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灵气丰沛之地无非几座仙山,然而那里早已有主,自己若是跑到那里去修炼,这不是太高调了嘛。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还太早,杨悠何打算在这里再等一天,如果风荷举还没有来消息,她就准备先去把留仙山的人带回去,然后再去天庭找找看。
时间一点点过去,杨悠何抬头看天上的太阳,发现它的位置并没有太大变化,然而她觉得自己已经等了很久。
以前为了找媛媏画了几十年的时间都没有着急,怎么如今心态变成了这样?
感受着心中烦闷,杨悠何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她开始着急了。心跳的速度不正常,直觉告诉她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但是杨悠何一时间还真想不到会有什么事,索性翻身下了水潭,打算凝神静气。
她这一翻身正好与从她上空路过的杨戬和哮天犬错开,而之前修炼之时布置的障眼法也恰时地将杨悠何的气味掩盖过去。
杨戬靠着哮天犬寻找的气味,一路寻到了渤海海岸的丛林里。
“主人,这里好重的妖气。”他又嗅了嗅:“还有血腥气。”
杨戬蹙眉,忙问:“是她受伤了?”
哮天犬道:“那女子确实来过,气味快要消散了,这血不是她的味道,似乎是有妖怪和水族在这里战斗过。”
听闻血腥味不是杨悠何的,杨戬顿时放下心来。
杨戬扫视了周围一番,海边的天气是变幻莫测的,周围的痕迹早已被这样那样变化抹平,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下雨,否则也不会知道杨悠何曾经来过这里。
想到这里,杨戬不禁深思,杨悠何跑到渤海来做什么?在看这片海域,颇为眼熟,这不是归墟所在的海域吗?
杨悠何为何会到这里来?
杨戬心中有一种力量将她与归墟联系起来,脸色瞬间一变,又立刻恢复自然。
她一个才四百多岁的小仙,即便是来了渤海有能做什么?她和自己不一样,自己从小有天眼助力,后来又有十二金仙的玉鼎真人传授功法,成长快速情有可原。可是杨悠何出生在鲛人岛,他在敖寸心的记忆力翻看过,整个鲛人岛修为最高的也就是敖寸心了,这还能指望谁能教她。
“莫非……”
杨戬想起一人来,那位拜入佛门的八部天龙广利菩萨敖烈,杨悠何的舅舅,敖寸心的双胞胎哥哥。
敖寸心将杨悠何的存在瞒得死死的,整个西海唯有这个昔日的西海三太子知道她的存在,如果是他教的呢?
杨戬又摇了摇头,这也不对。打开归墟需要极强的功力,如今整个海族都没有人能独自做到这点。便是放眼如今的天庭,也没有几个有这样深厚的功力,还能做到无声无息的打开。
所以即便真的是敖烈教的杨悠何修炼也做不到,他若是能有这般本事,那许多年也不会被困在鹰愁涧躲躲藏藏了。
“你刚刚说,这里有很重的妖气。”
杨戬突然问道,哮天犬点了点头。
这就说的通了,也许她是跟着这些妖怪来的。那么问题来了,杨悠何跟着他们做什么?他们是一伙的,还是说杨悠何是在跟踪他们?
这些都只是假设,一切还要继续寻找线索才知道。
“走,我们过去看看。”
杨戬下了海牙,站在岸边,向着大海发出一道讯息。
海面逐渐开始翻涌,一束海花将一行人送了上来。
东海四公主着一袭金色鲛绡广袖而来,她青丝如瀑,用珠钗简单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看起来很是娴雅。
她被浪花托着由远及近,唇角带着温婉的微笑。
百年前,敖春成亲之后,敖听心就不在领兵了,一身戎装早已卸下。
虽是这般文文静静的模样,但是她的眉眼间依旧散发着一股英气,见了杨戬二人,爽朗的笑道:“自去年中秋一别,真君近日可好啊?”
杨戬抱拳道:“劳公主挂念了,杨戬一切安好,公主怎会在渤海?”
自从归墟出事之后,渤海早已戒严,应该是敖春在这里,所以杨戬见到敖听心,心中有些惊讶。
敖听心容色灿烂:“前段时间这里发生一场恶战,小八回去和父王商量,便换了我来,真君此番来找我还是找小八?”
杨戬扶了一下手:“如公主所料,杨戬此番确有事,既然是公主在,那便一事不烦二主。”
其实相对于敖春,敖听心更能让他选择,无论从才智还是个人能力来讲,敖听心都更为强大。
敖听心微微垂了一下眼眸,又道:“真君请说。”
杨戬将要寻找杨悠何的事告诉了敖听心,不过他说的是找一个女子,没有告诉她名字也没有告诉她杨悠何的真实身份。
敖听心听他讲完,微微蹙眉:“可是,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啊,可有画像?”
杨戬手上并没有,出来的匆忙也不曾想过,索性大袖一挥,变出文房四宝与桌案,就着海边,杨戬执笔在纸上直接将他记忆中的杨悠何画了下来。
笔墨点缀之见,一个女子的形象就在纸上了。可是,让敖听心奇怪的是,杨戬没有画脸。
敖听心好奇的看着他:“真君为何不画脸,没有脸这怎么找。”
杨戬道:“她的脸似乎被什么遮住了,永远看不清,就算看清了,也记不住,这就是她的特征。”
敖听心一时惊讶:“什么,连你也看不清,想来此人法力一定极高。”又一皱眉不解道:“可是,这等连你都自叹不如的高手三界也不过尔尔。若如你所说,我海族中有这等高手我不应该不知道,可是我从未听过这等高手。”
杨戬也是不解为何会如此,即便他在那些记忆碎片中见过也只是模模糊糊的一闪而过,看不清楚。
“还请四公主务必尽力寻找。”
敖听心道:“真君相求本不该拒绝,只是这名女子到底是何身份,能得真君如此看中?”她也不是什么好奇八卦之人,只是这件事既然求到了她头上,总归得知道得更详细一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