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铭晨给澄县那边通了电话,请王承安安顿沈安念和叶婉婉。
“你小子的人,还怕我怠慢不成。”王承安逗趣傅铭晨。
“不能,她胆小,招呼一声。”
傅铭晨护犊子的语气,王承安冷哼,“行了,我亲自接。”
“行。”
王承安放话,傅铭晨才彻底放心。
食堂已备好饭食,等着各队入座。
“大家放开吃!感谢的话不多说,饮料代酒,祝大家每次出警都平安归来,一个不少!”
平县队长,灭火总直接徐康平,举着杯子,站在最中间位置,眼角湿润,声情并茂。
由于情报的失误,傅铭晨,武开诚失联,差点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前来支援的人,少了哪一个,徐康平都难辞其咎,好在最后人找到了。
“徐队,这就见外了。”
“就是,都是自家兄弟。”
“来来,大家都拿起杯子,干一杯。”
几个队长先站起,随后队员也纷纷站起,杯子清脆的碰撞声回响食堂各个角落。
一群爷们的欢声笑语是危险解除后的尽情狂欢,保持初心,奔赴下一场山海。Ρsω㈠一4Χé/
徐康平没有多留,带着队员,整齐排列,敬着军礼,目送所有消防车出队。
傅铭晨一行人刚从平县返程,沈安念,叶婉婉已经到达澄县支队,王承安亲迎,车子直接开进中队。
“他们一会就回来,咱们先去吃饭。”
王承安特地没有穿消防工作服,开口第一句是像喊回家的孩子吃饭。
“谢谢……领导。”军人自带的威严,叶婉婉有些胆怯。
“谢谢您。”相比之下沈安念淡定许多。
王承安大笑,“别拘谨,也不用害怕,喊叔就行,走吧,陪两个留守老人家吃顿饭。”
王承安的随和让两人彻底放下芥蒂。
回来时傅铭晨开了其中一辆消防车打头阵,没有鸣笛,稳稳当当中又夹带着归心似箭,车上的人都拼命死死抓住栏杆,以防被甩出去。
吃完饭,王承安和沈安念,叶婉婉坐着唠家常。
“都大几了?”
“大三。”
“哦,都什么专业?”
“我英语,她音乐。”
王承安问一句,沈安念,叶婉婉就答一句。
“你叫安念是吧,和小傅谈多久了?”王承安笑眯眯又问。
画风怎么突然就偏了,沈安念有种见家长,查户口的感觉,她刚要答,办公室门被推开,傅铭晨风尘仆仆,冲进来将沈安念揉进怀里,完全忽略办公室还有别人。
王承安将脸偏到一旁,叶婉婉怔怔看着傅铭晨,随后跟进来的顾博延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一路上把车开的飞快,人都快把饭颠出来,无一人敢言,到了旁若无人说抱就抱,要不怎么说是傅铭晨呢,顾博延在心里默默竖起大拇指。
他也想,顾博延望向旁边的叶婉婉,很快就打消念头,他要是敢做,,叶婉婉就能当着王承安面削他,想想还是算了。
傅铭晨抱了好一会儿,沈安念提醒他办公室还有人,傅铭晨才不舍放开,抚上沈安念脸颊,“累不累?”
沈安念摇头,有些窘迫,“不累。”
“咳。”王承安沉声轻咳。
沈安念扯扯傅铭晨衣服,提醒他注意,傅铭晨才笑着捉住她的手,包在自己掌中。
王承安当没看见,继续道:“给你们俩半天假,纪律都懂。”
“是。”
顾博延,傅铭晨站直。
出了办公室,傅铭晨牵着沈安念,叶婉婉,顾博延站在旁边,四人并排走着。
听说队里来了女孩子,一群半大小伙趴在窗台看,路过宿舍区,齐声高喊:“两位嫂子好!”
沈安念怕影响不好,想把手抽回,傅铭晨却握得更紧,像是在宣誓主权,沈安念只能半低着头,不看前面。
喊声还在继续,叶婉婉有些不自在,喊沈安念嫂子没问题,但是她和顾博延是兄妹,不是情侣,怎么能瞎喊,叶婉婉朝顾博延使眼色。
顾博延将叶婉婉拉到身边,指着窗台吆喝:“那你们可以喊嫂子,这不行,这是我妹妹,别瞎叫啊。”
“哥!缺妹夫嘛?”
