给她一个教训,以后她多半不会随便在路上捡人了……
就在凌濮阳这么想的时候,路边灌木丛窸窸窣窣一顿响。
左胥蒙顶着满头的草叶子,涎着脸出现了。
凌濮阳的笑容就再也绽放不出来了。
雪白精致的少年,笑得像朵花似的,摇着尾巴凑上来。
让人脚痒痒的很想照屁股踹一脚。
偏偏人又极其有礼貌,让人想踹都下不了手。
左胥蒙道:“薛四小姐你们也上山玩啊?这么巧!我们居然能在这里遇见!真是有缘分啊哈哈!”
薛荔好奇的问他:“左公子你到山上来做什么?你也是来摘冻菌的?”
左胥蒙笑容可掬:“是啊是啊。”
凌濮阳走上前,一把抱住了左胥蒙的肩膀。
把他一扯,带离了薛荔的身边。自己则堂而皇之地卡到两人中间去,占据了薛荔身侧的位置。
坚决不让左胥蒙靠近。
假笑道:“左公子怎么可能为了区区冻菌而来!左公子上山肯定有更重要的原因,对吧?”
左胥蒙被他说得一头雾水。
凌濮阳又道:“左公子学富五车,又在苏拓山逗留了这么久,一定对苏拓山非常了解。”
“左公子能不能跟我说说,苏拓山适合做什么营生啊?”
这就是凌濮阳在这边在苏拓山逗留许久的真正原因。
他要解决苏拓山民众的生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