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小桌子上一盘鱼菜,汁浓细腻葱花碎蒜清香适口,李狗嗨垂涎欲滴食欲大振,再尝尝口味,口感油而不腻麻辣鲜香沁人心脾。
“味道怎样?”刘倾城很是期待。
李狗嗨深吸一口气,控制一下自己的食欲,手中筷子轻放桌上,惭愧道:“我自认为学富五车天下经书皆通,可以我的才学竟然找不出词汇来形容这个味道,唉…”
好一个马屁拍的响当当!
刘倾城愣了愣,随后笑道:“你拍马屁的功夫,我也没有词汇形容。”
李狗嗨:“…”
“这菜叫啥名?”李狗嗨跳过这个’拍马屁’话题,这公主真是伶牙俐齿,说不过。
“我先不告诉你。”刘倾城回答,又道:“对了,伯父啥时候回来?让他一起吃!”
李狗嗨思忖一会儿,不确定道:“这个点儿,应该快了吧,也有可能一宿也不回来。”
刘倾城有些失望,本来还想跟李狗嗨老爹一起吃个饭的,李叔叔刚才说外面有生意,生意人出去谈生意一宿不回来也是正常,想到这儿也就释然了,毕竟李叔是他父亲,父亲为儿子攒家业,儿子将来又多了一把伞嘛。
“我提前回来了!嘿嘿!”门口的李老三嘿嘿笑道。
刘倾城刚刚想到李狗嗨父亲,这人就出现在了门口一脸憨厚笑容。
李狗嗨抽了抽嘴角倒是想清楚了,这老爹出门谈生意哪儿有这么快回来过,估计一直都躲着自己乐呵呵笑呢,这听到叫他吃鱼,这会儿嘴馋也不躲了直接跳出来。
“伯父好,您尝尝…额…鱼吧。”刘倾城很是拘束还有些尴尬,毕竟这是他父亲,自己总不能在他父亲面前称自己’本公主’,那这样得显得多大压力。
李老三嘿嘿道:“好好好,我这就试试儿媳妇的手艺。”
刘倾城脸颊绯红小鹿乱撞。
说罢,也不管自己儿子那惊讶眼神儿,走过去一屁股坐小凳子上,拿着筷子尝尝口味,“好!好!好!”
没有文化只能图儿子读书当官出头的李老三连称三声‘好’
李狗嗨打趣道:“老爹,啥时候回来的?店铺布料不要了?”
李老三抽了抽嘴角,看来这儿子知道自己一直没离开啊,尴尬不失礼貌一笑,“怎么会呢,白毛儿看着呢,来人他会叫唤的。”
说得确实不错,白毛儿还经常给看铺子,趴在铺子的椅子上睡觉,来了生意他还真会跑到后面来叫唤,就是一些客人都觉得这狗很是聪明,简直要成精。
刘倾城抿嘴微笑,这俩父子真有意思,搞得跟冤家似得。
李老三又向自家儿媳妇看去,笑道:“好俊俏的丫头,我跟你说,这小子不听你话你就揍他。”
“好,我一定揍到他毫无还手之力!”刘倾城笑着回答。
出于对丫头身世的好奇,李老三又乐呵呵问她:“丫头本地人吧?”
“对,我…”刘倾城刚想如实回答身份,李狗嗨抢先一步笑道:“老爹,她叫寒倾城。”
李狗嗨朝她使了个眼神儿,刘倾城歪着脑袋疑惑,啥意思?
李狗嗨又眨眨眼儿,刘倾城:“???”
刚好这眨眼儿动作被李老三看到,他疑惑:“儿子咋了?”
“眼睛进沙子了,倾城陪我去外面洗一下。”李狗嗨起身拉着她就是朝屋外跑去。
李老三:“???”
后院儿
李狗嗨沉下去一口气,小声道:“公主啊,你要是把身份说实了我老爹指不定会吓傻的。”
“啊?这么严重?”刘倾城压低声音惊讶。
“况且,我老爹若知道你是当朝公主指不定到处得意宣扬,你也不想长安城就这样闹得沸沸扬扬吧!”
“有点儿…道理!”刘倾城点点头表示明白,虽然招驸马爷那事,在自己耍泼下得到父皇允许,但若是自己跟他的事被父皇知晓,估计再怎么耍泼也没用。
过一会儿后
李狗嗨假装洗了洗眼睛,拉着刘倾城回到屋里。
一而再再而三的忽悠下,李老三模模糊糊明白了点儿,那丫头的父亲是个从商的本地人,自己儿子出门儿不小心路上遇到,结果那姑娘一见钟情…
貌似是这样…
一月已满,这公主最近可是活跃的很,天天出宫找李狗嗨玩,要么一起钓鱼,要么出城骑马,要么去街上溜达,要么一起聊聊春秋战国,扯出来一堆道德经,南华经等等等。
对于李狗嗨这些读书人来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十年寒窗只为今朝金榜题名,因为今天正是科考。
早在昨天,刘倾城对李狗嗨叮嘱道:“仔细看题,仔细看题,仔细看题。”
李狗嗨点头点头再点头。
李老三可是为了这儿子去街上买了十来个红薯,晚上的时候给他吃了两个,到了早上又给他吃了两个还喝了一碗腊肉粥两个鸡蛋,算是给儿子打气加油祝马到功成!
