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徽月被捂了口鼻,装进麻袋,那三人许是觉得她已经晕过去了,所以并没有再捆上她的手脚。
只把麻袋口子扎紧,两人抬着她往郊外偏僻的马路上走。
程徽月安静地蜷缩在里面,双目清明,没有半点晕厥的痕迹。
早在前两天她们准备这个计划的时候,她就已经用空间灵泉试验过了。
迷药对人体的影响在灵泉水的作用下会大打折扣。
出来前她就准备了一滴灵泉水含在嘴里,等他们动手的时候又提前屏住呼吸,所以此刻她只是略微有点手脚发软,而且已经开始恢复了。
她装作被迷晕的样子任由两人一前一后地抬着麻袋往不知名的地方走,中途似乎还撞见了几个人。
不过他们事先在麻袋里装了掩饰物,路人也没注意看,谁会想到光天化日下绑匪就敢用麻袋掳人呢?
那三个男人提心吊胆了一路,终于走到了一个荒凉的马路边。
穿过半人高的枯黄野草,里面有辆小汽车停靠着。
一人站在旁边望风,两人直接将程徽月塞进了后座,随后全都上车,开动驶了出去。
小汽车一走,程修杰三人立刻从不远处的草丛里跳了出来。
“快,安排人跟上,我给你们留记号!”程修杰当即抢过事先准备的自行车,火急火燎地追了上去。
曾文和许邵东对视一眼,赶紧回去叫了援兵,着手行动。
小汽车上,三人跑出老远终于放松了一点心神,开始油腔滑调地扯皮。
“...啧,你们说邹厂长也是,以他的条件,再找个年轻姑娘结婚生个大胖儿子不好吗,干啥非得死守着自己的傻儿子?还用这种手段给他儿子讨老婆...”
“这谁知道...不过我瞧着他那傻儿子整天就会吃喝拉撒,娶了媳妇怕是都不知道干啥用的哈哈哈!”
“哈哈哈哈他不知道,邹厂长知道嘛!”说话的人口吻意味深长,听得程徽月直皱眉。
另外一人道:“你的意思是,邹厂长不是给他儿子娶媳妇,是给他自己...?”
“那不然呢?你瞧今天这妞儿,长得这么带劲,白白嫩嫩的,放在家里谁不惦记?”
“可是我昨天听说,他傻儿子和这妞儿的结婚证都搞到了,肯定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你傻啊!结婚证顶个屁用,那邹厂长在家里都是他说了算,他想跟谁睡家里的傻儿子也不会管呐!”
“你可别胡说八道了...人家邹厂长要是要是想娶能不光明正大地娶吗?叫我们几个过来,那肯定是因为人不想嫁啊。”
“没错,邹厂长要是结婚肯定瞒不过别人,这么把人掳回去,打的就是偷偷摸摸的主意...”
那人发散的想象力被两人一怼,自讨没趣,悻悻转头。
车里一时静默下来,但有一点想法他们是统一的。
这个闺女,今天进了邹家的门可能就再也出不去了。
“...邹厂长啥时候让他们结婚?”车开了一会儿,一人问道。
虽说是见不得光的关系,但酒席还是要办一桌的吧?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蹭上一顿饭。
“你不知道?就是今天晚上了,程胜利那个家伙早上就带着一家子过去了,在邹厂长面前点头哈腰的,说是今天晚上吃了饭就是一家人。”
“哼,他倒是脸皮厚,靠着卖女儿才攀上邹厂长,竟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上回见了我还鼻孔里看人呢。”
“别管他,邹厂长向来谨慎得很,这回稍微待见了他,不过还是想给自己儿子找个媳妇而已,等把人送过去了,以后邹厂长就不用再给他什么好处了。”
两外两人讥讽地哼笑一声,不再说话了。
程徽月默默躺在麻袋里,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首先,程胜利肯定已经跟邹卫民说过她的身手如何,不然不会派三个人来堵她。
所以后续如果动起手,他们可能已经有了防备。
不过她没有中迷药,手里还有空间能取出榔头之类武器,还可以出其不意。
然后就是所谓的结婚证。
肯定是程胜利拿着自己的户口跟邹卫民的儿子办下的,好在这个年代还没有互联网系统,只要他们拐卖人口的犯罪事实成立,那她的户口应该能重新办一个,结婚证便自动作废。
接下来,她就只需要安稳地保护好自己,等到公安那边的人行动就好。
想清楚后,程徽月阖上眼养起精神。
小汽车弯弯拐拐地绕了好几个地方,最后停在了一幢漂亮的小洋楼前面。
这里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将里面挡得严严实实,不熟悉此地的人绝对想不到林中还有这么豪华的房子。
车上三人到了之后,警惕性明显下降了很多,还招呼着洋楼里面的人出来。
程徽月一动不动,仔细感受着外面的声响。
晃晃悠悠又被抬进屋子里,随后放在一张柔软的床铺上。
他们把她的麻袋取了下来,没过多久,几个人的脚步声响起。
“爸爸爸爸!这是你给我找的媳妇儿吗?她长得真好看呐!”沉着的嗓音有着格外怪异的天真和轻快。
“嗯,以后她就是你的媳妇了,爸爸不在家,你都可以跟她玩。”
这次说话的应该就是邹卫民了,程徽月想。
“好耶!我的媳妇儿!快跟我玩吧!”他说着,就上手去拽她,但是怎么动程徽月都是一副瘫软无力的模样。
他松开手,声音有些沮丧。
“...爸爸,她是不是不喜欢跟我玩啊?”
