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剑锋指荒城,北居蛮族斧下镇。
东现福地海红沉,西铸魂冢百万臣。
一望无垠的荒漠,天空雷云汹涌澎湃,紫电惊雷滚滚交错,阵阵响雷震动山河。
洪荒凶兽咆哮,恍惚间,只听见一声禽鸣,穿云裂石,只见一只身长数十米,浑身雷电缠绕的九头巨鸟展开羽翼,直冲雷海,伴随着一声长鸣,不知所踪。
又是一阵狂风吹来,吹袭满天风沙,只见一头凶兽缓缓踏步而来,几百米的身躯如猛虎一般,浑身如岩浆浇灌的蝟毛,红的似火,张开一双诺大的红翼,一声咆哮掀起阵阵热浪,连荒漠沙石都似乎融化一般。
荒漠中似乎看到了两个人影。
一个身材娇小,另一个,则一丈有于。
一个小萝莉泫然欲泣,可怜兮兮的模样“师父,徒儿不会让您失望了!”说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一般,顺着睫毛蔌蔌而下。
那一丈有于的人见小萝莉这般,布满血丝的一双红瞳瞪着她,呵斥道“不准哭,你是魔神的女儿,你是真仙的女儿,所以眼泪给我收回去!继续练!继续。”说完,这一丈有于的女人又转头瞪着远方,她不忍心看到这个六岁的孩子拿着石剑挥舞狼狈的模样,深怕看了一眼后,会忍不住心疼。
女孩一张粉雕玉琢的脸颊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汗水沁透了一身素衣,一双小手握着二十斤的石剑挥舞着,劈,刺,挑,女人终于还是看向了这个小萝莉,行动上想要阻止这个小丫头疯狂的练剑,但内心却在告诉他,不能,并且还要让她更加强大,达到肉体的极限。
这里看不到太阳,仅仅只有一点余辉,能看到的,也仅仅只有天空中阵阵汹涌的雷海,天色逐渐灰暗,但依旧能看清那个小女孩拼命练剑挥舞的模样,乌云笼罩起了这个世界,不再见到这个世界的一点星辰之辉。
‘嗒’一滴雨水打在小女孩苍白的额头上,女孩停下了挥剑动作,仰头望着天空灰蒙蒙的乌云,有气无力开口“师父,要下雨了吗?”,显然,握着二十斤的石剑挥了一下午,身体已经吃不消了,满身疲惫不堪。
女人满目心疼的看着这个小女孩,点了点头,淡淡说道“下雨了”不等她说完,女孩缓缓闭上眼睛倒了下去,右手拿着的石剑也随之掉在荒漠上,女人见状,也只是怔怔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女孩,自言自语低声了起来“又是到了身体的极限了吗?”
女人背着小女孩踏在荒凉的沙漠上,健步如飞,但后背上的小女孩依旧安稳入睡,并没有感受到一点轻微的颠簸。
掉下的雨珠愈来愈大,雷声霎时撼天震地,只见滚滚雷云之中,一只数十米的九头雷鸟鸮啼鬼啸,似乎在发泄着什么,响彻整个云霄。
荒漠里踏行的女人听到这一声哀鸣,不由感慨“雷鸟如此啼鸣,另一只,陨落了吗!”,不由多想,加快了步伐,双腿行疾如飞。
片刻后
后背上的小丫头已经醒了,映入眼帘的则是一片青山碧水,雾气缭绕,青山后,还有着一座高耸挺拔的石峰,石峰直冲云霄,宛如一把剑刃直插云天,甚是宏伟!
而在剑峰之下,有着一座城,这城墙高三十米,由四方青石筑成,城门上,还有着两个奇异的文字——荒城
奇怪的是,城墙上却没有一个人看守。仅仅只有一条身长六米的巨蟒,只见它盘在城门一旁,时不时还吐一吐鲜红的信子,身上乌黑的鳞片在这乌蒙蒙的天气里,显得格外耀眼,一双似玉珠的绿色眼瞳望着疾步奔来的一个女人,女人背上,还背着一个脸色些许苍白的小女孩。
巨蟒看着来者,口吐人言,一股打趣的声音开口了“哟!卞彦,灏今天挥了几下啊?”
女人停下了脚步,一双红眼望了巨蟒一会儿,思索了一下,说道“一千三百零一次。”。
背上的小女孩此刻反应了过来,瞥着嘴巴哼道“才不是呢,明明一千三百零三,师父你少算了两次。”
巨蟒吐了吐信子,又是打趣开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师父记性不好!”,说罢,还摇了摇自己尾巴。
卞彦见这巨蟒竟然打趣自己,索性不搭理他,径直向城门走去,忽然!卞颜右脚用力一跺,片刻后,只听见那巨蟒不悦的叫骂声传来“卞彦我去你老母,你又踩老子尾巴,靠!”
听到身后巨蟒的骂街,卞彦淡淡一笑,啐道“这个老东西,不知悔改。”
背上的女孩听到师父又在捉弄子叔叔,不由捂着嘴巴笑了笑,子叔叔的反应还是那么慢,这么一会了才感觉自己尾巴被人踩了。
随后,一张小脸趴在卞彦后背上,说道“师父,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啊?”
