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吏红着脸站在王明玄面前,虽然把兵符递了过去,又立刻冲着王明玄连续鞠了三个躬,最后拱手致意,“小辈实在无能,实在是无礼。”,说着他直接给自己来了一个大嘴巴子,准备要给自己连续来三个大嘴巴子,可是第2个却一下子被王明玄给拦住了。
王明玄皱着眉毛看着兵符,叹了口气,兵符的确是真的,可是居然掉在了土里,脏兮兮的,好家伙。这王朝,这国家,这长安城,此时真就如自己手中的这个兵符一般了。
他心中是一片感慨,眼见着这小吏还要抽自己,他一下子就拦住了,“老管家的话你们不用太放在心上,苟利王朝生死以,岂因祸福以避之?王朝的事情到今天,都是每一个人的事情,长安城城破,每个人都要流离失所,哪怕是君王,哪怕是贩夫走卒都是如此。”
“你说的对,就算我没有调宣,可是我也是长安城的一份子,也要为长安城出一份力,这话没毛病。”
老管家在那儿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愤怒的喊,“是长安城欠了您的,欠了您的。”
王明玄一摆手,“谈什么欠不欠,有用之身能够为王朝鞠躬尽瘁,比什么都要强。身后之事无非名和利,随风去吧。好歹我回来也不是一身白地,最起码也算是军队的偏将,虽然还没有人要我入城面君。”
“但既然那个与我从未见面的大将军三番五次的找我,那必然是看中在下的能力,有人使我,这长安城还需要我,挺好的啦。就算是我这一次出战,再也回不来,我觉得值。马革裹尸何须还?”
“你这个小子后生可畏,别再自责了,天下的事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偌大的4个也不过是在血刀宗的管辖,那大将军是不是血刀宗宗门之内的呀?”
小吏连忙点头,“他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立地阎罗刘浩,几个月前曾经在咱们这儿做过案子,为长安城杀了80多个坏蛋,在长安城据说他的名声都传到了草原上,好厉害。现在他回来带头,成了大将军,领着军民要反抗草原异族,保护长安城好得很勒。”
这话都说出了家乡话,让王明玄很高兴,他拍了拍小吏的肩膀,“这就好,这就好。什么事都是这样,只要有人做,有人尽心,比什么都强。我王明玄一辈子无儿无女。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
“从草原那里能活着回来,我已经知足了。只是草原那里日益强大,我总是放心不下,哪怕当一个军队偏将能时时见到帝王,说一些能够让帝王改观的话,帮助帝王对草原现在的形式的改观认识,我觉得比颐养天年要好得多。”
“拼上一把老骨头,敢向大帝进忠言逆耳,这是我原本的初衷。奈何,我这偏将还没上任,长安城竟然要破了,也罢。这大将军若是有这般能力,保护长安城,应该问题不大。好,很好。”
“只是,这位大将军是如何知道我的名讳的呢?”
老头觉得奇怪,可是何止是他奇怪,他对面的这个小吏比他还要好奇,甚至周围那几个兵卒也都是稀里糊涂,因为那个大将军几乎就是没来由的一顿怒吼,跑到军队衙门直接点名要王明玄,你说这事儿怪不怪?
王明玄回来没多久,而且只有吏部才知道这个老头五十有六,是以前在塞外打仗,而且因为一个错误被迫退休,直接录成了白地,所有的功劳一扫而光。
然而像这样岁数的将领,躲到长安城里颐养天年,这些年积攒了不说能有一两千也差不多,再加上兵卒回到长安城,加在一起总总上万都有,从上万人和几千人的将领之中,能够把一个既是白地又是曾经的将军的王明玄给挑出来,这人也实在是太怪了吧?
唯一能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大将军乃是大异人,他不是一般人,恐怕手里有着某种幻术和魔术,完全调阅出这长安城最为优秀的将领。这个解读也只能是到这种程度,其他的实在是解读不出来。
所以小吏只好战战兢兢的又给王明玄鞠了一躬说道,“老将军,在下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刚才一时情急没办法,大将军那里等得太急……不过在下虽然情急,但说的是真的,大将军的确说过,如果您再不去拿着兵符去见他,不止您一家人要倒霉,我们几个脑袋也得搬家,这话不信你问他们。”
那些兵卒连忙点头示意,确实千真万确,王明玄觉得,这所谓的大将军还真是有意思,忍不住哈哈大笑,“看来这大将军的确是急切的需要召唤我,可是他又是如何找到的我?这事儿还真是有趣,既然是这样,我必去无疑,只是我有些好奇罢了。”
小吏摆了摆手说,“老将军您就别再想了啊,您再想时辰就要误了,草原铁骑就要攻入城中了,我劝您还是赶紧跟我们去神武大街与大将军汇合,这样我们也能保住项上人头,您还能建功立业不是?”
王明玄琢磨了一下,示意自然是如此,于是他很快把马匹准备好,与这几个兵卒汇合到一处打马前进,一边走着一边他还不忘了解这个大将军,当他听说这是立地阎罗刘浩时,其实王明玄还是偶尔听说过这个人,但是他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王明玄突然想到一个常识问题,谁封的他大将军?王城中的大帝老儿究竟在干什么?
到现在一直没出现,也没有给出任何的安民告示,只是凭这个所谓的刘浩自称大将军,并且拿到了兵符,就辖制手下兵马开始对九门进行围追堵截,防止草原铁骑攻进长安城,这实在是奇怪。
虽说事急从权,但是大帝的行为实在是让王明玄有些怪异,而且他长期在外作战深知兵符的重要性,又深知将领的调令以及旨意的重要性,有些问题不仅仅涉及到所谓的单纯的军事问题,甚至还要涉及到复杂的政治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