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存着侥幸的心理取了最上面一册账册翻开一瞧，上面熟悉的物件名称，使得她面巾下的脸色大变，连嘴唇都忍不住哆嗦着。
荣禄那个老奴才，居然敢出卖她，甚至还将她这些年贪墨的物什都记录在册……
她还真是看错他了！
蔡氏从册子里抬起头来，正想开口说什么，秦如歌赶前道：“这些册子上面记录的，乃是荣禄大总管记录的这些年夫人借助打理后宅的便利贪墨的财物，夫人心里想必已经清楚。荣大总管估摸着算了下，一共是一千三百多万两银子！呵呵……”
说着，她讥讽一笑，“一千三百多万两，夫人的胃口可真不小呢！”
“不，我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你和荣禄那个老奴才何以会串通起来设计我，没有做过的事，我是不会承认的！哪怕是闹到老爷子那里，也是一样！”
蔡氏打定主意不能应，否则，要她补缺倒是事小，被休才是大事！
她的容颜被毁，即便是在自己的院子，也不得不带着面纱……
让她如何甘心就这样离开荣王府？
不，她要等待时机，给秦如歌跟荣陵这对小畜生致命的一击！
“夫人当真要闹到老爷子那里去吗？”
秦如歌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说着起身道：“我之所以先到夫人这里来，便是觉得这事咱们私下了了便好，既然夫人觉得闹到老爷子那里可以证你的清白，那我便带着这些记录和账册去老爷子那里吧！
老爷子年纪虽然大了，倒也看得出这些册子有些年头，且和账册上那些假账是吻合的。”
蔡氏显然没想到秦如歌愿意私了，怔愣了下，唤住已然准备离开的秦如歌道：“你说你……并不曾告诉老爷子？你会那么好心？”
秦如歌顿下脚步，回头一派天真的道：“咱们好歹婆媳一场，我也不能看着你因为这事臭名远播不是？只要你将贪墨的财物补上，我可以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虽说这种事情在后宅里屡见不鲜，但人家可没有被人揭发出来，也没有她这样黑，短短十几年，竟然贪墨了那许多东西！
一旦宣扬出去，她的脸就真没地方搁了。
蔡氏静默了有半盏茶的功夫道：“时间过去太久，有的东西已经被我变卖，你也知道我的月例有限，平时我母子几个开销又大，一时凑不出那许多钱……”
不等她说完，秦如歌大方的道：“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
也不等她回话，便带着桑橘离开。
路上，桑橘不解的问，“小姐，你为何不直接告诉老爷子，让老爷子来处理这件事？”
“狗急了还要跳墙，更何况她还对我和阿陵抱有杀意？与其让她因为这事被休，还不如将她留在眼皮子底下的好。”
再说了，一千三百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恰如蔡氏所言，这些年蔡氏母子必定花了不少。为了补缺，她势必会打那批“嫁妆”的主意，那“嫁妆”现下可在钱若雪跟荣二的手上，到时候要拿出来，钱若雪又怎会没有意见？
让她们婆媳去闹，她就没有精力来对付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