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都市小说 > 苏晚封景深 > 第281章 我的女人,就这点胆子?
杨宴修一脸憔悴,心情复杂地看着苏晚。
“婉清在医院抢救,只有你能救她,你愿不愿意输血都可以,但人一定要到,也许这是最后一面。”
苏晚迟疑了一下,将手从封景深的手里抽出来:“让我去吧,我看看情况。”
“我和你一起。”
“你不用跟着。”
封景深和杨婉清以前的关系,苏晚一直耿耿于怀,她不想让这个男人参与到和杨婉清有关系的事情中。
“我在保护你。”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搞不定的话,就给你打电话了。”
苏晚走到杨宴修的身边,看着男人的熟悉又陌生的脸,心里百感交集。
她有些话想单独和这个男人说,杨宴修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封景深抬眼看着杨宴修,眸光夹杂敌意,警告道:
“照顾好你妹妹,你要是叫她输血,我要你的命。”
杨宴修的表情有些苍白,唇角的笑带着讥讽。
多么可笑,他深爱着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妹妹。
上天见他作了恶,所以以爱而不得来做惩罚,这叫他痛不欲生。
“苏晚,我和孩子们在家等你,按时回来吃晚饭。”
封景深命令式的口吻对苏晚说着,带着谢沉离开了。
苏晚扫了眼封景深的背影,目光转向杨宴修。
“走吧,我们去医院,哥。”
杨宴修看着苏晚,眉宇里渗出一抹痛苦,哥哥的称谓如一把刀一样,刺进了他的心脏,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
苏晚见杨宴修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转身自己离开了:“在哪个医院,我自己去。”
身后响起一个声音,让男人回过神:“杨总,您回来了。”
说话的是杨宴修的助理,他看着苏晚离开的方向,又看着杨宴修:“杨总,您终于回来了,新来的苏总看起来还是个新手,又那么年轻,您不在,我真怕把事情搞砸。”
杨宴修垂眸看着助理,沉声叮嘱:“她今后就是杨氏的总裁,你必须像对我一样对她一样忠诚,不准许公司里的人欺负她。”
助理愣了一下,杨宴修对苏晚的态度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助理百思不得其解:“杨总,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欠她的。”
杨宴修收起沉冷的目光,迈步去追苏晚,两个人一同进了下行的电梯。
电梯门镜映射出两个人的影子,苏晚看着杨宴修一张憔悴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想这个男人现在肯定恨死她了吧,叫他身败名裂,夺走了属于他的一切,偏偏他还帮了她不少。
想到这里,她不禁瑟缩下脖子,往边上挪了挪,离这个男人远一点。
杨宴修察觉到苏晚细微的动作,脸上不禁泛起一抹涩然。
“你是不是担心我会找机会把你弄死?”
苏晚抿了抿唇,轻轻道:“我现在把你害得这么惨,你有充足的动机报复我,反正你对我的伤害不止一次了。”
杨宴修听罢,狭长的眸子闪过一抹阴冷的光,他抬手,一把扼住了苏晚的脖子。
苏晚惊恐的睁大眼睛,两只手抱住男人的手腕,
男人将苏晚抵在电梯的铁皮上,表情略显狰狞。
“我曾经有许多次机会可以拿走你这条小命,但我都没有这样做,苏晚你知道为什么吗?”
苏晚感觉到男人的手在用力,掐得她有些呼吸不畅。
她的指尖陷入男人的手臂,把他的皮肤抓出了血。
杨宴修控制着不轻不重的力道,逼问苏晚:“苏晚你说,我是为了什么?”
苏晚摇摇头,愤然地瞪着男人:“放……手……”
电梯这时到达地下停车场,门一打开,杨宴修拽着苏晚走出电梯,拉着她走到无人的安全通道。
苏晚看着男人痛苦的脸,丝毫不惧怕他的此刻的冲动,内心反而有些排斥。
她看着他的眼睛,冷静地问:“杨宴修,你真的想杀了我吗?杀了你的亲生妹妹?”
杨宴修猩红着眼睛,爆发出一声低吼,“够了!不要再强调我们的关系了!”
