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无咎闻言一惊:“武当闻青藤闻三侠!”
只听蒋信黯然说道:“不错。不过弟子只是一个私生子,母亲过世之后,家父将弟子养在武当山下一处小院,每月送些钱粮度日。直到有一天,家父突然找上弟子,要将弟子送到一位儒学大贤门下做门生。弟子疑惑不解,并不想去。弟子平日里见同龄伙伴依偎在父母怀里撒娇,十分羡慕,母亲已经过世,虽然每月只能见到父亲一面,但并不愿离开父亲身边。可是,家父言道,要弟子去做门生是假,实则是要取回一本秘籍。”杨无咎道:“阳明先生!玄谷秘录!”
蒋信俯首道:“师父明鉴。家父要弟子以当门生为名,盗出阳明先生的玄谷秘录。家父当时抚着弟子的头,说只要弟子取回玄谷秘录,家父便能坐上武当掌门之位,到时弟子便能名正言顺地进入家门,不用躲躲藏藏。家父从未对弟子如此柔声细语,弟子眼眶一热,想到日后能与父亲朝夕相伴,便答应下来。”
蒋信说到这里,泪水滴了下来。蒋信拭去泪水,继续说道:“弟子临行之前,家父交给弟子几本拳谱,又教导弟子修习内功,并嘱咐弟子暗中修炼,不可告诉任何人。”
杨无咎点点头,说道:“所以你在阳明先生去世之后,盗走玄谷秘录。”蒋信道:“弟子在阳明先生门下,一直未能得阳明先生传授玄谷秘录,甚至,先生从未提及。弟子暗中查探多年,一直未有头绪。直到先生过世,弟子在收敛先生遗物时,发现了玄谷秘录。弟子一见之下大喜过望,当即收入怀里,不料被纪师兄看在眼里。纪师兄大喝出声,弟子慌张之下夺路而逃,一路乔装逃出数百里,谁曾想引起江湖各派蜂拥而至,继而在抚州府被师父手下夺去。”
看来蒋信当时并未在场,不过确实是到了自己手中,杨无咎也不解释。蒋信苦笑道:“弟子见秘籍被夺,辜负家父一番心血,也不敢回武当,日日在九华山守候,只待师父露面。”
杨无咎点点头,之后的事情也都知道了,蒋信在九华山守候了两个月,终于等到自己出现,更是在自己苦斗十三名高手脱力之后,池州城当晚趁夜抢书,却被秦子兴赶走,功归一篑。又是苦候月余,趁自己外出下山,暗中偷袭,又被自己擒获。
杨无咎看着眼前此人身材瘦削,脸色蜡黄,想到他这几个月来在九华山餐风饮露,野宿山间,只为取得秘籍后回归家门,心下也是深为感佩。蒋信磕头如捣蒜,说道:“弟子万死,不该对师父动手。”杨无咎叹道:“起来说话。你也是归家心切。”
蒋信仍旧跪在地上,望着杨无咎,神色大喜,说道:“师父是收下弟子了,多谢师父!多谢师父!”杨无咎却道:“不忙,正好我也是往武当山去,待我查明你所言属实,便将玄谷秘录交还于你。”
蒋信闻言大喜,又听杨无咎道:“至于收徒一事,我已无心江湖琐事,不会收徒。你拿到玄谷秘录,自回武当就是了。”蒋信一想,也不再提拜师一事,只是磕头。
蒋信站起身来,说道:“杨教主既然要上武当,不如与小人一路。小人虽然武功低微,但跑腿打杂,打尖住店这些琐事,小人倒是拿手好戏,免得杨教主多费口舌。”
杨无咎想了想也不推辞,说道:“也好,只是如今之际,咱们尚缺两匹快马。”说着又看了蒋信一眼。蒋信知道杨无咎责怪自己方才杀了集市上的唯一一匹马,慌忙道:“小人这就去办。”说着便要出门。
杨无咎想了想,又叫住蒋信,掏出一袋银子,抛给蒋信,说道:“拿钱去买,另外,给方才那马贩一些补偿。”蒋信接住银子,点点头,就出门去了。
杨无咎见他离开,又沉思起来:“方才此人所言,八成属实。不过恐怕闻青藤只是将自己儿子作为一颗棋子,取秘籍的工具而已,不然又岂会让他独自生活多年。闻青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