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土地上,少有人烟, 无尽的雾霭将这片灰天黑地联接起来,分不出彼此,
雾霭深处,重山峻岭连绵起伏,不时有断崖隐现,偶尔还会若有若无的传来几声兽吼。
这片土地上长满了荒木,数不清的荒木将这片土地渲染出了一种孤寂而又荒凉的气氛。
雾霾边缘,有一处清明之地,此地一片洁净,如同沙漠中的一小片绿洲。
清明之地的中心处,有一个小院,在院子里立着一座略显破烂的茅草屋。
“娘,再喝一口吧。”一个身着灰袍的少年端着汤药对着身旁气息孱弱的老妇劝道。
“咳咳,唉......”老妇躺在石床上叹道:“算了吧,孩子,我的时日无多”
少年叫做靳天,是老人的独子。
几年前,少年为治母病随其父外出采药,在去采一株名为九色百草丹的救命药草的路上,遇到了一只万年难遇的荒古蛮兽。
最终,二人不敌,父亲为了护其周全将靳天封印后,传送到了祖传宝贝青晶中,最后独战荒古蛮兽...
靳天从青晶中醒来后,只发现了一页寻找九色百草丹的地图。
“娘放心,我一定会把娘的病治好。”
“傻孩子,娘的身体娘自己还不知道,坚持不了多久了。”
“不,我一定能治好娘!”少年固执的说道。
“唉,你的青晶还在吧?”
老妇叹了一口气后问道。
“母亲放心,青晶还在”靳天说着将从脖子上取下了那枚青晶,递给了躺在床榻上的老妇。
老妇轻抚这青晶缓缓道:
“这是咱们祖上传下来的。在很多年以前,这片地方还是一大片庄子的时候就有了这枚青晶,由你父亲那一脉所有,据传,其中蕴藏着一个秘密......”
“咳咳,孩子,你去帮娘把药端来吧。”说话间靳母又咳出了一口黑血。
“糟了,娘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照这样下去娘怕是撑不了多久了...”靳天思衬。
将药端来后,靳天就退下了。
翌日。
“你要出去?”靳母有些不舍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道。
“娘,家里的肉食所剩无多,我准备再去打几只野味来。”
“那好吧,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那,把你的青晶戴好。”靳母叮咛道。
“放心吧,母亲。”
告别母亲后,靳天就带着准备好的东西出发了,
靳天明白母亲是不会让他独自去采药的,所以只好假借打猎的名义去寻药。
在昨天晚上,他将家里的那把埋到祖碑下的黑铁蛇矛挖了出来,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尽管这把蛇矛看起来平淡无奇,甚至表面还有坑坑洼洼的锈迹,但是却有着削铁如泥的功效,对于靳天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此次,他的目标就是那株九彩百草丹。
半日后,靳天就到了区域边缘,再往前就是一片灰茫茫的大雾。
“依照地图,再往东五百里就到了”靳天自语。
忽然,似有一道黑影闪过,“嗯?”靳天警惕的环视四周,但是却没有任何发现,随后将黑铁蛇矛从背上取下握在了手里,在扫视了周围半晌后,才继续前进。
当靳天临近目的地时,背后汗毛突然倒竖,冷汗不自觉的自后背渗出,浑身顿时紧绷起来,一阵危机感涌上心头。
情急之下靳天侧身一闪,“轰”的一声,一只黑色的虎爪擦着他的外衣轰进了他刚刚所站的位置。
靳天立即向后退去,重新站定后,只见到刚刚站立的位置上一只黑皮白纹虎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嗷~~”一声虎啸,惊得山风乍起,一人一虎就这样对峙着。
蹭的一声,黑虎突然扑了过来,靳天挺矛相迎,奈何人力有限,虽然铁矛狠狠地扎在了黑虎的脖子上,但是终究没能伤其根本,靳天反而被黑虎扑倒在地上。
黑虎怒啸一声,紧接着身体一侧,虎尾当辫抽向靳天,这一下威力极大,一旦被击中靳天非受伤不可。
靳天大喝一声,以矛支地,抬腿便向着虎眼这一要害处踢去。
黑虎见状,抬爪便向靳天的腿部抓去。
靳天随即腰部一旋,躲过了这一爪,向后退去。
“磅”的一声,虎爪最终击中了那杆蛇矛,蛇矛顺势被击飞,生生插入了远处的巨石上。
黑虎这次没有任何迟疑,一下子跳到了靳天面前,一掌拍下,没有武器的靳天只好举臂去挡,“轰”的一声,靳天的双臂便无力的垂了下去。
黑虎随后张口就向着靳天的脖子咬了下去。
靳天迎面就闻到了一股腥臭味,黑虎口中舌上的倒刺清晰可见。
随后,靳天脖颈处就感到一阵湿热,钢针般胡须扎的侧脸生疼。
忽然,脖颈处传来一阵疼痛,就好像四只小蛇争相往自己的脖子里钻。
不知此后留下母亲孑然一人如何生活,自己可真不是一个好儿子。死后会见到父亲吗?......一瞬间,靳天脑中有无数个念头回转。
无论如何,他都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在经历过丧父之痛后,现在又要去面对这些本不应该一个少年去面对的事情。
时间仿佛停止了流淌,慈祥的父亲好像再一次来到了他的了面前,他想要伸出手抓住父亲的衣襟,奈何身体早已不听使唤,
就像在梦中一样,朦胧中看到父亲微笑着对他点点头,随伸出一指点到了他的眉心。
顿时体内浮现出了一种温暖的感觉,这感觉就好像胚胎于母胎中孕育一样,无比舒适,无比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