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我何以要逃?”
男人若是蓄了胡子,这会子特定被气得胡须乱颤,“小丫头,你这话怎地说得我好似犯人似的?!”
嘿,你不是犯人,你在世人眼中可是那起子弑父的逆子。
未免这位被气得晕死过去,这话秦如歌可没敢说,而是换了个含蓄的问法,“我听人说起,当年你似乎被那人废了内力?”
听到这事,男人原本还算淡定的神情立即布上了寒霜,连额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
虽说他已经打定主意抛开一切,远离这片让他又爱又恨的故土,甚至是仇恨。
可当一些尘封的往事再度被搬到台面上的时候,他依旧无法压制住内心爆裂的冲动,欲要将某些人撕碎。
此时他才知道,他之前到底是下了怎样的一个决心。
在他今后的半生里,他真的能做到放下对那个人的仇恨,娶妻生子,安度余生吗?
他迷茫了。
他脸上的神色几多变幻,秦如歌和荣陵都安静的坐着,没有去打扰他。
终于,他似乎战胜了心底的冲动,闭了闭眼又深吸了口气,脸色也逐渐的平缓了下来,缓缓的开口,“岂止是被废了内力呢?你们永远都想不到那个人有多么的嗜血残忍!”
男人说着,伸手将左边的衣襟掀开了一些,露出锁骨处一个极为明显的疤痕,然后右边也有。
那疤痕有鸭蛋大小,从疤痕的颜色来看,已经时间久远。
除此之外,在他的胸膛上,也有着交错的疤痕。
秦如歌脑子里忽然就出现了一个异常血腥的画面——
两条粗重的铁链,穿过他两边的锁骨将他锁在墙上,只要稍稍动一下便牵动伤处,皮肉外翻,鲜血喷涌,痛入骨髓心扉乃至灵魂……
漫说是一个被废了内力的人,便是一个功夫高手经受这样的酷刑,只怕也难以承受。
这无疑再次刷新了秦如歌对即墨景德的认知!
这人已经不能以人来定论,他是魔鬼,是噙兽,是没有人性的畜生!
对待兄弟父皇都如此,何况是对待旁的人呢?
“他将我废除内力,锁在阴暗肮脏的水牢,每日让人不停的鞭打,旧伤未愈新伤又起,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身上感染溃烂,恶臭扑鼻。
有一次我因感染发烧得厉害,我想我大概就要死了。虽然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可我觉着这样死了也好,解脱了,也就不用遭受这样非人的折磨。
可他得知后,又让太医将我给治好了。他……就是以折磨我为乐,不让我死,更不让我好活。”
真是个bt啊!
秦如烟和他简直有的一比!
如此想来,慕容公府被他灭门已经是他难得的仁慈,嗯,至少他们大多数都是一刀致命,不至于经历太多的痛苦。
“他是嫉妒你吧?”荣陵难得插了一句嘴。
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太优秀了。不但有着高贵的身份,还有着常人不及的智慧和过人的胆识,再加上储君的身份先皇的荣宠以及百官的拥戴……
可以想象得出,即墨景德生活在这样优秀的一个人的光环下,心里不扭曲才不正常!
嫉妒心,真的是这世上最能磨灭良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