李狗嗨这一次没穿上那叫白衣,因为那白衣被公主穿回宫了,她说:“等你考上前三甲我才还你,考不上你就变太监!”
那公主一言不合就是扯‘太监’,李狗嗨倒也是习惯了。
一路青衫褶褶,李狗嗨得亏是在长安本地科考,不像别人长途跋涉来到这儿,还得住店吃饭啥的,不过一个时辰便是来到了贡院,在这儿,遇到了一个熟人,军爷小黄鸡。
李狗嗨想起那天这军爷抱着自己那个眼神就是打哆嗦,出于礼仪尊重还是打了个招呼,“军爷,好久不见。”
小黄鸡早就看到了李狗嗨,上前拱手谦卑地说:“公子好久不见,小的多亏您才能有幸来到贡院做守卫。”
“跟我有啥关系?”李狗嗨摸不着头脑很是疑惑。
小黄鸡解释道:“那天,您差点掉下马摔倒,然后小的接住了您,公主看我表现好,于是在那些当官儿的面前说了两句。”
李狗嗨“哦”了一声表示明了,那公主还当真傲娇啊,一想到这儿,不由自主微笑,一边进去贡院一边道:“我要考上状元,回头请你去紫金楼七层吃最贵的菜。”
或许这话在别人眼里就是轻狂过于自大,但在小黄鸡眼里,他一定能做到,这是一种直觉。
贡院三日考,七日后出成绩。
皇宫公主府
刘倾城伫立观池荷花,此时荷花已盛开,唯有一朵含苞待放,她笑道:“清雅柔美宛如君子,清香随风;蝴蝶轻舞。温和窈窕宛如佼女,清香飘散;鱼儿游弋。”
“待他金榜提名时,必是荷花尽数盛开之日。待他功成名就时,便是游历大江南北之时。”
面料店铺
李老三坐于灶堂前,手中火钳轻弄灶中碳火,均匀平铺,为子金榜题名时以此庆祝,因为,李狗嗨喜欢,仅此而已。
七日后
锦绣前程,鹏程万里。
李狗嗨当中状元,榜上有名,可喜可贺!
公主府最后一朵含苞待放荷花,绽放出清雅。
可这成绩刚出不过一个时辰,竟然扯出来个误判?
李狗嗨不解,便是上贡院向考官问理要个说法,结果考官就不平不淡回了一句话,“我说误判,就是误判。”
李狗嗨叹了口气,兴许是那成绩一出某人没上状元,暗中收买考官,最后说是‘误判’
状元?可笑,腐败之极,要这状元何用?
李狗嗨轻笑拂袖离去,“我只是一介书生,这次没中,下一次…我也不会来。”
嘲讽,这是嘲讽考官腐败,拿人好处摆弄是非,考官怎么听不出来,于是暗中勾结朝臣以防李狗嗨报到别人那儿去。
七月二,李老三在家等了一天也不见儿子回来,想了想,兴许是成绩不太理想,等儿子回来安慰一下,就算做不了官,以自己儿子的脑袋从商一样可以光宗耀祖。
可是,李老三足足等了一天,除了柳絮以外,再就是人来人往,夕阳拉成了他的影子,他不解,为何这个点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七月三
刘倾城在次来到李狗嗨家中不见他也是疑惑,于是问李老三:“他怎么还不回来?我看成绩是落榜了。”
“可能是有些失望吧,兴许在哪儿醉酒呢。”李老三叹了口气,儿子落榜也是有些意外。
“那我明天再来吧,伯父你告诉他,还有我在呢!”伴随着话声,刘倾城渐行渐远。
李老三叹了口气,望着刘倾城背影由衷感慨:“你可别做傻事,失败了,咋们明天再来,明天不行那就后天,总会有机会嘛。况且,这丫头…倒是一个好儿媳妇。”
七月四,傍晚
他依旧未归,据说在长安一处河道里发现一具尸体,还是个年轻人。
李老三得知后内心犹如坠入冰窟,连忙跑去现场…
李老三笑了,笑的很凄凉,笑的很僵硬,笑的很痛,仿佛经历了人生中最绝望的事情,因为那具尸体,正是自己的儿子,虽然已经腐烂,但那件衣服,不会错。
他不敢相信,也许这是一个梦,这一切都是在梦里,这一切只不过是梦,一定是的。
可现实击垮了他内心最后的一道防线,那具尸体的袖兜里,还有着自己给他煮的一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