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彻身着墨色西装的清冷身影,屹立在辉腾二十六楼的落地窗前。
瞿苒和她助理有说有笑的上滴滴车,尽收他深谙的眼底。
“总裁,这是这个月辉腾的财物报表。”
安修年捧着财务报表,头勾得很低,完全展露尊敬和谦卑。
关彻没有回应他。
这让安修年心若擂鼓,不知道关彻今日亲自驾临辉腾的原因。
很担心是要直接罢黜他的职位。
毕竟他是瞿苒的前男友。
否则每个月都由言晴收上去的报表,何须关彻亲临?
若然不是要开除他,那便是为了来见瞿苒。
这面落地窗下面,正好是集团的大门,可以看见所有员工的出入。
此刻正好是下班的时候。
“听说安总经理的阿姨跟我伯母是好朋友。”
关彻倏然淡淡地开启唇瓣。
安修年的脸色在顷刻间煞白,“关……关总,我阿姨和关董夫人是校友,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关彻没有再说什么。
空气好似瞬间低冷、凝固,压抑和窒息感逼仄地袭来。
安修年的额头不断地冒出冷汗。
关彻知道了他家人和秦意的关系,也就意味关彻清楚他在辉腾的一举一动都由秦意授意。
如果关彻知道秦意让他来辉腾是为了陷害瞿苒,那就遭了。
“关总,由于瞿总监是天著一号地的企划案负责人,她在今天向我递交辞呈,我想向您请示一下,之后天著一号地的企划案是否交回总部负责?”
安修年无疑是聪明的,提供关彻感兴趣的东西,以博得关彻的信赖。
闻言,关彻的脑海里掠过瞿苒说的那句话——
我爱臧昊衡,你可不可以不要破坏我的幸福?
看来,他们是准备在半年后结婚。
关彻此刻的表情冷硬如石,深谙的黑眸仿若终年不化的冰窟。
……
瞿苒不知道安修年为什么要让她把财务报表送到关彻那里。
这不是她的工作范畴。
但她无法违逆总经理的命令。
于是,她准备把财务报表交给言晴就走,但不巧的是,言晴没有在公司。
“我今天请假了,大姨妈推迟了十几天,在看中医呢!”
“你和陆总?”
“别想歪,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我就是月经不调。”
瞿苒顿时遗憾道,“可惜,本来还以为离开静市之前,还能够喝到你和陆总的喜酒。”
言晴,“……你就调侃吧,记得把财务报表放在关总办公室的桌面。”
“我放你办公室桌上不行吗?”
“不可以,财务报表是很精密的文件,万一被其他同事看到,泄漏出去,陷我于不义怎么办?”
瞿苒觉得言晴就是故意的。
但想想,关彻这个时间通常在开会,她应该不会在办公室碰到他。
“算你欠我一顿饭。”
“怎么就欠你一顿饭了?不是安修年要你干的活么?”
“那你等着机密泄漏?”
“行,我请。”
瞿苒这才满意,“你好好调养好身体,我这就去。”
……
并无意外,总裁办公室没人。
瞿苒以为她可以放下文件就走,但,办公桌上的那瓶风油精,让她愣了一下神。
这瓶风油精因为她自己用过,上次不小心摔落在地,底部微微缺了一角。
她认出来,正是她那天早上放在临江会所床头柜上的那瓶。
心,似被羽毛轻轻地划了一下。
忍不住,将风油精拿了起来。
忆起曾经在这个办公室里,她帮他按摩,告诉他风油精的用途。
听到房门外传来动静的时候已经晚了。
叶朔推开门。
看到她拿着风油精。
同时看到她这举动的,还有关彻。
他走在叶朔的前面,显然也是没有料到会看到她,黑眸幽沉,
“呃,我……我来送财务报表。”
说话的同时,努力不尴尬地将风油精放回原位。
不知为何,叶朔在此刻退出办公室,并顺带关上门。
瞿苒颇为郁闷。
这个时候通常都在开会的某个人,此刻为什么会回办公室。
“你来的正好。”
怎么了?
瞿苒跟随关彻的步伐来到办公室的一整面书柜前。
在距离他一米左右的距离停步。
关彻自书柜的中层,抽出一本书,递给了她。
瞿苒好奇地接过,在看到是什么书后,她诧异到极致。
“你是怎么找到的?”
翻开书本,看到书上苏端华的印鉴,她的眼睛瞬间泛红。
忍不住,轻轻触碰上面的红墨。
“你不需要知道是怎么找到的。”
瞿苒一遍一遍地轻轻触碰上面的印鉴,脑海里是幼时苏端华把印章盖在这本书上的画面,她的眼睛逐渐湿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看向关彻。
他从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出来,换了一身更为正式的墨色西装。
似乎要参加严肃隆重的场合。
“谢谢。”
瞿苒喉咙沙哑道。
她此前不过是跟他提过一次。
甚至已经不记得是因为什么而提起。
只记得,她当时靠在他的肩膀上,很遗憾地说起祖父苏端华最遗憾的就是亲笔写的一本诗集弄丢了。
她告诉他,祖父对这本诗集很满意,当时还高兴地将印鉴盖在诗集上。
她很想替祖父找回这本诗集。
没想到他还记得。
“当是提前送你的一份新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