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拜，令石飞龙动容，有过无数部下的他，今生还未收弟子，此刻被秦文恭敬问候；哪怕他铁石心肠，号称无情天龙，此刻也心中温热。
“好、好、好”石飞龙上前几步，来到秦文面前，扶住秦文的双臂，将之扶起，道：“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石飞龙的弟子。”
此刻山林起风，带着几片绿叶，在空中打着旋儿，飞行数百米，渐行渐远。
烈阳山微微动容，为秦文感到庆幸，自家这位首长，从未收过徒弟，甚至都无子女；今日机缘巧合，误打误撞，收回牛头山的同时，喜得开山弟子。
李伽在旁边，眼睛滴溜溜的转动，不知在思索什么。
秦文皱眉，本来未想拜师，否则他会称呼这位是师父，而不是老师；可第四天龙很热情，将他的心渲染，难免有所感动。
可这也只停留在感动的份上。
“石天龙”刚才的行为，纯粹只是兴起，秦文很感激第四天龙的庇护；他的称呼未变，依旧如过往，道：“怎样才能让人随意进入灵山？”
“石、石天龙”石飞龙在心中默念，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不由暗自苦笑；看着秦文诚挚的眼神，摇头回应道：“你用意念，沟通灵山印记，默默观想形成次等的灵山印记。之后，将印记分发给众人，便可让佩戴者随意出入。”
秦文抵触着九龙塔塔身，缓缓闭上双眼，默诵修行法诀，和九龙塔沟通。
唰！
毫无征兆，秦文的身体，被灵气卷起，从原地消失。
“秦文他……”李伽惊呼，双手捂住小嘴。
石飞龙说道：“没有问题的，这是大机缘，不是每位灵山主都能享受到的。灵山之中，灵气沉淀数千年，会形成奇异之地，我们称之为灵山的核心之地。而灵山主，才拥有这种特权，进入核心空间中修行，速度远超在灵山修行数倍，甚至还有不可预测的福缘。”
烈阳山满脸羡慕，这是发自内心的；对于他这种以变强为目的的修行者而言，成为灵山主，是变强的最快接近。
灵山之中，有灵气，还有福缘，也有完整的功法传承。
听闻解说，李伽点点头，安心在旁边坐下，背靠九龙塔盘膝而坐，以五心向天的姿势，默诵血液中涌现的法诀。
……
意识浑浑噩噩，眼前是无尽的黑暗，秦文感觉自身似孤舟，在大海中随波逐流，身不由己的前行，或上升、或下降、或横移。
成为灵山主后，秦文彻底巩固身上附加的八牛之力，可此时难以控制住自身，一是在无处借力之地；二是同那股浩瀚力道相比，他自身太微不足道，连反抗的想法都难以升起。
宛若永恒，又似刹那，他终于有了真实的感受，眼前忽然显现白光，比万千太阳聚在一处还要更璀璨。
若非他念诵道经，若非他是灵山主，他的双眸，当会在瞬间被晃瞎。
即便如此，他左右双眼的上下眼皮，仿佛是沉重的钢门又被彻底焊死，他用尽此身力量，这才缓缓睁开双眼，将眼前景象看了个模糊轮廓。
四方上下曰宇，古今往来为宙。
然而，这是片奇异的空间，分不清方向，道不明时间，仿若无限大，却又无限小，仿若亘古久远，却又似瞬息短暂。
唯有道经永恒不变，在他心中涓涓轻流。
“提挈天地……”秦文念诵道经，将上百字的经文，一字不落的诵出，反复吟诵。
这是他最后的凭依！
过去许久，秦文才稳住自身状态，眼前依旧是模糊的状态；不过，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长。
他终于感受到周围环境，那层朦胧的薄纱，被彻底的掀开。
眼前有片白色的雪花，晶莹剔透，巴掌大小，触碰后即刻消散，可会在远处重新凝聚。
