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抹不开的黑。http://www.travelfj.com" target="_blank" class="linkcontent">www.travelfj.com
层层阴云之下,电闪雷鸣,裹着湿润的水汽,抵达h市。
隐身破败的小屋里空无一人,地下室的灯光闪烁不定,里面传出了一阵阵哀嚎声。
“你还挺能抗。”
丁艳面无表情的抬起手,重重砸在叶凡的面门上,一拳又一拳。即便带着手套,可拳头与面颊接触的瞬间,鲜血依旧顺着撕裂的皮肉四散开来。
看着叶凡血流满面的模样,丁艳笑得满足。
他的心中就像是有条猛虎即将破笼而出,而抚慰这条猛虎最好的方式,就是痛殴这个小白脸。
哀嚎与鲜血是治伤良药,毕竟,是他主动挑衅激怒自己的。
随着雨势的临近,丁艳的表情变得愈发狰狞。
他像是个疯子,又像是个诗人。
“你知道么?人类自古就崇尚暴力,从古罗马竞技场,到现代mma牢笼对决,从未改变过。当看见车祸现场时,有人会停下脚步驻足观看,而擂台上血腥四溅的拳击比赛,更是令观众拍案叫好,血脉喷张。
你可能会认为我有病,但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任何不对的地方,我只是将这种原始本能,彻底释放了。”
“呸!”
叶凡用力朝前唾了一口血沫,保持呼吸的同时,尽量不让自己昏厥过去。
他心里清楚,丁艳喜欢看着人在清醒状态下饱受折磨的样子,一旦自己失去意识,这变态在感到索然无味的同时,极有可能将施虐的对象换成妮妮。
“你把范一白关在这里大半年,为什么突然杀了他?那个男人对于你来说有着特殊意义,不是么?”
丁艳听完叶凡说的话,面部肌肉却是开始隐隐抽动着。
“范一白!那个混蛋,活该,都是他活该!谁让他去勾搭那个贱人,该死,你们全该死!”
挥手一拳,紧跟着一脚。没有任何附加动作,也不借助其他道具。最原始的暴力,往往能让人获得极大满足。
妮妮如同叶凡叮嘱的那样,捂住眼睛,平躺在地上,静静等待着这场噩梦结束。
叶凡紧咬着牙关,避免自己发出的惨叫声影响到那个小姑娘。
童年能影响一个人的一生,叶凡自己再清楚不过。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竭尽一生也没法治愈童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丁艳都有着一段相对不幸的童年,他不希望妮妮步自己的后尘。
“范一白和郭小慧确实背叛了你,可你已经绑架了范一白,为什么还要迁怒其他人?还记得张紫晴么,那个可怜的姑娘就是因你而死!”
丁艳听罢,突然开始自言自语般诉说着,时而嚎啕大哭,时而开怀大笑。
随着雨势加剧,她的举止行为也变得愈发疯狂,“你以为我想杀人么?都是你逼的,都是你们逼的!
这些该死的贱人,全都给我下地狱!
呜呜,叔叔放开我,好疼!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一白,别离开我……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么?
无数种扭曲的感受冲刷着岌岌可危的神经,叶凡想要止住神入的蔓延,但没有手套,他无能为力。
缺少了手套的隔离,右手正在引导着大脑一刻不停作着神入。大脑和身体的双重损耗,让叶凡濒临崩溃。
丁艳一面渴望变成女性,让范一白回心转意,另一面又是极度憎恨女性,毕竟是郭小慧抢走了她最爱的男人。
两方矛盾不断激化下,杀戮的冲动与渴望逐渐被放大,随着神入不断神入,叶凡几乎和面前的丁艳合二为一。
渐渐的,雨势变大了,即便在屋子里也能清楚听见暴雨与雷鸣声。
在暴雨的刺激下,丁艳突然停下了疯狂的动作,转身,从身后木桌上拿出两件东西。
一把带血的刻刀,以及一个准备多时的木雕人偶。
木雕人偶尚未完工,仅仅只是颇具雏形,丁艳拿着人偶端坐在叶凡面前,照着叶凡的模样仔细雕琢着人偶。
他雕的很快,无论是熟练度还是速度,都丝毫不输于鲁道士。前一秒还冷酷暴戾的变态杀人狂,现在却变得如此安静,但叶凡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假象。丁艳此刻的平静,只是在为最后的杀戮做准备。
就像是一场献祭仪式,等到一切准备就位后,才轮到叶凡这个祭品献出生命。
“矛盾!”
意识模糊之际,叶凡在喉咙里含糊不清的说着这两个字。
这是在神入过后,他对于丁艳做出的评价。
这个家伙既像一个犯罪高手那样冷静细腻,又如同疯子那般歇斯底里。一边极度憎恶女性,另一边却又远赴国外做了变性手术。一边深爱着范一白,另一边又在百般虐待后将其残忍杀死。
分析国内外类似的案例,这种彻底的矛盾与混乱在杀人凶手身上极其罕见。而看似混乱的人格背后,又是由暴雨这个因素主导着丁艳一次又一次作案。
矛盾,混乱,却又似乎有迹可循。不只是丁艳,整起雨夜连环凶杀案,似乎也是如此。
然而,没等叶凡把其中因果关系想明白,面前的丁艳便已经完成了人偶雕刻。看着手中的木雕人偶与刻刀,丁艳惨白的脸上却是多了一丝笑容。
“仪式,开始!”
她先是把人偶放在地上,让其正对着叶凡。随即又拿出了两只红烛,分别点上,放在两边。
一切都像极了献祭仪式,看着那个与自己的木雕人偶,叶凡内心深处却是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丁艳握着条长绳,面无表情的走向叶凡,胸口因为过度兴奋而上下起伏着。她熟练的绕至叶凡身后,将绳索缓缓搭在其脖颈上,一切都如同神入时预见的那样熟悉。
可下一秒,叶凡原本微闭的眼眸却是突然睁大。
他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