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瓦凡再见到白蒹葭时是翌日的晚上八点多。他没有食言,请白梅喝糖水,顺便就把白蒹葭请下来了女生楼,白榆当然是作陪的。
“蒹葭,秦瓦昨晚……”
白榆话到一半,被白梅截跑了
“昨天秦瓦凡和白榆可担心你了,我都没想到你是中暑,他们可都想到了……”
果然是中暑,白梅的话里似乎有歉意。
“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吗?当时就是不想影响你们的玩兴,大家都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出去玩,要是因为我一个人搅和了,那我心里肯定过意不去!”
白蒹葭还有些虚弱,脸色从里透着些苍白,一双丹凤眼如同沉醉在梦里的凤凰,还未全醒地惺忪着。
“那你也不能谁都不说就自己走了,万一在车上热得晕倒了呢?”
秦瓦凡责备的话语里是关心。
“哪来的那么娇气,车上一车的人呢,要有什么事,也不会发现不了。”
白蒹葭不以为然,笑了笑继续说
“小时候在家里,七八月最热的时候,和姑姑叔叔们去地里拔花生,也是经常的事,昨天就是觉得头疼,有些不舒服,就觉得玩不了,干脆回来睡觉好了。”
“总之以后觉得不舒服,身边还是要有个人的好,一放假,寝室里也就你一个人,真有什么事,谁都不知道,耽误过去了,不严重都变得严重了。”
秦瓦凡认真得有些严肃地望着白蒹葭那略微憔悴的脸。
睡了一天了,也没养好精神,还不当一回事,秦瓦凡心里苦笑地摇了摇头,这女孩子,照顾着别人的感受,却实在是太不懂得爱惜自己了。
“噢——嗯。”
白蒹葭大概是被秦瓦凡的认真震住了,抬头半张着嘴回望着他,愣了半晌,脸上才恢复了活泛的笑,也认真地应允
“知道了。”
“没关系没关系,能自己回来说明有自知之明,要是还在海边强撑着,估计就真的事大了哈,蒹葭还是知道爱护自己的哈。”
白榆笑着插科打诨。他只有在秦瓦凡和白蒹葭两人面前时才能放得开,没有内向,只有斯文。
“蒹葭,以后有什么事你都要和我说,陪你,让你安然无恙,比玩重要多了。”
白梅听得白榆的话后一笑,迅速地扫了一眼秦瓦凡后也一本正经地表态。
“谢谢你们,我知道了。以后,你们有什么事需要我的,也尽管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白蒹葭颇为感动。大家说话的时候,秦瓦凡就安静了,他低头喝着碗里的糖水,有些闷闷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气闷什么。
大概人就是这样,得到了一点,又想得到更多。如果此刻只有他和白蒹葭,白蒹葭能接着他刚刚的话茬和担心干脆明了地说“好,我知道了,以后都听你的。”,那该多好。
人心不足蛇吞象。该高兴时还是要高兴。他在心里点醒着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白梅果然和着白蒹葭,几乎形影不离。只是在偶尔吃饭时见着了她,打个招呼就过去了。
秦瓦凡并不敢过多地要求和白蒹葭见面,再说国庆那一天出游的花销,他得赶紧想办法赚回来,否则,马上就要没米进食堂了。
大一这一年就这样,毫无进展地过去了,秦瓦凡觉得自己对于白蒹葭来说,顶多就算个熟悉的人。他和她路上见了会打招呼,节假日里打个电话问候问候,想再进一步,就似乎面前立着一块透明的钢化玻璃,看着对面的面若芙蓉触手可摸,却怎么都是凉凉的一块挡着,就是触摸不到。
大一暑假前他还回家里摘了一箱子荔枝和龙眼送到她寝室里去,后来白梅告诉他说,她把这箱子的荔枝和龙眼都和着寝室的人一起吃了,吃得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