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傅靳洲没有感受到血迹流下。
他怔了下,瞳孔骤缩,脑子里被空白充斥。
——他身上的这个小未婚妻,是在喝他的血!
就在这时,急救室的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明明是极细微的动静,对傅靳洲来说却如惊雷般,叫他瞬间惊醒,立刻出声:“亚当,灭灯!”
话落的刹那,整个急救室唰地陷入黑暗。
门口传来医生的困惑声。
“咦?怎么回事?”
“亚当?亚当?”
“快开灯啊,不然我们没法看老板怎么样了!”
有脚步声靠近,傅靳洲闭了闭眼,声音沙哑:“都出去!”
脚步声戛然而止。
傅靳洲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如常。
“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们了,你们老板的情况也好得多了,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没有动静。
傅靳洲声音顿沉:“还不快走!不想走,是等着挨罚吗?!”
医生们似乎这才如梦方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们脚步声略有些凌乱局促,很快离开了急救室。
大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光线,急救室彻底陷入了黑暗。
这一刻,世界在傅靳洲耳边仿佛变得格外安静,静到让他的心跳声都格外明显。
他的所有感官也仿佛被剥夺了,只能勉强将注意力集中在身上的人上面。
傅靳洲方才的话并非是虚言。
因为他发现,就在陆晚碰到他的血的一瞬间,奇迹般的不再痛苦躁动,平静了下来。
这个发现让傅靳洲措手不及,远超出他的预料。
但他并不慌张。
他想,他大概明白陆晚明明没有受伤,但却昏迷,方才还那般痛苦了。
短短的几秒,在傅靳洲这儿,却犹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陆晚平静下来后,就松口了。
可傅靳洲确定她绝对没有清醒。
她仍然按着他将他压在身下,鼻翼轻嗅似乎在分辨着什么,旋即,她下意识般的凑近,舔了舔男人脖颈处被她咬出的伤口,仿佛愧疚的补偿。
傅靳洲身子微僵,不自觉的绷紧,一动不敢动,怕发生自己控制不住的事情。
意外却一再超越他防线,汹/涌/而来。
“傅靳洲,是你吗......”陆晚似乎醒了点,喃喃叫他。
傅靳洲低哑的嗯了声回她。
陆晚确定了,难/耐/的蹭了蹭他脸颊,“我有点热......怎么回事......你身上好凉......”
男人高大结实的身体在此时仿佛甘霖冰泉,陆晚不由自主的贴上去,难受的扭/了扭/身子。
隔着衣料,傅靳洲清晰的感受到她体温不正常的上升。
这让傅靳洲更加紧绷了。
“乖,先松开我,我去给你叫医生来。”傅靳洲哑声说,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动,两只手也规规矩矩的放在侧边,不敢在这时候碰小未婚妻。
陆晚不愿意。
她意识还昏昏沉沉的,说不上是为什么不愿意,就一个劲儿的往男人怀里贴,紧紧抱着他不让他走。
她的脑袋还贴在男人脖颈间,说话间的气息拂过男人滚动的喉结,让男人僵硬的如同石像。
“傅靳洲......”
陆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本能的叫男人。
可一直都没有得到回应,她凭生委屈的躁意,难受的哼唧呢喃:“我要你......傅靳洲,你抱抱我......你为什么不抱抱我......”
她觉得被男人抱着才可能会舒服点。
听到这儿,傅靳洲脑海里紧绷到极点的那根弦断的猝不及防,又天崩地裂。
他翻身将小未婚妻压在身下,捧着她的脸吻上去时,用最后的理智吩咐亚当:“亚当,断掉这里的所有系统。在我出去前,不要连接这里,也不要让人进来!”
空旷的急救室内,亚当的回答才响起一半,就消失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