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对着那张宁澈的调查卷子看了许久。
“可查出有哪里不对了?”白苏见他看的入神,久久不说话,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沈瀚摇头,抬手将信笺合上。
“目前来看,一切都与他说的相符合,没有什么差错的地方。”
但,越是如此完整,越是让人怀疑。
干干净净的过往,仿佛早就被写好了一样。
白苏上前,指腹揉在他拧起的眉头上:“既然暂时查不出来什么,那就先搁置吧,此前你在锦州府蛰伏,周旋在各个势力之间,也不见你眉眼有半分不快,如今何至于为了一个不明来历的人皱眉。”
沈瀚脸色柔和了几分。
他抱着她,埋头在她肩头,鼻尖汲取着令人舒适的女子香味,神色缓和了些。
过了好一会儿。
他方才出声:“夫人说的对,是我想左了,秦璜将军率军还有五日便可返回锦州,我该准备迎接大军才是。”
“嗯,宁澈那边,铺面上我会让人盯着不让他作怪,至于暗里,你还是派个人注意着点儿。”
“好。”
两人都认定宁澈有问题,但接下来的几日,宁澈当真老老实实。
他先去找苏民,定下了西四街的铺子,之后也没怎么修整,便将带来的货物堆积上架了。
白苏让人去买了点儿他卖的布料,布料织的密,花纹也好看,不算上等货,但也属于中等了。7妏敩
只是布料的颜色多鲜艳一些,透着一股薄纱般的轻盈,如今这冬季,瞧着有些凉了,但若是夏日做成衣裳穿上,定是不错的。
这一点,倒也应了他说的,原本是做给南方的货物,没成想最后辗转来了锦州府。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真正让白苏注意到的是,买这些布料织染的大户人家比较多。
宁澈卖的便宜,按理来说消费群体应该是家庭一般的门户,而高门大户和一些有钱人家,大多都是用上好的料子。
可这些人一反常态,甚至白苏记忆中一个被家里养的格外娇贵的大家小姐,三天光临了两次宁家布坊。
这就让人有些摸不透了。
不等白苏想通个究竟,征战叛乱的大军回来了。
她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到了军队身上。
这次叛军规模不算大,但耗费的力气可不小,先后去了当朝四殿下,老将平远候,京都副将秦璜,还有沈瀚在锦州大营调度,可以说给足了那些叛军排场。
回来时,沈瀚携锦州府官员在府城外十里亭亲自迎接。
见面时,秦璜意气风发。
前去淮州支援不过一个多月,便将叛军剿灭,虽说他自己心里知道这里面有水分,但功勋实实在在的落在头上,日后别人提起,那也是他辉煌的过往了。
玉子迎板着脸,瞧见沈瀚的那一瞬间,嘴唇都绷紧了,手指死死地捏着缰绳,脸色不大好看。
“沈都督,幸不辱命!”秦璜率先下马,对着沈瀚抱拳。
“这趟辛苦秦将军为国效力,救家父于水火,沈某感激不尽。”沈瀚亦抱拳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