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敦刺史了,晚点本侯在太白楼设宴,还请大驾光临,诸位若是有空也请赏脸光临。”蔡聪对敦实和乡绅说完以后,转身吩咐方元将聘礼从船上搬下来。
众人这才知道什么叫富可敌国,绫罗绸缎就不说了,一车车的奇珍异宝将码头堵的水泄不通,所有人的眼睛都通红的,要不是周围的侍卫眼含杀气,说不定都有人要上去哄抢了。
“蔡侯果然是出手不凡,这些聘礼怕是不下十万贯吧?”敦实万分眼热的问着,他已经大着胆子往大里猜了,可是他还是猜错了,站在蔡聪身后的方元骄傲的笑了笑说道:“这聘礼若是算是奇珍异宝,价值不下二十万贯。”
周围一阵吸气声,蔡聪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这样炫耀,方元吐了吐舌头,乖乖的站在他的身后,不敢说话。
郑府里,郑仁基夫妇看着一身盛装的女儿,默默的抹泪,这一去相见就遥遥无期了。
“女儿啊!侯府是豪门大户,你嫁过去以后,千万要孝顺公婆,侍奉好夫君。家里小门小户的,帮不到你什么的。”郑仁基用心良苦的说着,他的妻子在一边抓着女儿的手不停的抹眼泪。
郑仁基叹了口气,上回礼部的官员来的时候,那下马威说明了蔡府对他女儿是有意见的,毕竟他女儿三许人家啊!
“爹爹放心,女儿晓得。只是想到不能侍奉爹娘左右,女儿就肝肠寸断,女儿给您二老磕头了。”郑氏说罢跪在地上要磕头,被两口子给拉住了,闺女这漂亮的新娘妆可是刚刚打扮好的,弄乱了就不好了。
“老爷,老爷,门房来报,新姑爷已经到了大街了,马上就会到府里来了。”管家火急火燎的叫着,郑仁基心中一紧,甩甩袖子粗声的说道:“来就来,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开中门让大少爷去迎接。”
“老爷,那可是天下有名的大侯爷,您不去吗?”
“闭嘴,大侯爷又怎么样?还不是老夫的女婿,老夫去堂里等着他来给我请安。”郑仁基说着抬腿就往大堂走去,管家低着头跟在他后面,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家老爷那腿抖的跟抽风一样,差点没笑出来。
这么长的迎亲队伍洛阳已经好多年没有出现了,大街上无数百姓在围观,小孩子跟着蔡聪的大马后面,说着讨喜的话,方元命人抬来几筐铜钱沿途抛洒,路人纷纷哄抢,祝福的话像潮水一样的滚滚而来。
郑家门外张灯结彩,看到蔡聪的队伍来到,炮竹砰砰砰的点响,一个个喜气洋洋的。蔡聪翻身下马来到门前自报家门,礼官唱词表明郑家女有容德,蔡聪慕名而来迎娶。
郑仁基的长子郑玄毅矜持的对蔡聪抱抱手,束手迎蔡聪进府,他不能太掉份,不然看热闹的人还以为他们郑家高攀了,哪怕事实上是高攀了,可是也不能这样表达出来。
进了郑家们,蔡聪的一举一动就成了提线木偶了,礼官说跪就跪,说敬酒就敬酒。好不容易来到闺楼前,那手持大棒,木锤的三姑七婆让蔡聪心神恍惚。
要一路挨打过去,谁知道这群女人下手轻重啊!这种陋习就该早早取消,把人打坏了怎么办?还好这群女人也知道轻重下手不敢太狠,挑着蔡聪肉多的地方打,叫人痛却不会受伤。
本来还有开门诗的,但是这个环节被省略掉了,一来是时间不够,二来是郑家女好不容易嫁出去,大家都想着能不多生事端就不多生事端。
郑玄毅将妹妹背出来,蔡聪牵着红带走在前面,郑仁基两口子在后面哭的稀里哗啦的,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如今万事不求,只求闺女嫁的是个好人,下半辈子能过得快乐。
背出去的这段距离新娘双脚是不能沾地的,一直背到轿子上,那帘子挡住了新娘的身影,蔡聪都不知道新娘子长什么样子。
“贤婿啊!老夫这女儿命运多舛,如今能觅得你这样的夫君,实在是她的福气。老夫也不敢奢求什么,只求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偕老。今日我便将这闺女托付于你了。”
郑仁基哽咽的说着,他也不奢求蔡聪能怎么擎带自己的几个儿子,只要他对自己女儿好就知足了。
“请岳父岳母大人放心,小婿既然娶了娘子为妻,那必然宠她,爱她,使她天天有开心颜。”蔡聪一本正经的说着,郑仁基两口子满意的笑了,没想到蔡聪居然这么大大方方的说着,这么露骨的话,看来自家闺女日后是有着落了。
“天色不早,你们快快出发吧!莫要耽误了时辰,老夫便不留你用饭了。”郑仁基轻快的说着,他就怕蔡聪是迫于圣旨才娶自家闺女的,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蔡聪对二老行礼后翻身上马,郑仁基一身舒坦,知道了女婿比传言中还要好,他就放心了。一会去太白楼跟刺史等官员吃饭,他说话的底气都足一些,自家女婿可是最受圣恩的长安侯。
郑仁基最后有没有喝醉蔡聪不知道,回到船队上,礼部的官员居然把新娘子放在另外一条船上,蔡聪想上去看看,被礼官死命的抱住,说是不能坏了规矩,陪嫁的丫鬟叉着腰,站在船头防贼一样的防着蔡聪。
搞得蔡聪都郁闷死了,就这样一路到长安,又到了鸿卢寺,蔡聪都没见过新娘一面,连声音都没听到。
他回到侯府的时候,李承乾,程处默他们已经在他家喝开了,看到他进来,一个个笑嘻嘻的问他新娘长什么样。
蔡聪能说自己没见过面吗?死命的吹嘘着自家婆娘是怎么个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吹得他自己差点都信了。
众人指着他轰然大笑,都不是傻子,礼官说什么都不可能会让他在半道偷看新娘的,跟他们吹牛,这牛皮铁定得破。
蔡聪是羞得差点钻桌子底下去,这群王八蛋设下埋伏等着他呢!这回可算是丢人丢大了。
一下子提着最大的酒坛子,命人拿来最大的碗,一人先来一大碗,不到两个时辰所有人就都趴下去了,蔡聪命人将他们送回各自的府里。
却看到刚刚还醉眼朦胧的李承乾很清醒的坐着品茶。
“可以啊!酒量见长了。”
“胡扯,咱俩都是喝水的,谁不知道谁啊?”李承乾早早就发现许杰给蔡聪的酒碗都是从桌子下的暗格里拿出来的,他自然也让许杰给他拿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