苏晚的肩膀颤了颤,稳了稳心神,她说:“人做错了事情,是要受到惩罚的,我会好好接管公司,照顾好父母,你该去承担属于你的责任。”
“苏晚,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杨宴修似乎偏执得疯魔,捧着苏晚的脸,他痛苦地问:
“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为什么舍不得伤害你,为什么?”
苏晚回避开男人的目光,浑身每个细胞都在排斥这个男人的接触。
“救人要紧,别耽误时间了。”
杨宴修固执地重复:“我要你的回答!”
苏晚垂下眸子,问出了她已经知道的答案的问题:“我不知道,你说因为什么。”
“因为我他妈的爱你,我爱上你了,我的亲妹妹!”
男人近乎绝望的冷笑着,眼神充满恨意。
苏晚的睫毛微微颤抖,昏暗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清冷苍白。
这时,杨宴修的手机铃声急促得响起,他接起来,打开免提,杨母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宴修,你妹妹没抢救过来……你快带苏晚来医院再看她最后一面。”
男人闭了闭眼,声音沙哑着:“好。”
痛失亲人的消息让杨宴修瞬间清醒了,他来不及悲痛,带着苏晚上了车,一路飞奔地赶往医院。
医院里,杨婉清被白布蒙着身体,杨母杨父趴在病床边,哭得站不起身。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让人唏嘘不已,苏晚站在不远处,内心却十分平静。
她觉得命运捉弄人,也心疼一对老人,却始终不后悔把杨婉清亲手送上审判席。
“苏晚,过来。”
杨宴修悲痛的视线从病床上挪向苏晚:“来和婉清道别。”
苏晚拖着沉重的双腿,缓慢地走到了病床边,白布被杨宴修掀开,露出杨婉清白得像纸的一张脸。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杨母抬眼看着她,泣不成声说:“苏晚,你的心肠怎么会这么硬?”
可是苏晚就是哭不出来,她对这个姐姐没有一点感情,甚至没有一丝的难过,反倒觉得解脱了。
“你是不是精神也有点问题?”
杨母看着苏晚,像是在看着一个神经病。
一个正常人在这种场景下,都会流露出难过的,这是对一个逝者的尊重。
苏晚掀眸,冷冷地看着杨母:“我很正常,是你们的溺爱太扭曲了,姐姐走到今天这一步,大家都有责任。”
杨母不听,也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趴在杨婉清的身上伤心欲绝。
苏晚转身,走出了病房,跟着杨婉清一起来的狱警正在被上司训话。
“你们是怎么搞的,把人送出来看个病就死了,这件事后果很严重,等回头查清楚了,你们两个都滚蛋!”
“老大,这件事有蹊跷,给犯人看病的医生不让我们进办公室,我们哪里知道犯人会在办公室里的自杀。”
“给犯人看病的医生去哪里了?”
“已经离职了。”
“什么?”狱警头头眉头一皱,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我会把这件事立即报告给上层领导,你们两个,回去关起来写报告。”
苏晚在一边听着,眸光微动,心里多了个提防。
杨婉清的死可能是人为设计,那就有人在背后捣鬼,不知道那只手会不会伸到她的身上……
她正想着,一抬眼,谢沉穿梭在病房间找寻着,看到苏晚站在走廊,忙走了过来。
“苏小姐,封总在下面等你,接你回家。”
苏晚看了眼时间,五点三十二分。
“还没到六点。”
“六点是晚餐时间,封总让你六点前就必须到家。”
“我多大的人了,还有门禁?”
谢沉悄悄地在苏晚耳边说:“你可别抱怨了,封总说你现在是公司总裁了,人有些飘,他正想法子治你呢。”
“他会说出这种话?我可不信。”
“哈哈,是我看出来了,封总想结婚了。”
“不行。”苏晚否决,“我家里办丧事,时间不对。”
“你是不着急,真不怕忽然生出什么变故出来?”
谢沉说完,立即往自己的嘴上扇巴掌。
“破嘴,看我说的什么话,呸呸呸。”
苏晚勾了勾唇,没有说话,直接走出医院,上了封景深的车。
男人正在手机上回复公务文件,苏晚一上来就将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上。
见她脸色不好:“输血了?”
