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能给的最高官职就是正五品,什么人能给更高的官职答案不言而喻,燕王这是在暗示程度,他要做的不止是藩王。
程度再次跪在地上,跪谢燕王,他程度一定尽他所能,助燕王登上宝座。
“行了,腿脚不好,便不必总是下跪了,坐吧。”
程度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又坐回轮椅上。
“你的腿还没好么?”
“快好了,只是柳夫子建议我继续用着轮椅。”
段无咎便也没再说什么,又道:“以后燕地的一应政务你都可以管,倒也不用事无巨细的禀报,你能自己处理的便不用来烦我。需要用什么人,你自己酌情安排。现在燕地的属官多有空缺,你若是有合适的人选,或者有需要安排的人,把名字呈上来我来任免便是。”
说着段无咎又扔给程度一块牌子,稳稳地扔到了程度面前,程度赶紧接住。
“这块牌子能调用燕王府的两千侍卫以及二十个暗卫,你收好了。”
程度震惊,没想到燕王竟然直接把这么多的权力都交给了自己,两千侍卫和二十个暗卫能做的事情可便太多了。
“王爷,您这是要把整个燕地的政务都交于我管理么?”
“你可是办不了?”
程度立刻说:“我有信心能办好,只是没想到王爷会对我如此信任……”
燕王难得勾了勾唇,语气也和缓了不少,“用人之术,任之必专,信之必笃,既然我用了程长史,便会给你机会施展才华,必不会束缚,。也希望程长史不要让本王失望。”
程度再次起身,跪谢燕王。
“燕王以国士之礼待我,我必以国士之忠诚对待燕王。”
段无咎叹一口气,“起来吧,我还有话要问你。”
程度再次起身,段无咎问起六皇子的事情,得知六皇子现在被程度软禁在府邸,他的几十个侍卫和十几个随从全都被控制住。
“六皇子的伤口已经愈合,这两天能下地走动了,只不过我有些担心,他毕竟是皇子,还是这次秋闱的考官,继续在燕地待下去,会引起京城的怀疑,还要请燕王指示,接下来微臣应如何处理六皇子之事。”
“无妨,我会处理。”段无咎又问:“他信了么?”
程度立刻就理解了段无咎说的是何事,提起这件事,程度的表情都有些绷不住,答道:“说是不信,但应该又有些信了。”
“这是何意?”
“六皇子私下里有找过他的侍郎,让他的侍郎想办法把风神医请去见他一面,想来六皇子心中还是对做个正常男子抱有一丝期望的,否则不会这么着急要见风神医。”
段无咎忍不住笑起来,“那便让他再着急一阵子吧,等他足够绝望了,便会给自己找个希望的……六皇子的事情你处理的很好,有功。你在雍州挑个宅子吧,账目从王府的中馈走,挑你喜欢的,大一些,不用给本王省钱。”
程度答道:“多谢王爷,我已经在雍州买下宅邸。”
“哦?你从云州的山里才来了雍州多久,便已经有钱买宅子了?看来风医正对你倒是慷慨。”
“不是风医正给的钱,是我帮柳夫子办事,柳夫子赏赐了我二十万两白银。”
段无咎眉毛一挑,“你给柳夫子办了什么事?”
于是程度把自己怎么给柳之恒要了一百万两的事情都告诉了段无咎。
段无咎听到柳之恒花了一万两银子买谢听澜中解元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微微蹙眉,阿恒还真是对那谢秀才充满信心。
不对,是谢解元了。
其实别的男子,段无咎都不会太在意,因为他实在是太了解阿恒了。男女之情对于阿恒来说从来不是最紧要的事情,她也懒得花多余的心思在这件事上,所以大概有他一个阿恒也就足够了的。
可谢听澜不一样,那是让阿恒发了疯一般喜欢了两年的男子,喜欢得除了谢听澜之外,阿恒什么都看不到,连她心爱的天文地理也不管了,连她的父亲和弟弟也都不在乎了。
阿恒这样喜欢过谢听澜,段无咎之前虽然没有问,但心中一直都是在意的。“谢解元如今何在?”段无咎问。
“已经进京准备明年的春闱了。”
段无咎眼底闪过一丝戾气,倒是让那谢听澜跑了。段无咎想到当初他也曾经想杀谢听澜,可那日他举剑指向谢听澜的时候,却忽然气血翻涌,走火入魔,如今想来,谢听澜实在是有些运气在身上。
“六皇子是今年秋闱的主考官,谢解元算是六皇子的门生,他这次去京城,六皇子没有为他安排一番么?”
“说来也是奇怪,鹿鸣宴之前这谢解元倒是时常去六皇子府邸拜访,可鹿鸣宴之后,就忽然和六皇子断了来往,倒是和卢翰林走得近了,这次他进京赶考也是和卢翰林一起结伴走的。”
这个谢听澜还真的有些邪门,明明是六皇子力排众议让他当上了解元,他却忽然改换门庭,紧接着六皇子就阿恒被废了,对谢听澜的前程倒是毫无影响,他还真的是被命运偏爱啊。
看到段无咎阴沉的神色,程度立刻说:“说起鹿鸣宴,微臣有一幅画要要献给王爷。”
段无咎挑眉看向程度,“哦?我向来不喜欢下属阿谀奉承,若是你献上的画让本王不喜,本王可是要治你的罪的。”
程度给段无咎呈上了鹿鸣宴上的宴会图,乃名家所作,图上画着鹿鸣宴上的所有人,每个人都姿态各异,生态生动,的确是一张好画。
但段无咎的目光只落在其中的一个女子身上,画中的女子穿着一身白衣,应该是柳之恒。
程度立刻说:“当日画师还特意为柳夫子画了一张单人画像。”
程度又展开一张柳之恒单独的画像,画中柳之恒,穿着一身白衣,头上盼着观音髻,宛若仙子下凡。
段无咎神色暗了暗,忽然看向程度:“程度,我不喜欢别人揣测我的喜好。”
程度也不着急,解释道:“燕王对柳夫子的爱惜,无需我揣测,柳夫子也不是什么祸国妖妃,燕王能有柳夫子这样的奇女子做终身伴侣,实在是燕地百姓的幸事。”
段无咎:……
“谁说我与柳夫子是终身伴侣了,柳夫子是本王的老师,记住了。”
“是!”
“这幅画,本王收下了,你替本王摆在书房里吧。”
“是。”
段无咎又拿出一串钥匙,扔给了程度。
“既然你不缺宅子,你就自己去挑样东西吧。这是王府府库的钥匙,里面还是有些宝贝的,程长史随意挑吧。再给自己支取十万两银子,买些奴仆伺候着,从今日开始,程长史怕是没有时间休息了,可得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程度:……
段无咎想了想又说:“既然这府库的钥匙你都拿着了,这王府的中馈也都交给你了。燕王府一直没有女主人,后宅的事情无人管理,你这么能干,就先替未来的燕王妃管着吧。
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