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荣陵发愣的当口,秦如歌身姿轻盈的跳下树,不等荣陵有反应,便又施了轻功到了慕容程程的碑前,从腰封里掏了个纸包出来,然后将里面的白色粉末抹了一些到碑上慕容程程几个字上,又撒了一些在碑前那些祭祀的山花上,才又回到荣陵跟前的枝杈上靠坐好。
荣陵正待好好的“说教”一番,哪知秦如歌一把揽过他的脖子,在他嘴上啵了一口……
这下子荣陵什么脾气都没了,想要说教的话也都咽了下去。
嗔了她一眼,眼神幽怨极了,“真是拿你没办法!”
打不打骂不得,便是连说她两句都舍不得,更遑论她还这般乖巧的主动了一次?
最后见秦如歌屁事没有,才知道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
或许顺其自然更好?
二人屏声禁气,在树上蹲了有小半个时辰,终于有一道黑影施展轻功从墓地的右山崖边蹿了上来,精准的落在慕容程程的墓前。
是他!
咋一看见那人,荣陵便认了出来。
看向秦如歌,她却是朝他勾唇一笑,一副成竹在胸,早有预料的样子。
荣陵顿时就明白了昨日她非要绕着雪玉山游荡一圈的用意。
想来是因为那些山花吧?
荣陵瞬间便想得通透,也是他在遇到与母妃有关的事就乱了阵脚,连这样明显的线索都不曾想到和注意到。
也得亏他身边有个这般聪慧明达心思细腻的女人,才没有将这条线索给断了。
这个男人,会是那个人吗?
不过他被即墨景德废去了内力,这人却是轻功了得,丝毫不输他和他家小女人。
这些年除了秦伯益,再无人私下里来拜祭母妃,若不是他又是谁呢?
连续半个月前来祭拜一个人,这关系当是不同寻常吧?
母妃嫁给父王后,二人一直相敬如宾,母妃更是恪守礼仪,相夫教子,持家有道,府中的下人莫不是对她敬爱有加。
他从不曾在母妃那里看出来她和别的异性关系好,和即墨宣正的事,还是从秦彧口中得知。
原本他对这事抱怀疑态度,现下看来,就算不是即墨宣正,这世上曾经至少也有一个人爱极了母妃。
昨日这男人说什么有舍不下的人,忘不了的事,还说一句什么“亲卿爱卿,所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
虽然他的声音轻到几不可闻,但凭他的内力,又处在那样近的一个位置,怎么可能听不见呢?
只是不相干人和事他从不关心,更遑论还是个路人甲呢?
是以,他便没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这话从字面上看,当是一个爱慕男子的女子说给男子听的,细品之下,似乎还带了一丝骄傲的跟男子撒娇的意味。
一定是关系非比寻常的两个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吧?
可是在他的印象中,母妃一直是温婉的,温柔的,根本不像是那种可以和男子撒娇的女子,至少他从不曾见过母妃跟父王撒过娇。
他真的完全无法将母妃和说出那样话的女子挂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