后者闻言愣了愣,步伐也停了下来,说道“等你一天可以挥舞七千下的时候!”,背上的小丫头有气无力的‘哦’了一声,便又睡着了过去。
终于,走出了诺大的城门后。
出现的,则是一片片琉璃瓦覆盖的重檐屋顶,同台石街,朱漆门,明明外面已经是雷雨交加,但这荒城里,竟然一片晴朗,虽然看不到太阳,但却是云水泱泱,十里春风的异景。
青石板的街道上,也只有寥寥几人,因为今天,荒城大部分魔人都去红海观景去了,千年一遇的红海水潮。
据说,一千年前那场海潮,冲上来一艘域外航母,航母长两百多米,宽三十来米,流线型的设计,上百架火炮,这是人类也制造不了的东西,并且还不是这个世界的金属,不过那上面却没有一个人,航母保存完好如初,仿佛新的一般。
就在那时,众魔人都想要去一探究竟的时候,有一个浑身青红鳞片的家伙一跃而起,跳了下来,只见那家伙头顶一对月牙一般的赤红小角,头顶还有一缕白色呆毛,一双赤红的大眼睛看来看去,就像刚破壳的鸟儿,对这个世界感到好奇一样的眼神,就在众魔人好奇,想要捕获那个家伙的时候,那个家伙竟然原地消失了?这个事在当时被称为荒城四大悬疑之一,现在都有不少人猜忌,能在魔神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卞彦想了想,觉得先让这个丫头先回家休息比较好,毕竟在外面跟里面不一样,外面的压力是荒城压力的三倍,在那个压力下,这丫头靠的可不仅仅只有力气,还有毅力。
走着走着,终于来到了一扇朱漆门面前,左手依旧拖着背上的小丫头,右手微微推开了大门,院子不大,但却显得格外整洁,左边是青石板而铺的石台,上面还有着些许平木桩,这是小丫头每天站桩必修的功课之一,而在右边,则是一座玲珑精致的假山,假山流水潺潺,别有一番美感。
就在这时,却听到了一声孩童的话语“孽种。”,卞彦闻声看去,一个小胖墩站在身后,“你说什么?”卞彦沉声开口,话语中带着一丝怒意。
“孽种,孽种,孽种。”
阵阵孩童的打趣话语传来,六七个小屁孩站在门口,怪里怪气说话。
卞彦一张阴沉的脸顿时黑了起来,背着小丫头径直走进屋里,不搭理身后几个小屁孩的话语。
一会儿后
卞彦坐在门口的石台上,小丫头也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只不过卞彦并没有察觉,床上小丫头眼角的一滴泪水。
卞彦一张阴沉的老脸望着对面几个小屁孩,冷声道“你们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对面几个孩童不在有了动作,见这个女人黑着一张脸,太过于吓人,便逃之夭夭了。
吓跑了这群小屁孩,卞彦的这一张老脸这才恢复了正常,一张不算太美的瓜子脸,一副柳眉,高挺的鼻梁,一双红瞳,双耳如精灵一般,一头乌黑的长发束在身后。
卞彦叹了一口气,仰望着这不似天空的天空,外面的世界什么样子,她不知道,外面有没有太阳,她也不知道,但听魔神说过外面的世界很美。她不知道,魔神口中所说的‘美’,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后来,魔神和那个女人陨落后,留下了一个仅仅三个月的女孩,女孩出生的时候,那天晚上,紫电惊雷纵横交错,宛如滔天巨浪一般,那便是紫雷仙罚,女孩的的父母便也察觉了,卞彦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那股惊天紫雷要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出手,难道就因为她的父亲是魔族,母亲是上界的仙吗?
数千道紫雷劈了足足三个月,荒城,也已是破烂不堪,满城一片狼藉。
而在那云端之上,却是屹立着两个人,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男人长发披肩,虽然长发有些凌乱,却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女人也是一头凌乱的秀发,看不清面孔,却显得格外美丽。
因为他们拦下了数千道紫雷仙罚,若不然,这荒城里,数百万魔族都会神形俱灭,卞彦看到了最后,虽然不知道他们后不后悔,不过,在最后她看到了,他们两人最后相拥在了一起,随之,便化为星光点点随风飘散了。
卞彦觉得,可能是孩子的父母,感动的天上那位独裁者,这才不再降下紫雷,可惜的是,那个孩子,连名字都还没有取,父母抱这个孩子的时间算起来,连一刻钟也不到。
荒城里的人都认为,作为魔族的魔神,竟然跟上界的仙搞在一块,本就不妥,可笑的是,苍天还要出手制裁这个孩子,他们说,这个孩子就是‘孽种’,没有这个孩子,荒城不会这般狼藉,魔神他们不在了,就把这孩子推向风口了吗。
在很久以前,荒城也和外面一样,一片浩瀚无垠的荒漠,魔族人在荒漠中建造沙墙,抵御域外邪祟的肆虐,不过,域外邪祟的力量,却不是那个时候的魔人能够抗衡的,在荒漠中,魔族只有溃败逃散。
就算到如今,魔族人只要出了荒城,实力低微的魔人,域外邪祟便会出其不意的出手,他们不知道来自哪里,只知道他们不是洪荒界的生命,似乎想要争夺这万里大漠的生存资格一般。
那个时候的洪荒,没有山川,没有河流,有的,也仅仅只有天空滚滚汹涌的雷海,一望无垠的万里大漠,后来出现了一个男人,听老一辈的人流传说,那个男人长发披肩,一身白衣,明明近在咫尺,但无论如何怎么看他,双眼都会感到模糊,见过他的人都知道,那种感觉不是错觉。
有人问他你是神吗?那个男人回答说不是,可以叫我余二爷。
后来,那个男人锻造了十九把神兵利器,留下了数十本修炼心法,并且还一手建立了荒城,魔族这才有了生存的地方,有人说红海其实是那位仙人留下的。
不知道多少年后,在那个男人的引导下,魔神去了人界,带回来了许多东西,荒城如今的面貌,可以说全是那个男人一手作为,那个男人,就是这个世界的神,这个世界唯一的神!
于是,这个世界的生命,统一给那个男人取了一个称呼—不死真仙。
意思就是字面意思,不老不死不灭,甚至还有传闻,四千年前,那个男人出现在了红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