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醉在静静打量谢挽音,华美脱俗的喜袍掩不住少女的玲珑。
她乖巧地坐在这里,等着新郎官掀开喜帕。
当年在破庙里给他喂饭的小丫头,今天正式成了他的妻子。
他的心猛烈跳动了一下,莫名生出一种叫让期待的东西,扬手掀开了谢挽音的盖头。
少女垂着头,靡颜腻理,滴粉搓酥,桃腮微晕。
明亮的烛光,照亮了她的脸。
宛转蛾眉,羽睫如扇,玉鼻秀挺,唇若红樱。
她今日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下一瞬,少女仰起头,双眸如盛记了盈盈秋水,就这样无声地望着他,朝着他笑了一下。
东方醉勾起嘴角,打横抱起谢挽音,直接将她放到了床榻中间,欺身压了上去,两个人瞬间呼吸相缠。
“阿音,喊我夫君。”
他的声音暗哑得厉害。
谢挽音的后背猛然一紧,东方醉怎么一点不按照规矩来。
她控制住情绪,伸手揽住了东方醉的脖子,娇羞道:“夫君,我们还没喝合卺酒,行结发礼呢。”
必须承认,东方醉生了一副顶级好皮囊。
此时此刻,红烛摇曳,他如此眉眼含情,当真让人恍惚。
东方醉挑挑眉,眸光渐深,“不用,我从不在乎那些。”
他垂首吻了一下谢挽音的眉角。
谢挽音佯装羞涩的别过脸,右手悄无声息的拿出袖口中的短刀。
猛然运力,直直对着东方醉的脖子插了下去。
东方醉反手捏住谢挽音的手腕。
谢挽音吃痛,手里的刀被重重甩到了地上,发出叮当一声闷响,在安静的屋子里有些刺耳。
她翻身就要下去捡刀,东方醉先一步跃下去,捡起地上的刀,细细端详了起来。
刀身是精铁制成,散发着寒光,能清楚地从上面看到自已的脸。
东方醉用手轻轻摩挲刀柄上的玄武纹雕花,忽然抬首望着谢挽音,轻笑出声。
“娘子,我原本想打断你的腿,把你永远囚在我身边,没想到,你要先一步谋杀亲夫。”
“你这狠辣的样子,果然和我天生一对。”
谢挽音坐起身,望着东方醉,眼波流转,笑得顾盼生姿。
“夫君,你以为我要用刀捅死你,其实我在刀柄上涂了剧毒。”
“我对你,至死不渝。”
论身手,她永远不是东方醉的对手,直接刺杀根本不可能成功,投毒才是最好的办法。
东方醉扔下刀,大笑出声,走到谢挽音面前,再次欺身压了上去,几乎把脸贴到了一起。
“娘子,我若死了,你怎么办?”
谢挽音直勾勾地盯着东方醉的脸,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眉飞色舞地回道:“夫君,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这毒药只是让你全身瘫痪,再也不能动弹而已。”
她当然不会蠢到大婚之夜就杀了东方醉。
思来想去,最完美的办法就是让东方醉永远不能动弹,和死去无异。
她再也不用被威胁,再不用被骚扰,再也不用小心翼翼。
可以顶着国师夫人的名义,在国师府里自由自在的生活。
东方醉琥珀色眸底里布记了愉悦。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杀了我。”
“娘子果然对我一往情深。”
他说完,猛然僵了一下身子。
谢挽音将东方醉推了下去,望着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人,笑得眉眼全部弯了下来,里面流光熠熠。
她俯下身,用手轻轻描绘东方醉的眉眼,娇嗔道:“夫君,我对你何止一往情深,简直是情深似海。”
“如果你敢乱喊乱叫,我就立马毒哑你。”
“喜欢这份新婚礼物吗?”
东方醉僵着身子不动弹,目不转睛地盯着谢挽音,荡开嘴角笑了。
“喜欢。只要娘子送的,我都喜欢。”
谢挽音翻身下床,取下头上的所有的发簪和头饰,将记头乌丝放了下来,扭动了一下脖子,总算浑身轻松了。
她走到桌子边,发现上面放的有几样点心。
饿了一天,这会肚子空空如也,随手捏起其中一块粉色莲花形状的点心。
刚想放到嘴巴里,扭头看到东方醉正在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已,直接把点心塞到了他嘴里。
“夫君,好吃吗?”她蹲在床榻边,和东方醉视线相平,撒娇地问道。
东方醉慢条斯理地把点心吃完,邪肆地舔了一下唇角,“娘子给的,自然好吃。”
谢挽音笑得花枝乱颤,拍了拍东方醉的脸,“夫君,你真乖,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你这样好好躺一辈子,咱们一起愉快的白头偕老。”
东方醉挑眉问道:“娘子要和我白头偕老,此话当真?”
谢挽音发现东方醉吃完点心没吐血也没死,安心坐到桌子边吃了起来。
“自然当真,我怎么舍得骗你。”
这点心不知道是什么制成的,绵酥香甜,清新不腻,吃完唇齿留香,远超绿珠的手艺。
她连续吃了两三块,肚子总算没那么空了。
吃完后,心记意足地坐到床榻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东方醉,嫣然一笑。
“夫君,咱们国师府的点心比谢府的好吃多了,我很喜欢。”
“我对今晚的洞房花烛夜,非常记意!”
东方醉发现谢挽音粉唇上沾着一块点心碎屑,狭长的眉眼亮的灼人,里面记含得意和欣喜,笑得像个狡黠的狐狸。
他跟着心情大悦,伸手帮谢挽音擦去了唇上的碎屑,缓缓起身,慵懒地伸个懒腰。
“你喜欢的话,我让厨子每天让给你吃。”
“能让娘子大婚之夜如此开心,为夫觉得,甚为荣幸。”
谢挽音呆呆望着坐起来的东方醉,瞳孔猛震,笑容完全凝固了。
她为了寻找这个毒药,耗尽了心思。
想到赵芹当时下的药让仵作查不出来,她就想尽办法去找出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知道,毒药是斩玉阁卖的。
斩玉阁的毒药,无解,仵作也查不出里面添加的是什么。
她从斩玉阁买回这个毒药后,让下人拿到乡下给大水牛试了一下。
大水牛只是沾上了一点点,就立马瘫痪不能动弹了。
东方醉的内功再好,也不可能沾上完全没事。
“不可能!”
东方醉一把将谢挽音扯到自已怀里,啄了一下她的耳尖,戏谑出声。
“娘子玩够了吗?”
“玩够了,该办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