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庶妃噗嗤一笑:“妹妹别怪我说话难听,本来就只有那王妃才是他正经老婆,侧妃算是小老婆,其他的可不是和猫儿狗儿差不多?我这样的庶妃也只是听着好听,金册上不得,生了孩子都不能自己养,何况你这样没有名分的呢?”
卓水儿被这话噎得脸都绿了,又不好骂人,只能坐了一会儿后就走了。
她才一走,陆庶妃身边的丫鬟就低声道:“还是主子心善,换个稍微厉害点的,她都不知怎么死的。”
陆庶妃道:“和这样傻子计较什么,况且为了蕊儿肚子里那个,咱们也该积积德才是。”
那丫鬟连忙称是,又问:“这样好事,为什么不告诉王爷呢?”
陆庶妃道:“这府里处处是狼虎,透出风去哪里还能保得住。等差不多了再告诉王爷,省得到时候空欢喜一场。这几天咱们多抄些安胎经,写好看些,一并包了给王爷送去。”
丫鬟答应了。
晏煜廷收到安胎经后很高兴,觉得陆庶妃着实是个懂事的人。
他让管家把这些经书包好送到孙源那边去,又命人赏赐了陆庶妃几套上好的头面以示嘉奖。
这个头一带,其他姬妾们恍然大悟连忙跟风,有诚心祈祷焚香的,还有换了清修服素面朝天的,甚至还有减饮食的,总之都要故意传出风声叫王爷知道。
晏煜廷也不含糊,不知道的也就罢了,但凡知道必赏。
一时间,原本堪比桑园的齐王府顿时肃穆端庄得宛如苦修清修之地,转折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这些事外头传得无人不知,但沈琼芝却是蒙在鼓里。
平日里虽有亲戚朋友交错着来看她,可这些人都被赵嬷嬷嘱咐过不要提起王府那边的事,就都心照不宣避开这个话题,只说些其他的。
即便是春棠夏莲偶尔回隔壁府里送东拿西,余氏也会小心不让她们和其他人闲聊,盯着赶着,差不多就打发回去。
只因女婿那边交代过,如今芝儿月份渐渐大了,不宜再听外头那些闲话,还是少些事情的好。
不知不觉间便入了冬。
原本打算去东华宫那边的萤花殿住一阵子,可后来一听说两宫与那边极近,沈琼芝便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等孩子出来了再说。
二姨太太病好后,又是好一阵子才勉强从阴影中走出来。
她打起精神给女儿定了亲,又给儿子请了夫子,原先的两个铺子依旧照常经营着。
她想着自己是个软脚蟹寡妇,又有两个孽障,以后多的是出少的是进,寻思着多做点生意贴补家里,便去找老父亲帮忙。
沈老太爷心疼她在所有女儿中过得最惨,直接大手一挥给了她一个中等的庄子。
“这庄子的庄头都是老熟人了,小时候你还叫过他阿伯的,不会坑你。虽说没铺子赚钱,好歹少费心思,你不是那和管事们扯皮打交道的料,还是稳稳当当吃两季租子钱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