这片奇异空间中，充斥了许多这种巴掌大小的雪花，不过数量稀少，入目处仅有几朵，能触碰的就更少了。
如同溺水的人终于上岸，秦文用力的呼吸着，一朵雪花，随着他呼吸而飘荡过来，分散成莹白色的气流，化作两条小蛇，钻入他的鼻孔。
“咳咳咳”然而呼吸后，他剧烈咳嗽，吐出片颜色驳杂气流。
这气流颜色混杂，红黑紫绿纷呈，看着怪恶心的，像是某种毒气。
吸进的是白色气流，吐出的却是宛若毒气般的黑雾，秦文以为自己中毒了，可是他状态极好，龙精虎猛的，没有中毒的迹象。
呼吸是生存本能，他可以压制呼吸，然而毛孔主动张开，自主呼吸。
空间中的白色雪花，从远处飘荡过来，化作无数小蛇，融入秦文的身体；可刹那之后，又有无尽驳杂气流，从他的毛孔中溢出。
那些黑色气流，如同雪花汇聚，凝聚成乌云，飘荡在秦文上方，始终不散。
秦文抬头看过去，本能的对那黑色云彩，产生厌恶情绪；仿佛那是世上最肮脏的东西。
“难道这是最原始的灵气涣体？”
他有所猜测，每次呼吸后，自身格外舒畅，和灵气涣体相似；力量没有提升，可是自身越加轻松了，像是打开了身体中的枷锁。
之后，秦文默诵道经，在吸气的时候，故意鼓胀胸腹，尽可能多的吸收灵气雪花；在吐气的时候，不断收缩胸腹，尽可能排出更多的浊气。
呼吸的同时，秦文开始走动，不过每向前半步，都要耗费他极多的力量，平常可以奔跑半小时的力气，此刻只能移动半步。
每次呼吸，他身体也更舒畅，力量在恢复着。
他向着远处的雪花走去，远离自己吐出的浊气。
“哞！哞！哞……”
直到这片空间，被黑气笼罩时，秦文所能吞吐的都是白色气流，他自身完全活性化，每颗细小的单位，都在发出牛哞声，接连十响。
附加十牛之力！
这已超出‘九为数之极’的范畴！
吼！
秦文身躯啪啪作响，所有狂牛的怒吼，形成一声，要化作猛虎的吟啸。
就在此时，秦文躯体内的星舟，突然在心脏中显形，这像是一叶扁舟，通体青黑色，极为古朴，上面满是裂痕；这不得不让人担心，星舟会不会四分五裂。
阿七叹息道：“这是灵粹，可惜数量太少，连一丝裂痕无法修复，不过让我记起了许多东西，在那个时代，他仿佛修出了十五……”
星舟微微一震，将秦文汇聚就要合并的力量，猛然打散。
秦文发出痛苦的低吼，感受到力量的分散，极其的茫然，随后是兴奋。
因为，他附加了十牛之力，超过了‘九牛境’的限制。
“九是极限，十则为圆满”秦文之前搜索道经内容，看见了很多关于修行的说法，他沉吟道：“现在我的力量，圆满无瑕，可以尝试修行九虎境了。”
阿七冷笑道：“你身负起源之光，才修出十牛之力，就怡然自得？那你还是乘早抹脖子，我看看能不能从你尸体中，把这道光重新拿回来！”
“阿七，你说什么？”秦文急忙追问。
可阿七陷入了沉默，理都不想理会秦文，只有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会说两句。
“十牛之力就怡然自得？”秦文沉思，看阿七的意思——在涣体境，所能修出的力量，还要超越十牛。
若是如此的话，在搬血、夺灵两个小境界中，会不会也会有超越十虎、十龙的力量？
“提挈天地……”
秦文念诵道经，体内沉淀多日的太阴、太阳精华，在此时显露出来，为秦文附加了一牛之力。
随后，秦文自身的力量统和，加上道经的量，各自附加了一牛之力！
至此，他修行出了十三牛的力量。
之后的半小时，秦文都在念诵道经，可惜力量不再增加，就这样稳固住了。
“没有办法了”秦文只能依靠道经，可惜无论如何云转，这份力量都稳固住了，不能再得以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