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能听到女儿声音的？”
琴娘瞪圆了眼，紧盯着夏千帆。
夏千帆坦然地将最开始听到的心声，到这一路来听到的事情，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了琴娘。
琴娘也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慢慢接受。
四目相对，两人沉默良久。
琴娘才说：“没想到千帆竟然能听懂清宁的那些话，我总是一头雾水。”
夏千帆温柔地将她拉着躺下，拥入怀中：“我其实也只是懂得七七八八，而且那时你还在月子，自然没法分心去管女儿的心声。”
“为什么不说？”
“和你的理由相似。”夏千帆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个答案。
四目相对。
两人却相视一笑，眼里带着几分无奈。
哪怕他们是同床共枕的夫妻，遇到这种难以言明的事情时，仍是以隐瞒为主，这何尝不是一种默契。
不过而今将话说开，琴娘反而安心：“她是老天爷赐予我们的福星。”
“我知道，但女儿知晓这许多事情的能力，若是让不轨之人得知，加以利用，必成祸端。最起码在她有能力保护自己之前，我们要好好保护她。”夏千帆点头。
“嗯，也要好好地替她隐藏这个秘密。”
“为人父母，就该如此。”
两人相视一笑。
这一觉睡得格外的香甜。
隔了两日。
琴娘已经将各类鸡爪的配方交给了夏千帆。
鸡爪的配方众多，但夏千帆选择了最常用的酸辣鸡爪作为新品。
为此，他还重新改造了小推车，弄得更大了一些。
还买了两个更大的锅，只为将卤味和鸡爪都炖烂，保证入味。
“这两日大家都累了，今日还是我一个人去摆摊吧，正好也看看这酸辣鸡爪卖得如何。”
夏千帆做出决定。
琴娘和孩子们都没闲着，多了一种菜品和需要验证的配方，这两日他们几乎是不眠不休地调整，甚至中间有一天没时间出摊。
他们都想好好补觉，自然双手赞成夏千帆的提议。
夏千帆心情大好，推着改良过后的推车去占了摊位。
隔壁卖馄饨的爷爷忍不住感叹。
“年轻人可真厉害，来了没几天，车子倒是前前后后改得越来越好，你到底是秀才还是木匠呀。”
“老爷子可别打趣我。”
夏千帆笑盈盈地应着，还用酸辣鸡爪跟爷爷换了馄饨。
爷爷坦言：“嚯哟，好吃得很！比我的馄饨还有味道咧！”
夏千帆捧着馄饨：“老爷子的馄饨也不错。”
两人商业互吹。
可真到了卖东西的时候，不少人都对鸡爪退避三舍。
“猪下水能当下酒菜也就算了，鸡爪……狗都不吃。”
“狗还是吃的，但顶多啃两口。”
“卖的东西越来越奇怪了。”
食客们都纷纷说着。
不过也有常来的妇人瞧见酸辣鸡爪，问：“能尝尝不？”
夏千帆早就准备好试吃的部分，大大方方地让几个妇人先尝试。
这一吃。
几个妇人瞬间眼睛都直了。
“来一包！”
“好吃得很！”
有几个妇人带队，后面的食客也半信半疑地过来尝了，这一尝，不少人都纷纷觉得味道不错，又酸又辣，超级好吃！
一时之间，鸡爪也卖了许多出去。
夏千帆暗自记在心里。
等快到正午的时候，人群如往常一样散去不少，很多人都赶着回去做饭，而夏千帆这里还剩了些卤味的素菜和鸡爪。
菜品多了，自然是卖得更慢些。
夏千帆不着急，坐着休息。
就在此时。
一道倩影停留在摊子前。
“老板在吗？”
那声音轻轻柔柔的。
夏千帆赶紧起身，稍作整理后，便看见个面容清秀的女子，那女子年轻得很，一双杏眼水汪汪的，竟是不看摊子，而是仔仔细细地瞧着他。
他尴尬轻咳一声。
“我就是老板，这位小姐，不知道你要什么？”
“我家小姐刚才听说这里有新的东西，想过来尝一尝，你还不赶紧给我家小姐弄一些，不然白白叫我家小姐下车踩这污糟地方！”
丫鬟趾高气扬地过来，还指了指身后的马车。
那马车实在华贵，和这条街市竟然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可夏千帆从不是一个见人衣装下菜碟的人。
他给那小姐和丫鬟各自弄了一点酸辣鸡爪。
丫鬟吃完，捂嘴，脱口而出：“好好吃——”
宋柔轻轻咬了一口，虽然不是她喜欢的口感，可那味道，实在不错！
她眼睛微亮，目光紧盯着夏千帆。
“老板，我能问问这鸡爪是如何做的吗？”
“秘方，自然是不外传的。看小姐这样，似乎并不喜欢鸡爪的口感。”夏千帆摆摊这么久，自然看得出来食客的反应，浅笑道，“不然还是试试卤味，鸡爪虽好，也不见得人人都爱吃。”
“试试。”
宋柔听着他轻声细语，又见那双含笑的眼，霎时红了脸，微微垂着头，指尖拧着帕子，声音也软了下去。
夏千帆长得高，自然是看不见她的神色，当做普通顾客一样，给她弄了些试吃。
宋柔一一尝试着。
“花菜竟能这么好吃，早知如此，之前就该让环儿买些素菜回去尝尝了。”
“现在要的话也不迟。”夏千帆抬头，他其实经常看见这丫鬟过来买猪下水。
环儿正试吃得认真，假装没听见夏千帆的话，只等着小姐的命令。
宋柔将东西都一一尝过，便小心地擦拭嘴角，露出一个甜美的笑。
“听说老板曾是秀才，我一直以为君子远庖厨，没想到老板却是格外不同。”
“君子远庖厨是假，民以食为天是真。”
夏千帆笑着回应。
宋柔被他笑得晃神，又不自觉的低下头。
环儿轻轻用手肘碰她：“小姐！您都纡尊降贵的到这种地方来了，怎么还吞吞吐吐的，多聊两句也好。”
“……环儿！”
宋柔嗔怪似的看了环儿一眼，耳尖都臊红了。
环儿赶紧闭嘴。
夏千帆见这主仆两人实在有趣，也并不打破两人间的动作，只是想着她们可能不买东西，便想重新坐下休息。
宋柔却见夏千帆坐下，以为他是对自己没了兴趣，急急说。
“剩下的东西，我全部都要了！”
夏千帆问她们一家吃不吃得完，宋柔倒是没说话，反而是环儿咄咄逼人地让他手脚快些。
夏千帆赶紧起身装好菜。
环儿就趾高气扬地带着宋柔和东西一起走了。
夏千帆莫名：“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