苏晚摇摇头,忽然抱住了封景深。
“杨婉清死了。”
封景深低头看着苏晚,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很难过?”
“就是觉得像是做梦一样。”苏晚的脑袋在男人的身上蹭了蹭,“应该都结束了吧。”
男人没说话,眉眼间的神情划过一抹阴沉。
他将怀里的女人紧紧抱着,忽然说道:“苏晚,我们结婚吧。”
苏晚仰头,对上男人的眼睛,有些困惑。
男人拉起她的手,十指相扣:“世事无常。”
苏晚垂下眼眸,趴在男人的怀里,叹了声气:
“等杨婉清的葬礼办完了再说吧。”
*
杨婉清的葬礼办在了海城最大的殡仪馆。
苏晚以杨家小女儿的身份站在了杨宴修的身边,到场的杨家亲戚这才后知后觉,原来苏晚就是当时那个刚出生就被弄丢的小女婴。
苏晚戴着的墨镜遮挡住了大半张脸,她穿着一件素净的黑色长裙,长发挽起,发髻别了一朵白花,未施粉黛却气质出尘,站在杨家人的位置,挺拔孤傲。
在她的斜后方区域,一眼就可以看到同样出挑的男人,黑色墨镜遮挡不住帅气逼人的脸庞,一身黑的名贵西装凸显得他高大健硕。
“爹地,那个男人是谁?”人群里女人低声打探着。
“封氏集团的总裁,封景深。”
“我表姐的前夫?”杨雪莹的眼睛像是被封景深吸了过去,挪不开视线,“他怎么长得那么高,那么帅啊。”
“雪莹!”男人出声警告杨雪莹,“这种场合说这种话,太不得体了。”
杨雪莹吐了吐舌头:“那谁叫他长得那么帅,爹地,你什么时候也带我去公司里转转,让我有机会接触一下那些大佬们。”
“等过了这一阵,你有的是机会,我也正好有这方面的想法。”
“我要是进了家里的公司,不会比那个新来的总裁差的。”
杨雪莹说的是苏晚,她一直就想进杨家的公司上班,为此从大学一路读到研究生,专攻商科,明年就毕业了,她的目标就是在杨家占据一席之地。
“我知道,改天带你去见大伯父大伯母,让他们给你安排。”
“好嘞。”
杨雪莹又忍不住往封景深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个男人实在太帅了,难怪表姐离婚后就疯了一样,和这样的男人发生点什么,哪个女人不疯啊。
咽了咽嘴巴里的口水,杨雪莹竟然情不自禁幻想起来。
等进了公司,她就有机会和他接触了……
葬礼主持人这时说:“请家属朋友们与死者告别。”
到场的人轮流将手中白花送到了杨婉清的棺木边,封景深款步走来,将手里的白花轻轻放下,男人清冷矜贵,停留片刻走到了苏晚面前。
男人将苏晚拥入怀里,在她的手里塞了一个东西,苏晚眨眨眼睛,低头看,是一块糖。
男人摸了摸她的脑袋:“乖,节哀。”
苏晚将手里的糖收起来,塞进了手包里,她看着男人冷面冷心的样子。
心想这男人是看不出来一点的难过,不像来参加葬礼的,倒像是出席什么比较严肃的活动。
杨婉清的葬礼是他要求要来的,她原以为这男人是想缅怀一下旧情,谁想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眼睛的方向一直看向她。
苏晚看着杨婉清,叹息:“人死了你还在她面前气人,她估计要恨死我了,半夜找我闹怎么办。”
“我的女人,就这点胆子?”
苏晚松开男人的怀抱,想起母亲说她心硬,自始至终没有掉一滴眼泪。
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了。
她和封景深是一类人,都挺心狠的。
谁会知道,在心变硬之前,他们又经历过什么呢?
“表姐,我是杨雪莹,你节哀。”
女孩象征性地握住了苏晚的手,感受到了她指尖的冰凉,紧忙缩回了手。
苏晚看着眼前漂亮的脸,感觉到了她眼神里的目的性,朝她微微颔首。
杨雪莹,她记住这个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