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像个说书的先生,说的唾沫飞天,就差给他个桌子和堂木了。他以前不爱在大庭广众下讲话,就连天狼狂战团赢得冠军在自己的酒吧庆功时也就草草几句,敷衍了事,可他穿越过来后,性情大变,很贫嘴,还常常口若悬河,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什么原因,也许是以前当队长时间长了,压力大,神经一直绷着,到这里谁也不认识,反而解放了天性。
牧正讲着时,麻小乌突然过来掐住他的脖子厉声道:“不对,你在撒谎。”
牧吓得一激灵,心想这什么情况,刚才还求知若渴的造型,怎么一下子发疯了,我哪里说的不对吗?是口诀那,那是有点牵强,不加个石门就好了,为啥非得凭空说出个石门啊,直接说到洞里就有金子不就完了吗,心里这个后悔,但是说也说了,没法再收回了,只能死扛口诀就是蒙出来的,大不了就说自己家祖上就是职业寻宝的。他若无其事的看着麻小乌道:“有什么不对的,你到那就知道我说的一点没错。”
麻小乌道:“我且问你,你跳下去时,龙鸟怎么没飞下去追你,你在撒谎。”
牧心忽的放下了,盘算着,这二货是盯着龙鸟没追我啊,那就好办了。他扒开麻小乌的手,从地上捡起一颗很长的枯草,一个石子,各放到左右手,然后举起双手道:“你看仔细了啊”,说完牧同时一撒手,石子铛的一声先落地了,枯草缓缓的落下。
麻小乌不解的问道:“这和龙鸟追你有何干系。”
牧道:“要不说你没文化,很可怕,我问你这石子是不是比那枯草重。”
麻小乌点了点头。
“那这石子是不是先落地的,速度是不是很快。”
麻小乌又点了点头。
“那我比这石子重多少倍,是不是比石子掉下的速度还会快很多,你说龙鸟能追上我吗?它们以为我掉到底下去了,所以它们往下追去了,它们哪里能知道我掉到了一个平台上。”
麻小乌恍然大悟,连连说是,他哪里想到,牧偷换了概念,枯草的空气浮力作用让牧给偷换掉了。
麻小乌继续问道:“那你在哪找到上去的路啊。”
牧故意露着狡黠的目光,往监牢外面看了看然后神秘的对麻小乌说道:“有藤条,崖壁上有藤条,很粗,那些枯草都是藤条上掉下来的,成年累月的变得那么厚实,我就是沿着藤条爬上来的,但爬的时候千万要小心,要蹬落了石头下面的龙鸟就该上来的,有一次蹬掉了石头,龙鸟飞过来差点就发现了我,我爬了两天才上来,岩壁上有凸起的大石,可以做暂时休息之用,但切记休息时候一定要把自己和藤条绑得紧实些,否则睡着后掉了下去。牧说的有鼻子有眼。
麻小乌一拍脑门道:“这就对了,这就对了。”重复了很多遍这句话。像是着了魔一样。
牧看着他道:“你就没办法飞下去,再飞上来?”
麻小乌道:“不行,龙鸟的耳朵及其好使,我要在飞的时候被发现了,在空中是没地方躲藏的,它们的速度比我快得多,必死无疑。
牧心里嘲讽暗骂道:“那他妈的哪里是龙鸟的听觉好,那是它们能做声波定位,真是四六不懂的蠢猪。”
麻小乌道:“你赶紧给我个你上来的大体方位地图。”
牧道:“这也没有纸币啊,把你的剑给我,我在地上给你画。”
麻小乌迟疑了一下,盯着牧。
牧道:“看你这小胆,我不能刺你啊,我要刺不到你,不就没了好果子吃,况且我把宝藏都告诉你了,不给你地图你找些时日定能找到,这么赔本的买卖我不会做的。”
他接过麻下乌的剑在地上煞有介事的边画还边解说着,“你看啊,这里是兰若镇的城门,这里呐就是出城后的树林,这里就是玄天铁索桥了,这里就是我大概跳下去的方位,顺着桥头往这边走,大约在悬崖走向和我跳的方位点一致了,就能看见两颗拧在一起长的数,然后你再走二三十步就到了,我记不太清楚了,没想以后再回去。”
麻小乌道:“你为什么没再回去把金子都带上来,难道你是钱财如粪土,还是怕掉下去。”
牧道:“是怕掉下去,也怕钱多惹祸上身,要不是我在驿站接受了别人的金子,你也就不能抢我,我也不能到此处,现如今还小命不保了,钱多害人啊。”说完,牧打个了长长的哎声。
麻小乌拿回了剑,拍拍牧的肩膀道:“兄弟,你任命吧,可能就是命不好。”这话听完牧气冒七窍,本以为看他的表情和动作能安慰自己一下,没成想,来了这么一句。
牧回敬道:“你要小心啊,别我还没死,你先走了,就是你先走也别等我,咱们两个结伴同行不合适,我遇见你就倒霉。”
麻小乌哼了一声,不想再和牧打嘴架,头也不回,急着找他的金子去了。
麻小乌走后,牧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伸手往腿的内侧一摸,顿时傻眼了,掌纹符没了。瞬间冷汗只冒,心里琢磨着,应该不是被麻小乌拿走了,不管他知不知道那是掌纹符,他若知道是掌纹符一定会问是哪里来的,他若不知道是,肯定会问这么一块黑铁为什么藏的这么隐蔽,到底是干啥用的,所以不是麻小乌拿走的。那是丢到了哪了,自己在小玉娘那里棒的结结实实的,确定不会掉的,奇怪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胸口的灼热继续折磨着牧,他试着用达达托学教他的内气心法去化解,无论是真气从下往上,还是从上往下运行,到胸口处如遇磐石一般被阻挡,不但化解不了,反而愈演愈烈,而后背的伤口虽然很深,却不流血了,也不甚疼痛,只是全身越发奇痒,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钻出来似的。
地牢的廊道里有巡视的小卒过来时,牧就喊着要水喝,挨了几鞭子也不知道疼痛,总之不给水喝,牧就喊个不停,小卒们拿他没办法,千百香交代过两天要给主上送过去,也不敢弄死他,受不了牧的吵闹,用桶一遍遍的往牧的身上浇水,鞭打,拿他取乐,本以为这是在折磨他,哪想到,牧舒服得很。
一天后,牧醒来时,嘴唇干裂,身体里有团熊熊烈火在燃烧,像是要爆开一样,心跳的厉害,急促的呼吸也喘不过气来,他大喊道:“快,快给我拿水来。”瞬间仰卧在地上晕厥了过去。
一个小卒拎着桶走了进来道:“你这是铁打身体吗,挺能挨啊。”说着走进就要用鞭子抽打牧。牧一动不动。
小卒以为牧死了,低头一看,那小卒满脸惊恐,吓得魂不附体,水桶打翻在地,啊的大叫着跑了出去喊着:“妖怪啊,妖怪变身了,妖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