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彧一直和这位右相大人不对付，且还压了他半头。
他出事，这位右相大人，可能是最乐见其成的了。
之前她还想着拉拢这位对付秦彧，如今倒是有些多余。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荣陵便端了熬煮好的药汁回来。
秦如歌摸出自己的锦帕，蘸了药汁，在卢耀庭的脖子和唇部这两处一遍一遍的擦拭起来。
擦拭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只见卢耀庭的下颔两边，出现了几个乌紫的手指印。
“这……”
肖博安惊道：“这手印的力道极大，以下官多年的经验看，绝不会是卢大人自己的！当是别人捏着卢大人的下颔，逼着他做了什么！”
他这里说得隐晦，但大伙儿都听得明白。
肖博安对秦如歌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丫头，比他的女儿还小些，怎么就能知道那么多东西？
她眼中散发的自信，简直让人不能忽视。
大约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让陵王殿下甘之如饴吧？
“许仵作，你过来瞧瞧，本官说的可对？”肖博安唤道。
站在一边当布景板的仵作连忙上前，观察了一阵，又拾起卢耀庭的左手瞧了瞧，得出的结论与肖博安一致，“这的确是第二个人的手。”
即墨景德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也不知道是因为卢耀庭是被他杀，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只是下官有一事不明，还望陵王妃解惑。”肖博安道。
“肖大人请说。”
“若然有人逼着卢大人吞金，为何他脚下并没有大的挣扎？”
也是因为如此，适才他们才以自杀下了定论。
“相信肖大人应该知道，在这世上，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药物，有的能毒死人，有的能药晕人，有的则可以将对方麻痹无法动弹。”
秦如歌指着卢耀庭脚下道：“我之前特意看了一下卢耀庭的脚，发现他的双脚绷直脚背高拱，应该是受到药物麻痹后想挣扎又挣扎不了所起的反应。肖大人若然不相信，大可以让仵作脱了他的鞋子瞧瞧，可是脚背高拱，五个脚趾内叩。”
至于卢耀庭是被何人所杀，内应又是谁，便不是她关心的事了。
肖博安一个眼色，仵作便上前脱了卢耀庭的鞋袜一看，发现与秦如歌描述分毫不差。
肖博安立即将自己所见禀与即墨景德。
秦如歌这才走到即墨景德面前跪了下去，挺直着背脊道：“皇上，虽说秦彧遁逃卢氏父女死，导致十一年前陷害外祖父一案陷入僵局。
但卢耀庭的死足以说明，有人想保秦氏一族和卢氏一族，不想让十余年前的冤案大白于天下！还请皇上还江氏一族一个公道！”
即墨景德沉吟了片刻后，有些为难的道：“陵王妃，这只是你的主观臆断，朕若是因此赦免江氏一族无罪，便须得判定秦彧卢耀庭陷害前太傅江渊一事成立。如此，朕就要依法处置秦卢二府数百口人……”
秦如歌心下一寒。
她就说当初在宫中求他的时候，便有些搪塞她……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为江氏一族洗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