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世文听他说出此事,脸色大变,终究城府极深,瞬间恢复正常,冷笑道:“杨教主信口开河的功夫倒也是一绝。江湖人人皆知天河掌乃是贵教独门武学,如何牵扯到我华山派头上。”
杨无咎说道:“天河掌行功之时,内力经由手太阳小肠经,威力不凡,中掌处乌黑一片。但是初习天河掌之人,肩后天宗穴附近内力凝结,经脉滞涩,因此外表会呈乌黑状。子兴!”
秦子兴会意,脱去上身衣衫,露出后背。正派中女弟子纷纷惊呼出声,侧过身去。
陆世文心中一凛,说道:“杨教主什么意思?”杨无咎道:“我教神武堂堂主秦子兴初习天河掌不过数月,请看他后背。”众人凝目望去,果然发现秦子兴后背肩头一块巴掌大的乌黑印记,正是天宗穴附近。
杨无咎接着说道:“难道传授陆少侠天河掌之人未曾告知?”陆世文果然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往杨无咎身后瞥了一眼,旋即道:“杨教主真会开玩笑,陆某何曾学过天河掌。”杨无咎心头了然,并未回头,说道:“陆少侠既然问心无愧,何不褪下衣衫,以示清白。”
众人灼灼目光打在陆世文身上,幽冥教众大声叫道:“脱下衣裳!脱下衣裳!”陆世文却忽然闭上双眼,身子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向世平跳了出来,叫道:“钉上有毒!”说着唤过几名华山派弟子,将陆世文抬了回去。
众人方才想起此人打出的蚀骨钉被杨无咎悉数奉还,其中一枚打中了肩头。秦子兴呸了一口,唾弃道:“此人倒的还真是时候。”杨无咎重新闭眼调息,并不在意。
原来所谓黑印之事全是杨无咎信口开河,他与秦子兴自小相识,在教中一起长大,知道秦子兴在肩头有一处乌黑的胎记,因此故意以之试探,料定陆世文不敢当众验证。秦子兴心思机敏,二人配合倒是默契。
正派中除了一心上门复仇的寥寥数人,大多倒是为了玄谷秘录而来,见陆世文倒下,心中反倒松了口气,感激毒药发作得及时,又庆幸杨无咎提出以玄谷秘录为赌注,此刻最好能够继续打完十三场比武,胜过杨无咎,赢得玄谷秘录。
秦子兴上前收起兵器、手指,场中只剩杨无咎独自盘坐调息。此时已有十一人与杨无咎比武败下阵来,十三个门派中只余丐帮与武当。
陆九皋眼见杨无咎连战十一人,虽然勉强将陆世文打败,但并不起身,料定此人已是强弩之末,此时不论是自己或者殷鸿渐,必能手到擒来。当下向殷鸿渐叫道:“殷二侠,当下只剩下贵我两派仍未出手,陆某先与杨教主较量一番,殷二侠最后一战必胜。”说罢腾空跃起,手持一根翠玉竿,直指杨无咎而去,口中叫道:“丐帮陆九皋领教杨教主高招!”
杨无咎陡然睁开双眼,腾空而起,手持折扇交起手来。二人激斗比之方才更加激烈,陆九皋招式刚猛,左手成掌右手持竿,一招一式虎虎生风,带着强大的劲道向杨无咎砸去。
杨无咎原本内力消耗过大,此时在陆九皋猛攻之下并不敢硬接,隐隐现了下风。幽冥教众见陆九皋全力攻击,以内力相拼,教主左支右绌,大骂此人不要脸。
秦子兴、杜克己等人暗自准备,一旦教主落败,拼死也要护住教主。正派中人却是看得大喜,大声喝彩。只见陆九皋手持竹竿连消带打,势挟劲风,甚是威猛。
杨无咎折扇虽然连拆连挡,终究兵刃过短,无法成反击之势。陆九皋左掌拍出,与杨无咎对了一掌,紧接着右手持竿斜撩,杨无咎折扇横架,不料来竿力道凶猛,折扇脱手而去。
陆九皋紧接着反手横拍,竹竿挟着劲风击向杨无咎胸前,杨无咎避无可避,被竹竿拍中胸口,喷出一口鲜血。幽冥教众人惊呼出声。
顷刻之间,场中二人并肩而立一动不动。陆九皋竹竿平举拍在杨无咎前胸,杨无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