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歌立即坐正了身子,准备洗耳恭听。
余光瞥见她家男人亦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显然这事于他来说,是非要弄清不可的事。
也是啊,如果连自己的身世都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余生只怕会衍生出心结呢!
男人深呼吸了下,稍稍调整了情绪道:“我年轻的时候,虽然有些盛名,身份也摆在那里,但到底也才十几岁二十不到的年纪,自是渴望身边有三五好友相伴。
因为荣老爷子不管是能力还是品行抑或待人接物,一直是我敬重跟想要学习的人,是以我和你们父王荣显早便结识,且关系还算不错……”
说起“荣显”二字的时候,秦如歌隐隐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心里登时一个咯噔,难不成是她那公公用了什么手段,将婆母给那啥了,是以才不得不嫁给他?
呃,应该不至于那么狗血吧?!
“我和他……还有霍都几个年龄相若的世家少年,经常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时事什么的。那一日我得了几样新鲜的海鱼,是专人从海边运来的。
你们当知道,海鱼一旦离开水,要不了多久就会死去。可即便是离咱们霍都最近的海也有五六百里,要想从海边运来且还要活着,除了采取必要的措施以外,还得看运气。”
的确,活的海鱼被运到几百里外,是个新鲜物!
在这个以马为主要交通工具的时代,可不像二十一世纪那般方便。
为了保证这样远的行程下来有海鱼还活着,定然会加大运送量,如此还不能保证有鱼能活着。
而且这种事得在冬日里进行,毕竟天气大了死鱼腐烂太快。
这可是耗时耗力耗财耗物的事,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以及崇高的地位,还是算了吧。
当然,眼前这位当年可是深得先皇喜爱的太子,也就不存在什么没钱没地位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高兴之余,便带了程程,邀约了几个好友,把宫中的御厨请到了画舫,在听月湖上一边游船赏景一边享受美食,加之身边有深爱的人和气味相投的兄弟相伴,深感人生很是圆满。”
“……”
秦如歌满头黑线,你老人家从生下来便有着最高贵的身份,从来不愁吃穿用度,又有两情相悦的人相伴,自然圆满了!
“父王他……便在你那几个好友中吧?”
秦如歌问出后便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再说她和她家男人才认识的时候,他曾告知她,他父王便是在听月湖认识的他母妃。
男人脸色阴翳的点点头,“如果能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邀请那个卑鄙小人!更不会和他亲近!”
说完这话,男人倏然反应过来,有些忌惮……呃,也不能说忌惮吧,当是觉得不应该当着荣陵的面这样说他父王。
不过他发现即便自己这样说他父王,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为什么会这样?
秦如歌似乎看出他的顾虑,素手一挥道:“前辈,你只管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