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叫做张广彪,也算是众人的大师兄。
之所以说是大师兄,是因为他已经二十有余,还连续三届都没有考过童生,一直留在书院里。
他是典型的老好人,年纪比他小些的同窗平日里他都多加照拂。
这时候看到白鹿书院那群人嘴贱,马上就忍不了了。
“这位学友,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们本来就是侥幸到了决赛,凭实力你们能赢吗”说话那人毫不犹豫的回嘴。
“是啊,本来就是投机取巧赢了第一把,还不让人说了你们秦山了不起啊。”又有一个人回嘴。
如果是一个人,遇到秦山书院的,也许会怂,毕竟有背景有身份。
但是在座的各位可不是一个人,而且他们说的是事实啊。
平日里就看着这些官家子弟不爽,而且苏琉玉因为算学而进入决赛已经让一些淘汰的学院不满了,现在有人起哄,顿时像炸了一样。
“你们秦山书院有背影就可以欺负人了。”
“桃花宴比六艺,又不单单只有算学和诗词,想拿魁首,你们秦山还早着呢。”
“白鹿书院或者文清书院进决赛那是真实力,你们秦山书院算什么”
“说白了就是仗势欺人”
“对议论下就不能议论了当官的了不起啊。”
秦山书院的人脸立马黑了。
张广彪本来只想给苏琉玉出头,没想到现在引起了公愤,一时之间听着那些不能入耳的话,只觉得胸腔一团火,要炸了一般。
这些人污蔑苏琉玉,还诋毁秦山书院,作为书院的学子,哪里能忍
首先张广彪就忍不下去了,一拳打在为首挑事的人脸上。
“你说谁侥幸到了决赛”
为首那少年一下子就被打趴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窜了起来,一脚踢了回去。
“还打人,有没有王法了,真当老子泥捏的,兄弟们给我揍。”
少年一声令下,身边好几个白鹿书院的学子全部一拥而上要走张广彪。
秦山书院的人也立马围了过去帮忙。
因为人数多,现场的先生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分开众人。
苏琉玉赶紧上前,拉住张广彪“师兄,别打了。”
“滚一边去。”和张广彪私扯到一起的人一巴掌推到苏琉玉胸口,让苏琉玉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小琉玉”
“琉玉兄”
“琉玉”
几个声音同时出口,带着急切。
沈怀舟阴沉着脸上前。
林述直接要去扶人。
苏有余放下弓箭挡在那些打架的人面前,防止苏琉玉再受伤害。
“你们都给我住手”
还没等秦山两位先生开口,苏有余就抢先一步冷声斥责一句,他在白鹿书院最有权威,也最能服众。
为首的几个白鹿学子听到苏有余生气了,赶紧停了手。
“闹够了没有在这里打人”林述一脸怒气,把苏琉玉赶紧扶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
沈怀舟也蹲下来,开始查看苏琉玉手上划破的口子,校场细沙裂石很多,苏琉玉的手心被磨破了皮,往外渗出点点血星子,让沈怀舟一看就心疼的不得了。
“师父,我没事。”那一下推的苏琉玉胸口有点疼,但是看到沈怀舟这样,她只能硬生生的忍着。
她的手本来就嫩,林秀芸又不舍得让她干活,这下被那粗砂裂石划伤,只觉得掌心火辣辣的烧的疼。
“还撒谎。”沈怀舟阴沉着脸,决定直接带苏琉玉离开这里。
这桃花宴,不参加也罢了。
但他沈怀舟的弟子,也不是这样能认人诋毁的。
眼下还是琉玉最重要,他想。
“师父,等等。”苏琉玉赶紧制止了沈怀舟要抱住他的手。
此时两边都已经安静了下来,看着白鹿书院的几位,脸上还是不服气的样子。
县令大人刚刚准备发话,却被苏琉玉抢先开口。
她看着众人,声音不骄不躁,也没有因为受伤而愤怒,只是平静的开口
“你们觉得我侥幸进入了决赛是投机取巧,心里不服气,觉得我们没有实力,我可以理解。”
她声音不大,还带着稚气,但是她稳稳说话的时候却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但我不觉得我是投机取巧,科举虽然不考算学,但是我却不认为算学没有用处,就拿这射箭来说,我要想赢,也是能赢了的。”
众人一脸不相信,刚刚苏琉玉明明说不会射箭。
仿佛能看出众位书院脸上的不屑,苏琉玉对着县令开口道“王大人,可否借这靶场一用”
这是要亲自试试了
苏有余想说算了,他自己来解决,但是县令大人却点点头“没问题,司规就位。”
王大人爽快的开口,他对着苏琉玉又好奇几分。
和王大人一个想法的有很多,等着苏琉玉出丑的,看笑话的,围观好奇的比比皆是。
“谢王大人。”苏琉玉行了个弟子礼,礼数周全而得体。
随后她一步一步走到射箭台上,自信的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向众人“我已经退出比赛,不管结果如何,都不用作比赛分数,你们不用担心。”
苏琉玉特意强调一句。
就是防止那些压了钱的会闹起来,到时候倒让县令大人难做就不好了。
一些人当然能听出来她这话的意思,心里都是冷哼一声。
随后,她问了一遍一旁的司规,道“请问这是比距离,还是比五射”
五射
众人看着苏琉玉,心里想嘲讽一句。
怎么的你一个不会射箭的,还准备比赛五射
那可是武举考试一项
“咱们桃花宴,以文为主,只比距离和靶心三环。”
苏琉玉点点头,轻声说了一句好。
“那就先十米吧,从白失开始。”
白失
众人听到苏琉玉的话,愣了一下,饶是刚刚还安静的气氛一下子沸腾起来。
“怎么她还真想五射不成”
“这是被气疯了吧”
“别闹了,当着笑话看看算了。”
学子们一脸不相信。
准备看苏琉玉出丑。
一旁站在的宋彦之看着高台上的小人,鹰厉的眼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想什么。