邹卫民低声安慰:“不是,她就是睡着了,等她睡醒了就有精力跟你玩了。”
“那好吧...可是她什么时候能睡醒啊?”
“这个,爸爸问一下这几位叔叔才知道,你要是等不及就先去找阿黄,等会儿她醒了,我让人来叫你,好吗?”
“哦...”
踢踏踢踏地声音过后,房间里只剩下邹卫民和绑她的三个男人。
“邹厂长,我们用的量不多,她一会儿就能醒。”三人解释过后,就把绑人的过程跟邹卫民汇报了一下,事无巨细,直到邹卫民点了头,道:“知道了,等会自己去管家那里领钱。”
他们才如蒙大赦,一脸喜气地离开。
程徽月放平呼吸,仍旧装晕。
她能感觉到邹卫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似乎在打量什么。
怀疑她醒着吗?
程徽月不由得紧张了一点。
但很快,邹卫民移开视线,抬脚出去了,还顺手关上了门。
她听到了上锁的声音。
又等了一会儿,程徽月才缓缓睁眼。
入目而来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和水晶吊灯,床架子上还挂着白色的蕾花帐幔,屋里陈设不多,尤其没有任何尖锐物品,窗户用铁栅栏封死,虽说是二楼,但望出去依旧看不到任何有标志性的地点。
她起身下地,活动了一下手脚,轻声挪到了门后。
外面静悄悄的,应该没有人守着。
程徽月慢慢转动把手,意料之中地拉不动。
也没再坚持,转身到了窗边,贴着墙根观察着楼下。
另一边,程修杰骑自行车都快骑吐了,满头大汗,夹棉的外衣早就被他脱掉,只剩下一件后背濡湿的单衣。
跟着小汽车全速骑了快一个多小时,他早就筋疲力尽,被风吹得干裂的嘴唇抿得很紧,肺腑也剧烈起伏着。
害怕被前面的人发现,他一直保持着较远的距离,循着车轮的痕迹也找到了这片柳暗花明之地。
进了林子,他将自行车藏在草丛里,并在路边做了标记,随后便摸上了小洋楼的附近,发现了一直跟踪的那辆汽车。
他眼神一沉,伏低身子,观察着里面的布局。
院子不大,但大门和厅门都有人转悠,看似是扫地修剪花草,但眼神却一直往外瞧。
是哨子。
程修杰眼睛眯了眯,又抬眉看了看洋楼的二楼,里面的房间窗户上都有栅栏挡住,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悄无声息地在洋楼周围走了一转,把外围布局记在心中,随后便安心在暗中等待公安那边来人。
只要里面没有闹出大动静,他妹妹应该就是安全的。
...
洋楼中,客厅内。
程胜利和赵艳红坐在沙发上,程鸿飞则是直接坐在地上吃着茶几上摆的瓜果,嘴边沾着黏糊糊的汁水,很不讲究。
“乖乖,这邹厂长家也太大了吧!”赵艳红满眼惊艳,站起来在客厅里四处打转。
一会儿摸摸古董花瓶,一会儿看看红木家具,脸上的贪婪展露无疑。
“诶诶诶!老程!你快过来看看,这玩意儿是啥啊?”
她指着桌上的唱片机瞪大了眼。
程胜利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咋知道,你少在那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丢不丢人!”
赵艳红脸一垮,撇着嘴道:“我看看还不行啦?咱们都是要跟邹厂长做亲家的人了,以后要是想过来住两天,我得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咋用吧?”
程胜利额头青筋直突,赶紧看看四周,确定没人听到才黑着脸过来把她拽过来。
低吼道:“你还想过来住?你咋不上天呢?我警告你,让程徽月那丫头嫁过来只是为了给鸿飞换来资源,别的你不要再想,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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