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警笛大作,刘队长带手下警员冲入大楼,将叶凡、路远和慕容雪团团围死。
无数亮光在黑暗的楼道内照亮,晃的人根本睁不开眼。
看清是慕容雪等人后,刘队长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诧的神情:“我接到举报,你们在深夜擅闯杂志社,意图不轨。马上放弃抵抗,跟我走一趟。”
路远无奈的摊摊手,忍着胸口疼痛走上前来:“刘队长,我们只是过来调查案件的,并没有坏心思。您看在老孔的面子上,就放了我们一马吧。”
路远心里清楚,刘队长明显把上次沈明遇害的事儿怪到了他和叶凡身上,借此报复。否则单是抓几个意图不轨的人,根本用不着这样大动干戈。
“调查案件?调查哪门子案件,我怎么不知道!”刘队长面上表情变得愈发冰冷,他绕过三人,看着敞开的电梯间,再次提高声调:“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调查案件,能干掉一整部电梯的。要再让你们这样“调查下去”指不定得把这幢楼给干塌了。赶紧的和我回市局接受调查,省得浪费大家时间!”
随着刘队长一声令下,他身边几名警员便顺势围聚过来,将三人扣走。路远本想挣扎,却被叶凡和慕容雪一同拉了回来。
事到如今,再和上平市警员起磨蹭只会平添麻烦。叶凡看着刘队长深邃的面容,再度陷入思考中。
究竟是谁通知了警方这里的事情?幕后黑手,以及其余势力没有在这里杀死路远,又是否会着手谋划下一次行动?
今天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叶凡需要好好的休息冷静一下。也许被刘队长的突然出现,会是一个不错的缓冲。
一路颠簸后,警车带着叶凡等人回到了上平市市局。在得知路远受伤后,刘队长也是第一时间安排了医生帮路远处理胸部伤口。只是,后续审问环节依旧不可避免。
刘队长,或者说是上平市刑侦支队,对于专案组众人的态度,着实有些微妙。他们一面希望能尽快抓住杀死沈明(市局已经默认丁艳是自杀)的凶手,另一面,却又不想让专案组涉入太深。
说到底,这里还是上平市的地盘。两起大案的嫌疑人先后死在自家地盘上,这已经让上平市刑侦支队很没面子。
坐在逼仄的审问室内,面对着黑瘦的刘队长,叶凡内心深处倒是十分平静。
相比起初次见面,刘队长显得更加疲惫。通红的眼睛布满血丝,他应该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不等刘队长开口,叶凡却先一步询问道:“我能知道,是谁举报了我们么?”
“怎么,你还想挟私报复啊?”
“那倒不敢,只是被人给阴了,却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这让我很不爽。”倘若刘队长所言非虚,那么举报专案组的人,要么是那个跑进电梯间的“纸人”,要么是被路远弄伤的“黑影”。
叶凡依稀觉得,“纸人”和“黑影”也许并不属于同一阵营,但他们同时选择今晚对路远下手,这就绝不是巧合。今晚杂志社里发生的太多事情,都透着股蹊跷,像是路远藏起的信封纸;以及电梯发生意外那段时间里,慕容雪去做了些什么?
每个人身上似乎都藏着秘密,想要接近真相,唯一的办法就是解开这些秘密。
刘队长盯着叶凡看了半天,这才压低嗓音开口问道:“给我老实交代,你们大晚上的去那个地方干嘛?”
“路远之前已经说过了,我们是去查案的。”
“查什么案,你们净特么在这儿添乱了。”
叶凡突然直起身子,靠近刘队长,压低声音:“如果我说,丁艳和沈明这两人的死之间有联系,你会相信么?”
叶凡对于刘队长的态度并不像路远那么极端。相反,他倒有些能理解刘队长所做的事情。
叶凡话音刚落,刘队长的嘴角却是微微抽动着,像是在纠结什么。
片刻后,刘队长看了眼审讯室内的单面玻璃,做了一个摆手指的小动作。
“五分钟,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给我把事情交代清楚。老孔说过,你是个聪明人,能看清楚局面,在我面前不要想着耍滑头。”
叶凡知道,刘队长刚才已经支开了审讯室周围的警员,接下来对话,只有他俩能听见。
刘队长足够小心谨慎,这本是一件好事。但太过小心,却反倒容易被人利用。
“您在上平市干了多久?”
“快二十年了,怎么?信不过我,想查我底细?”
“那您应该听过一本,叫作《推理世界》的杂志。”叶凡故作无意的提到《推理世界》,目光却始终盯着刘队长。
刘队长想要借这次审讯套出叶凡口中的情报。但叶凡也想借此弄清楚刘队长的底牌。在心理学和微表情观察上,叶凡还没怕过谁。
果然,当叶凡提到《推理世界》时,刘队长的嘴角再次抽动了,随即抬起头来直视着叶凡。
“好像听过,怎么了?”
“我怀疑丁艳和沈明的死,和这本杂志有关。”叶凡意识到刘队长在说谎,对于推理世界杂志,他肯定不止是听说过而已。
“笑话,一本杂志而已,难不成还能杀人?”
“刘队长,听我说完,或许你就会改变看法了。”
叶凡简单的介绍了一遍关于《推理世界》杂志的事情,但却隐去了其中部分细节,叶凡不想让刘队长知道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好在叶凡随身带着第五和第六期《推理世界》杂志,能证明所说的话。而刘队长在看过杂志上面故事后,却也是陷入沉思中。
丁艳和沈明的命案,刘队长都看过案发现场,他自然清楚故事内容和命案现场的景象有多么相似。尤其是故事中对于死者死亡情况及案发现场的描写,几乎和亲眼所见一模一样。
沉思片刻,刘队长压低声音问道:“沈明的事,真不是你们泄露出去的?”
“首先,我们没必要给自己以及专案组惹这样的麻烦,找人弄死沈明,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其次,沈明死于氰化物中毒,我和路远不可能在那么短时间里弄到这种药品。即便真的弄到手,也肯定会留下记录。
更重要的是在四个小时前,我和路远差点死在那间杂志社里。有人想除掉我们,路远胸部的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明。”
叶凡逐字逐句将利弊形式都和刘队长分析清楚了,丁艳和沈明都是重要逃犯,他俩相继遇害,使得上平市刑侦支队和专案组之间有了间隙。
但这次他们的对手,显然足够狡猾,而且有着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对方已经开始对路远下手了,若这时候,上平市刑侦支队与专案组还不能联合起来,那么幕后黑手可能会做出更加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