“对!缺吗?”
顾博延不说还好,说完窗边的人开始躁动,叶婉婉踩了一脚顾博延,推开他,绕道沈安念旁边。
顾博延吃痛,“去去去!一边去,瞎起什么哄。”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四人远离宿舍区。
傅铭晨,顾博延还穿着火场上下来的衣服,不能出门。沈安念,叶婉婉站在门外等他们换衣服。
“你妹,你搞定。”傅铭晨扣好腰带扣子,拿上衣服,没等顾博延回话,已经出了寝室门。
“我们出去。”傅铭晨朝沈安念说完,又转向叶婉婉,“你等你哥出来带你。”
“哎,傅铭晨!干嘛让我等他!”
沈安念被傅铭晨拉走了,留下叶婉婉在门口干等顾博延。
顾博延还在试衣服,来的时候带的便装不多,要陪叶婉婉怎么穿都觉得不满意。
“顾博延,你好了没有。”叶婉婉在门外催。
“来了!来了!”顾博延看见傅铭晨床上的灰色卫衣,眼睛一转,抓起套上出门。
“想去哪?今天哥陪你。”
顾博延出来时,叶婉婉正在踢地上的石子,想到来的路上看见的柿子树,狡黠道:“干什么都行?”
“都行,说话算话。”顾博延拍胸脯保证。
“那走吧。”
说着叶婉婉带着顾博出了营地,傅铭晨,沈安念已经坐上去县中心的车。
澄县是彝族聚集区,回来的路上,傅铭晨听村民说,晚上县里有大型篝火晚会,他要带沈安念去看。
二十分钟车程,司机把两人送到广场附近,现下还早,篝火还没架起,但周围也聚拢了不少人。搭起的帐篷里,摆着,卖着各色特色小吃和装饰品,摊主都是穿彝族服饰,对来往的每一个客人都很热情。
小县城不比市中心繁华,但每个人都在充实自在的活着,比如城市的喧嚣繁华,沈安念倒更喜欢这样的宁静致远。
沈安念被摊位上一排排各式各样的帽子吸引,欢快跑过去。帽子颜色很朴素,上面镶满了珠宝和银子,一股富贵气却不显得土。沈安念一顶一顶仔细端详,爱不释手。
“姑娘,喜欢可以戴上,让你男朋友看看,肯定很漂亮。”老板是个中年大叔,笑得一脸和蔼。
沈安念挑了最简单的一顶,戴上,转身问傅铭晨:“好看嘛?”
帽子中间镂空,帽檐白黄相间着图案,银子打造的流苏一排,一直延到耳边,转动脑袋还能听到银子碰击的刮擦声。
沈安念小巧精致的脸颊藏于帽下,从傅铭晨的角度看去,若有若无的笑意,少女好似含羞而立,让人想将之藏入深闺,不愿他人多看一眼。
傅铭晨强压想吻那张樱桃红唇的冲动,眉眼含笑,“好看。”
“姑娘,你可真会挑,这是我们彝族姑娘出嫁带的帽子,这样一看,还真像我们彝族的新娘,哦不,你比这更美。”老板笑着夸赞。
结婚当嫁妆也未尝不可,老板的话给了傅铭晨启发,他开口问:“老板,多少钱?”
“友情价,开张,算你800。”老板伸出手指比了个八的动作。
“行,就要这个。”
说着傅铭晨就要付钱,沈安念赶忙把帽子取下放回去,阻止他,“你买了干什么?我就是看看。我刚刚仔细看了一下,那银子不真。”最后一句沈安念把傅铭晨拉低,说得很小声。
“没事,你带着好看,我喜欢。”傅铭晨笑着摸了摸沈安念头,从兜里掏出八百递过去。
老板接过,喜笑颜开,“做生意就喜欢兄弟这种爽快人,今日也算交个朋友,这边男士的帽子,你随便挑一个带走,不收钱。”
“恭敬不如从命。”
傅铭晨让沈安念挑,钱都付了,沈安念挑了和她配对的一顶给傅铭晨戴上,一看镜子,别说还挺般配,真有点新郎新娘的样子。
想到这,沈安念笑了,主动搂上傅铭晨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