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面一堆糟心事,手下新人又叛变了,到了中午李亢也懒得再在公司待了,还不如先去探探底,看看这个堪比白杨一样坤华到底是什么人,也方便自己找到应对之策。
放大地图发现这个人正在郊区,想了想李亢打了个车直奔被锁定了的红点区域。
是要找个时间学学驾照再买个车了,在沪市打车还挺贵的。
但是想到自己住的离公司很近,基本上都是走路上班,一个月打车也花不了多少钱,车位还是租出去划算,李亢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养车是个花钱的东西,还是算了吧。
司机左拐右突,四十分钟之后放下李亢,把他丢在了一个地上的野草都有些发黄了的荒郊野外。
也不算荒,最起码前面有一大片厂房。
这是……李亢抬头,看向面前的牌匾,上面印着五个硕大的黑色宋体字——沪宁印刷厂。
李亢看了下手机,发现那红点正在向自己移动着。
紧接着只见一辆涂成粉红色的mini正向自己开来,停在了印刷厂的大门处。
随后栏杆升起,mini重新启动,不过车速并不快,李亢看了下手机,确定了这辆车里就坐着坤华。
于是李亢对着这辆粉红色的车招手,心里在演练着路上准备好的说辞:“坤华你好,我是启点的编辑李亢,我想邀请您把《夜半热线》前两部的网络版权授权给我们,并发布到启点中文网上,我们会重点推介您的作品。”
这是一个互利互惠的合作,条件给的好的话想来她会心动吧,作为主编有这个职权,也不用假借别人的名义了。
然后,借此机会认识了之后,再谈其他,至于授权能不能拿到,那都是浮云了。
就这么办!
李亢自信的理了理衣领,挺直腰杆等着坤华的到来。
果然,粉红色mini减速迤迤然停在了李亢面前。
然后车窗降下,一个女声响起:“李主编,您找我有事?”
这个声音有些熟,李亢好奇的看了过去,等到面前的女人取下墨镜,李亢赫然发现开车的居然是沪宁出版社的洪归雁洪主编。
李亢心下疑惑,难道坤华坐在车里?
于是他向副驾驶探了探脑袋,可扫视一圈却发现整辆车里除了洪归雁别无他人。
莫非……李亢拿出手机低头一看,上面显示自己和坤华的距离为……40cm……
抬起头,李亢看了看洪归雁,再看了看自己,两人的距离约为40cm……
洪归雁居然就是坤华?!
要是第一次用地图李亢肯定会质疑,但是现在李亢已经敢肯定,这洪归雁就是坤华了。
之前准备好的说辞怎么样都说不下去了,内容其实可以继续用,但是面对着算是半个熟人的洪归雁,李亢自觉现在自己这个状态估计装不了那么像了。
正在酝酿着情绪,打算调整心态说出台词时,洪归雁却开口问道:“李主编,你是来和我一起查验纸张的?”
“查验纸张?”李亢疑惑的问出声,查哪门子纸张。
“是啊,合同里不是说了吗,这批书我们要用最好的纸来印刷。”洪归雁疑惑房看向李亢,不是为了这事找来的?
李亢终于回过神了,之前准备好的东西也彻底不能用了,还好洪归雁给了新的借口。
不过那个条件不是走过场?洪归雁是真的要用什么特殊的纸吗?
反正啥也不清楚,他也就一拍脑袋应和道:“是啊,听说你在这里我就也来了。”
洪归雁闻言笑了笑,话里略带埋怨的说:“你应该先给我打个电话的。这不,我差点就走了。”
“呵呵……”李亢干笑,他要早知道坤华就是洪归雁,他也不会这么贸贸然的就跑来送人头啊。
左右都已经认识了,任务怎么完成都比来印刷厂堵人强。
“上车吧。”洪归雁打开了车门锁,李亢灰溜溜的围着车子转了半圈,拉开了副驾驶那边的门。
然后车调了个头,又重新向印刷厂开去。
李亢心里也是不由有些庆幸,幸亏洪归雁对他的话没有怀疑,不然自己可就解释不清了。
印刷厂里面比想象中更大,洪归雁在里面开了好几分钟才停到一处仓库。
看着面前这一大片绵延的库房,李亢惊了:“印刷厂里怎么有这么多地?”
“划地时候多要了点,不然平时印的书还真没那么多地方存。”
怪不得敢一口气印上2000万册,感情人家压根不差存书的地方啊,自家有那么大的仓库,那书即便是积压在这里也没什么太大关系,没有仓储成本慢慢卖也没关系。
沪宁印刷厂,沪宁出版社,莫非这印刷厂是出版社旗下的?
李亢咋舌,沪宁出版社的实力比自己想象中更强。
自家公司的大楼虽然叫做启点大楼,但是可还是租的呢。
人家这出版社,在郊区都还有这么大一块地,可真是了不起。
沪市郊区的地可不便宜,即便是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转个手都是一大笔钱,买这块地,可没那么简单。
这出版社看起来不止是资金雄厚,背景也很深啊。
而面前这个洪主编,李亢看着她心中除了有些发虚之外,还有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一丝好感。
她业务能力强文采又好,要不是因为同为白杨粉的那种排斥感,李亢应该也会很欣赏她吧。
至于为什么以前视若亲人的白杨粉,现在会让他有了排斥感,李亢现下已经明了,这是占有欲在作祟。
如果他能单纯的当一个白杨粉该有多好啊。
但是随后李亢又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想到陈潇黎也就是白杨大神居然叫自己“亢哥哥”,这种亲密关系是多少白杨粉求而不得的!
而在所有的白杨粉里面,除了面前这个洪主编,其他人压根就不知道白杨本人到底是什么模样呢。
这种“有一个秘密只有我知道”的感觉,让李亢不禁有些沾沾自喜,更觉得自己和陈潇黎亲近了些。
现在这种关系也挺好的,比朋友更亲近,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只是……怎么总觉得这种关系好像就是自己和孤儿院里其他孩子们的关系似的?
有点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