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璜闻言,笑道:“实在不敢当,平远候为国尽忠多年,来前陛下便说,无论任何代价都要救侯爷归来,沈都督若是谢,便和陛下道谢吧。”
“再者,这次救助有功之人,还多亏了四殿下手下的一个小将,那小将虽身手不显,但一手骑射功夫了得,对了,还是出自你们锦州府,沈将军或许认识。”
说着,秦璜朝里面招了招手。
裴逸飞穿着一身盔甲,小跑着过来。
比起此前锦州府逗猫遛狗的纨绔,如今的裴逸飞黑了不少,但更有精气神儿了,一双大大的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偶尔闪过一丝不安分。
玉子迎冷笑一声:“何止是认识啊,秦将军或许有所不知,我这位小将姓裴,乃是锦州府上一任知府裴凛的独子,说起来,裴凛罢任被收监,听说和沈将军还有些干系?”
秦璜尴尬了。
他一个常年驻扎在军中的武将,虽说也稍稍对沈瀚掌权锦州府的事儿有些耳闻,但谁知道裴和裴凛是父子关系。
也没人告诉他啊。
他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裴逸飞,又看了看沈瀚,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原还想着给沈瀚介绍个好苗子呢。
不过,不是说四殿下和沈家交好吗?
怎么觉着玉子迎这话带刺儿呢?
果然,身居高位的都不是简单人,还是在他们京都大营练武训兵实在。
沈瀚仿佛没瞧见他的窘迫,淡淡道:“殿下。裴知府被罢任收监,是圣上的决策,是他触犯朝廷律例的后果,与沈某人有何干系。”
“殿下若是认为此案颇有蹊跷,趁着如今圣上还未对裴知府下最后决策,大可前去京都圣上面前翻案。”
玉子迎一噎。
他这次办事不利,不挨骂就很不错了,还去给裴凛翻案?
裴凛勾结匪盗,中饱私囊,利用知府的身份大肆敛财,结党营私意图插手锦州大营兵权等等,数罪并罚,如今虽只是收押,但一条命早就被写好了结局。
谁疯了才去给他翻案呢。
见他不说话,沈瀚才转头看向裴逸飞:“裴知府如今收押在知府大牢中,裴公子若是不着急北上京都,我可通融一次,允你过去见他。”
裴逸飞捏紧了手指,瓮声瓮气:“知道了。”
任谁听见这句僵硬的话,都觉得裴逸飞心头憋着恨意,玉子迎更是偷偷地翘了翘嘴角。
沈瀚和这几人寒暄几句后,朝着队伍里面唯一一辆马车面前走。
“侯爷。”他走到马车旁,轻轻地喊了一声。
许久,里面才传来一声淡淡的声音:“回去吧。”
“是!”
沈瀚顿了顿,转头,带着平远候的马车离开。
秦璜几人直接去了锦州大营。
物归原主,兵马也一样,锦州大营出的兵马,要还的。
沈侯爷坐的马车不起眼,但前面有一个立于马上的高大身影,想低调就难。
于是,不一会儿,沈侯爷回锦州府的消息便传遍了全城。
和以往不一样的是,以前他回府城是夹道欢迎,如今变成了质疑和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